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拔下松针,血一下子滴落在桌面上。
季阳幸灾乐祸地击掌笑道:“苍天啊!大地啊!终于为了我出口气啊!张晨,这就是罪有应得!你说说,窗外的松树都枯萎了!是不是你的霉运影响人家心情!吃发霉的馒头……引起的……哈哈哈……咳咳咳……我笑呛了!……哕……”
我按着伤口,不理会季阳的胡闹。
季阳拍着胸脯,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笑着说:“张晨,我……哕……又恶心了!”他说着,跑出教室。
我用小镜子照了照下颌,没有血迹了。
我看了看窗外,心中暗想,这松树枯萎,真的是天意?看来,我的运气……时来运转了。
我为了引起陈娟的注意提高了嗓门,说:“现在我们的生活必竟提高了,有太多的人为了自己的健康舍得花大把的钞票,于是乎给了那些骗子可乘之机。”
袁涛笑着接着说:“你说的也对,现在打着义诊的幌子卖假药的人比比皆是,那真跟潮水似的一浪更比一浪高……”
季阳在外面一边擦脸上的水,一边笑着走进教室,大声说:“前浪拍在沙滩上,被骗一次还不够,还要嘴里说着怕上当,再一次上当。”
林兵放下手里的毛笔,若有所思地说:“这就是骗子的高明之处,每撒一网都有鱼,条条都是大鲤鱼!”
陈娟放下书,气愤地说:“买药就赠化妆品,划医疗卡可以任买柴米油盐酱醋茶,可是还有太多的老百姓缺医少药。”
林兵痛心疾首地大声说:“这就是利欲熏心!”
季阳有点不以为然地笑着说:“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太会跑题了,现在只有赚钱才是硬道理,单凭仁义道德买不了大楼房小轿车美女相伴。”
林兵站起来,指着季阳,生气的说:“如果没有仁义道德我们与禽兽无异。阿嚏阿嚏阿嚏……我是怎么了?这几天就是有点没劲……没胃口……”
我笑着问:“林兵,你是不是着凉了呀?”我说完这话,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不安起来,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似的。我再三考虑我和林兵有什么交集,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生死相关的恐惧!
我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我和林兵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我怎么会有这样的预感……
我笑着,摇了摇头,就是太敏感了。
林兵笑了笑,说:“不知道……《内经》上说,邪之所凑,其气必虚!我这几天一直在喝黄芪茶呢!”
我心里没有底气地笑着说:“你可是要注意身体啊!”
林兵感激地向我点点头。
袁涛也接着说:“自欺欺人!”
刘涛插话道:“那我们怎么办?”
“凉拌!”我这时的插话引得他们哄堂大笑。
就连低头看书的陈娟也转过头,微笑着用美目瞟了我一眼。这又被好事的季阳看在眼里,他怪声怪气地说:“还是他有高招两个字就有美人青睐……”
“讨厌!”不知道是谁小声说的。
季阳站在讲台上,看了看教室里的十几位同学,大声问:“谁,再说我!可有人吃醋了!那甜甜的声音正是某人求之不得的!”
陈娟笑着说:“季阳你闭嘴吧!没人把你当假药卖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
季阳又不失时机地说:“还是人家默契!”
陈娟红着脸走出教室。
季阳呲牙咧嘴地对我比划着,说:“那个人还不快去追!?”
林兵笑着说:“季阳你这个人太没意思了,不要拿别人说事!”
不知道是谁小声说:“季阳是内分泌失调,不拿别人找乐会口臭的!”
季阳恼羞成怒地指了指同学们,说:“你们都拿我出气,我的命太苦了!”
季阳回到座位上。教室里安静了下来。我拿出日记本开始记录今天的所思所想。
季阳又扭过头看了看我的日记,大声说:“哎!寂寞挥之不去……”
我有点不耐烦地小声说:“季阳你又发什么神经?”
袁涛走过来,坐在季阳身旁,笑着说:“换个话题吧!张晨是个老实人!这一段时间我最快乐,从英超到超女,从模特到鉴宝,从百家讲坛到探索发现,从……现在你可真成为季大嘴!哈哈哈……”
“袁涛,你就这么说我……”季阳站起来,推开袁涛,来到我的身旁。
我忙把日记本收了起来。季阳突然大声说:“张晨,你在写情书!”
教室里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