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有成竹的神情彰明较著,似乎面对文竹,已经不再不知所措,落入栀子的美眸中,平白引动悲伤,一颗心儿没由来的变得落寞,再次回眸凝望一眼绾莲,气恼的情绪无法抑制的出现在心中,桔梗已经和素馨心照不宣的确定了关系,鸢尾和文竹也在逐渐靠近,在爱情里,她们是聪明的女孩儿,而面对绾莲,于爱情中愚钝的心却毫无办法,明明近在咫尺,却似分处天涯两端,每当稍微亲近,就会再次远离,苍天或许在捉弄她,明明在闺蜜中间,首先爱上一位男孩子,如今却落在了后面。
餐桌上面杯盘狼藉,月苋没想到江离的手艺那么好,晚餐很可口,不比餐厅的主厨差多少,饱餐一顿之后,开心溢满心间,脑袋转向江离,樱桃小口撅了起来,希望能被江离亲吻一下,可是江离却面容澄澈,平静的看着电视,并未接受月苋的索吻。
月苋有些气恼,质问的言辞脱口而出:“为什么不理我?”江离这才温婉的笑了笑,右手的食指按在月苋的嘴唇上,安抚似的说道:“吻过了。”月苋却依旧不甚满意,心中更是想出一个坏主意,樱桃小口迅疾张开,洁白的牙齿毫不客气的咬了一下江离的食指。
本以为这番调皮的举动,会让江离生气,可是美眸所及,只有温柔的模样,月苋愈发不满,佯装不屑似的,故意不想搭理江离。温柔的声音终于在耳畔响起,不过迎来的却是江离的调侃:“你没刷牙。”
这番言辞,分明有意取笑月苋,已经在爱情中逐渐占据上风,怎么能就此退缩,月苋毫不客气的回应道:“不许洗手,也不许用纸巾擦,就想这样对你,最讨厌被当做女神,那种心思实在俗气,我也是普普通通的女子,不想有女神包袱。”
江离凝眸,打量着月苋,他清楚这番言辞意味着什么,生活中有太多苟且,如若女儿家毫不掩饰的,将生活的不堪,当做爱的馈赠,赋予男子,那不是真的觉得,可以与男子朝夕相处,还能是什么呢?况且这只是细小的,微不足道的,无可避免的日常生活,而月苋的气质和容貌,足以称得上美好二字,当她愿意这样对待男友,那么在她心中,生活的芥蒂已经荡然无存。面对这样真挚的女孩儿,除了伸出玉臂,揽入怀中,还要她怎样做,才能施与爱怜呢。
月苋的脸颊,轻轻的靠在江离的肩膀上,一双美眸平静的闭在一起,伴着电视机里男女主的对白,沉入到酣眠中。江离的脑袋,侧向一旁,看着月苋的面容,美好的唇瓣随着呼吸声起伏不定,脸颊鼓鼓的,几乎变成了婴儿肥,一点儿也没有清醒时美丽的模样,江离却似痴了一般,沉醉在月苋酣眠的面影里。
精致的,美轮美奂的容颜,精雕细琢的呈现给这个世界之后,还会想念最纯真的模样吗?或许这是关于美丽,最直白的疑惑。喜欢一个女孩儿,该会有什么样的心思呢?世人的想法是不同的,可是至少有一种人,如江离一般,在发觉褪却精致之外,最普通,最自然,最纯真的模样,可堪最美的风景,那该是真心相爱吧。如若只希望女友的日常,被精心雕琢的美好,掩饰住平凡的模样,那样的恋爱太自私了,甚至可堪庸俗,美好的感觉应该是多元的,能于平常中体验到,爱恋的滋味才会丰富多彩,在江离心中,月苋已经足够美丽,尤当此刻,那副慵懒的模样,落入美眸中,足以引动爱怜的心思,这是女儿家的私密,除了可以真心托付的男子,旁人无从知晓。
体恤的心思,忽然变得浓烈,身体未敢挪动一丝一毫,直到月苋醒来,睁开朦胧的睡眼,迷迷糊糊的问道:“现在几点了?”江离才稍微活动一下身板,温柔回应道:“九点一刻。”月苋似被惊醒一般,神志忽然变得清明,本来只想闭上眼睛,却未曾想到睡了将近一个小时,可是江离就在身旁,温存相伴左右,足以抵消心中的懊恼,只有淡淡的失落,浮于面容,那是睡醒之后,本就会有的起床气,尤当从酣眠中醒来的是一位女儿家,稍加埋怨是免不了的,玉手掐了一下江离的腰肢,略微气恼似的问道:“第三节晚自习快结束了,你怎么不叫醒我?”江离轻抚了一下月苋的秀发,没有回答,月苋变得温柔,关切的言辞脱口而出:“这么长时间不动,难受吗?”江离腼腆的回应道:“不难受。”
怡悦瞬间溢满心间,即便清楚,江离并未说出实情,可是小小的,恰到好处的欺骗,却令月苋感到开心,江离到底是关心她的,一个多小时保持同一坐姿,想想都觉得难受,可是当质问来临时,依然违心的告知以青涩的回答,并没有深谙世故而诉苦,以博得女儿家柔弱的心,忽然想捉弄一下这位依然稚嫩的男子,不必太顽皮,只需稍显狡黠的,怀疑一下他的回应:“我不信,你肯定难受。”江离摇摇脑袋,温柔的说道:“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被你倚靠着,我是不会动的。”
回应依然青涩,似乎这位成年男子的心,还徜徉在少年时代,并未随着年龄,变得成熟,捉弄的言辞,稍微加点分量,略带几分引逗,谁让江离的单纯,总能挑动女儿家的坏心思:“你知不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清楚的写着‘巧舌如簧’四个字,认真回答我,你是不是花心大萝卜,只想骗取女儿家的心。”
这番言辞太过大胆,被男友用心的呵护,被纯情的男子气息包裹,被静谧的夜晚,只与男友相处一室的美妙气氛浸润,月苋的心有些沉醉,采摘紫蔷蘼的心思,变得强烈,甚至禁忌的念想,被直白的说出,引逗身边的男友,一起陷入甜蜜之中,江离几乎心旌摇曳,澄澈的心扉里,俗世的浊念,变得浓重,可是他毕竟秉性纯良,面对浊念,心中难以忻乐,甚至会感到难受,一颗心儿旋即变的澄澈,温婉的回应着女儿家的不良居心:“对你,我是认真的。”
月苋忽然很想抚摸一下江离的脸庞,这张纯情的面影,是那么的清澈,当女儿家的坏心思来临时,也不曾流露出庸俗的神情,关心的言辞脱口而出,这样的男子,怎能不值得怜惜:“已经很晚了,要回去吗?”江离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思考了一下,月苋有些期待,以为温存的时刻,还会延续,却最终,被告知以:“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