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又喃喃地说:“也许,一个人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是最可爱的。没有欲望,没有假装,没有欺诈,没有竞争,没有虚伪,那时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你说一个人为什么要拼命地强迫自己用个性与别人隔膜开来?”
她看见我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别处,就用右手轻轻地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这才慢慢地说:“也许,朦朦胧胧的样子才是最美的吧!”
她控制着痉挛地身子,激动地说:“不对,我现在才明白,是我的衣服不让我与旁人好好交流,我再也不想让我的衣服束缚我的快乐……”
她说罢,就开始解自己睡衣上的扭扣。一粒,两粒,三粒……我有点不知所措。
女孩子衣服上的纽扣全都……我的心一下子乱了。
我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拉起她的右手,把她从我的屋拉了出去。她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我不敢再回头去看她。我尽量地调整自己心里的天平。
我真的怕我做出什么对不起陈娟的事来。
陈燕在我的眼里永远是一个小丫头,她可以把天真的个性展现在我的身旁,可是我却不能趁人之危。
我一直把她送回她自己的卧室,我帮她盖好被子。
我的心被惊吓的咚咚咚乱跳!这个小丫头太让我头疼了!一会儿,叽叽喳喳快快乐乐;一会儿,寻死觅活哭哭啼啼;一会儿,高深莫测明明白白;一会儿,痴痴呆呆迷迷糊糊;一会儿,疯疯癫癫胡言乱语……这样一来,可是让我苦不堪言!
我感觉到自己现在身心俱疲!如果一直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我早早晚晚会跟陈燕一样痴傻癫狂!我慢慢的从里往外开始生出逃跑的念头!如果我一走了之,自己是潇潇洒洒了,可是陈娟怎么办?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影《喜盈门》,我叹了口气如果都如戏中的情节,我还不如打光棍!儿媳妇如此,儿子如此,真的少见多怪了!
当我再去看陈燕的时候,她已经进入了梦乡。
我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汗,我到现在才知道她真的病的不轻。
这是梦游症吧!我随手关上了她的屋门。我知道她和我都病了。我马上回屋,打开笔记本电脑查找关于梦游的相关信息……电脑屏幕上出现这样一段文字……
梦游是在潜意识里,被压抑着的情绪,在一个恰当的时候表现出来的现象……会有一些痛苦的经历,经常走出房门,非常危险……当情绪的力量积攒到一定程度时,它就可以冲破正在工作的警戒系统……无力抵抗……还会被利用,做出梦游的举动。
我俩都是心病。
我一个人站在阳台的窗前,窗外闪烁地星光是在问我的心吗?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明天将会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
我突然想起了泰戈尔的那首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你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我知道了,她是因为内心深处那纯真干净的童心与骨子里的贞操观念不能容忍她对自己身子的肆意糟蹋,才用了这个扭曲的理由慢慢地走向了精神世界的一个极端……
“懒蛋!起床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
又是陈燕。我看见她嘻嘻哈哈地样子,就更加坚信我对她症状做出的判断。
我这才发觉她面颊上柔柔地光晕是那么美丽。
屋子里的光线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我顺着光线来的方向望过去才发现,原来是透过厚厚窗帘的缝隙偷偷溜进屋子的调皮的阳光。
我向陈燕苦笑着说:“你不是问我,你上辈子是什么吗?是大公鸡?”
陈燕一下子娇羞地说:“讨厌!姐夫,你好讨厌啊!我什么时候问过这个问题的呀!姐夫,你太不诚实了!”
我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在脑海里飞快地回忆了一下那些经历……
我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内衣内裤。
一切都没有异常,我才稍稍地放下心来。
我以为那是一场梦,一场考验我自己心性的梦。
那是不存在的幻想、梦幻,对,一定是漫画的情节在我脑海的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