第19章 春节
一年一度的传统佳节---春节,到了。小城里的大街小巷挂满了大红灯笼、大红中国结、大红吉祥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属于自己的幸福模样。
一大早,睡梦中的苏清妍就被妈妈从被窝里拉了起来,“今天要去给爷爷奶奶拜年,然后再去各个叔叔伯伯家坐坐,哦,对了,你二堂姐一家今年在咱们这过年,待会儿她和她公及孩子也都一起去呢,你抓紧时间换衣服,别磨磨蹭蹭的了。要是去晚了,被大家逮着问东问西的,妈妈可不替你解围...”妈妈一边从柜子里帮苏清妍那新衣服,一边各种交代。
“就是就是,到时候爸爸站妈妈这边,我也不会帮你解围的。咱们这一大家子,也就春节能聚聚齐了,人多,又都天南海北的,哎...”爸爸略带愁容,“一个个的姑娘家又都嫁得那么远...”
“哎呀,大过年的,差不多行了,干嘛说这些个有的没的,听了让人心里难过,”妈妈拍了拍爸爸的肩膀。
“我能不能不去啊,我真的还想再睡会儿,”苏清妍揉着还没睁开的双眼,嘀咕着,“昨晚春晚太好看了...”
“不行,这孩子,怎么越长大越没规矩了呢?赶紧的!”妈妈发火了。
“我起,我起,别发火呀妈妈,女人一发火就会长一道皱纹的,”苏清妍麻溜的爬起来穿衣、梳洗,丝毫不敢耽误一秒钟。在这个家里,妈妈是老大,被爸爸宠上天,她一发火,谁都得怂。
一路上,爸爸专心的开车,妈妈和苏清妍坐在后排有说有笑,妈妈跟苏清妍讲着这半年来家里的一切,苏清妍听着。随后,苏清妍又给妈妈讲着学校这个学期发生的各种事情。爸爸时而会插一句嘴,但整个路上大多数时候他专心地开着车并认真地听着她们母女俩地聊天。
“待会到了爷爷奶奶那里,要提起精神,别蔫儿吧的跟没睡醒似的,不然你奶奶看到又要训你爸爸了,”妈妈交代着。
“放心吧,妈妈,我绝对打起十二分精气神!”说着苏清妍打了个哈欠,昏昏沉沉的又犯困想要睡着,妈妈也不打扰她,肩膀往她那边靠靠,让苏清妍枕着她的肩膀。
苏清妍的爷爷奶奶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退休前,爷爷是武装部部长,因为对部队有着与常人不一样的感情,爷爷的十个儿子毕业后第一件事都是去服兵役。爷爷的那个年代,一人当兵全家荣耀,这种荣耀一直延续至今。苏清妍的所有堂哥们大学毕业后也都同样选择去部队锻炼锻炼,当然那些个小堂弟们,日后也一样,谁都少不了部队里的一通磨练。在这个小县城里,苏清妍一出门每走几步,就能遇到亲戚,直系的、旁系的、拐弯抹角的,亲戚们在什么单位就职的都有,政府部门、公检法、医院、学校、事业单位...还有几个爷爷口中‘不务正业’的生意人。
苏清妍自小就生活在这种规矩多又要面子的环境里,很多自己看不惯的慢慢也都接受了。在她眼里,爷爷奶奶是非常传统的人,就说今年在这边过春节的二堂姐吧,听说爷爷就不怎么待见,说什么嫁出去的姑娘了,春节要在婆家过,哪有在娘家过大初一的?不知道今天大家齐聚,爷爷会不会又开口提这档子事,不提就算了,可要开口提了,而堂姐得多尴尬呀。
十点多,到爷爷奶奶家了,此时,家里非常热闹,厨房里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烧菜的烧菜,客厅里看电视的看电视、吃零食的吃零食、聊天的聊天,房间里大娘婶子们互相聊着这一年来的家务事、工作事,小院子里孩子们跑的跑、喊的喊、打闹的打闹。中午开席,也是严格按照爷爷的要求来的,爷爷和他的十个儿子一桌、奶奶领着十个儿媳一桌、已婚堂哥堂姐夫们一桌、堂嫂堂姐们一桌、苏清妍和剩下未婚的堂弟堂妹堂姐堂哥们一桌、爷爷的重孙、重孙女、重外孙、重外孙女一桌。小院里、客厅里、餐厅里、一间空房间里,乌泱泱的全是人,就这,人还没到齐。如果人都到齐了,恐怕挤都挤不下。
“好了,都安静,我先说两句,去年,咱们这个大家庭总的还不错,其中有以下几件事...今年,我希望你们不要骄傲,好好工作、好好学习,好好孝顺各自家的公婆爹妈,好好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希望今年咱们老苏家一切顺利,人人平安,事事顺利!”爷爷在伯伯的搀扶下,一字一句的总结去年期盼着今年,“孩子们也都饿了,开始动筷子吧...”爷爷拿筷子夹了一块甜饼,家宴正式开始。
“妍妍,大学生活怎么样?”一个堂姐问苏清妍。
“挺好的,和高中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那就好,我可跟你说啊,要想拿到奖学金,必须成绩说话,虽然大学生活节奏不快,但你也不能掉以轻心,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大学里优秀的人多如牛毛...”
“嗯嗯嗯,我知道了姐姐,我会把你的话放在心上的,”苏清妍边吃糖醋排骨边应声道。
“我最喜欢吃南瓜饼了!”“我最喜欢吃椒盐虾!”“我最喜欢吃红糖糯米饭!”“我最喜欢吃酱牛肉!”“我最喜欢吃肘子!”“我最喜欢吃烤鸭!”“我最喜欢吃杏鲍菇!”“我最喜欢吃西兰花!”“我最喜欢吃木耳!”“我最喜欢吃花卷!”“我最喜欢事圆圆的蒸馍!”“我最喜欢紫菜蛋花汤!”“我最喜欢吃榴莲!”“我最喜欢吃山竹!”“我最喜欢吃荔枝!”“我最喜欢吃龙眼!”....小孩们那一桌,争执声不断,每个孩子都觉得自己最喜欢吃的食物才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爷爷虽然规矩多,但对孩子是无比的疼爱,他们叽叽喳喳的争执声,不但没让爷爷反感,他脸上反而还一直挂着幸福的笑容。其他长辈们也没有人制止,每一个桌的上人都吃着菜、聊着天...这氛围很融洽,这感觉苏清妍很喜欢。
家,是大家的,爱,亦是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