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小白,只是试试水,请不要恶评!!不要恶评!!不要恶评!!万分谢谢!!孩子怕了www感谢宝宝的配合!!】
凌晨5点,梁安市下起了雪。
窗外飘起了雪花,轻柔的雪片像被风吹散的诗行,静静地落在窗台上,给这个寒冷的冬夜带来了最后一份纯净的温暖。树枝时不时抖落细雪,似乎承受不了积雪的重量,随时都能被折断。
姜愿在卧室内,盯着窗外发呆在路灯的照耀下,外面的一切都变的那么神秘。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声音,应该是制造声音的主怕吵到她,压的很低。但在悄无声息的夜里,再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的感官捕捉到。
她睡不着。于是她从床上坐起、下来。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一点缝隙。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看着那银白色飘落,冰凉的手,拭过玻璃上的雾,让那银白色更清楚得看清,但是它还是瞬逝而过,落在窗台上。明明知道自己害怕冷,却爱上了雪。
冷风一股脑的往里灌,吹到身上,姜愿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还真冷啊。
低头一看,雪花在落上去的一瞬间就融化了,与窗台上的水滩融为一体,等着更低的温度到来,凝结成冰,以一种新的形态去聆听冬的秘密。
远处那根树枝终于承受不了积雪的压力,被折断。发出清脆的声响,破碎的断面展示着最后的新鲜的生命力。与地面上的雪融合,最后一刻树枝被雪吞噬,它来到世界上的痕迹就这么被磨灭了。
“砰”客厅里传来杯子碎裂的声音。将姜愿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合上窗。
打开门,声音清晰的传入耳内……
“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可你呢?这么不负责任的?你说我带着两个孩子,在家待着就行。好,我同意了,可你做了些什么!你比我清楚,你良心过意的去吗?”姜含茹双手撑着桌子,手指屈起。她盯着对面坐着的男人,忽然将头抬起,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她在隐忍,为了这个家。
而姜愿已经习以为常了。
男人站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姜含茹,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知道我做的不对,我的错我的问题,我也想好了,我们…散了吧”他说完转身离开。姜含茹叫住了他“呵,你有心吗,有责任吗开始的是你结束的也是你,这么多年想来我真是自作自受,行...那就这...”话未说完,被一声关门声打住了。
姜愿抬眸看着一左一右的两个人,最后像什么都没发觉般,走到大门、打开。
她不想待在里面了,不想听到他们的争吵,没完没了,不知道到底在坚持着什么,这个家早就破碎不堪了。“啪”一声清响,门被重新关上,姜愿离开了家。
姜含茹本想过去问她去哪,刚迈步就被无情的关门止住住了。
凌晨6点的街上,周围还有点黑,没有行人。这么冷的天,估计也没人愿意出来吧,我可真奇葩,姜愿心想。
可她就是宁愿出来挨着冷,也不愿意再多待一秒。
这时,雪已经停了。姜愿向摊开的手掌,哈了哈气,转身向一条小道走去,两排房屋门窗都紧闭着,回头时已经看不见家的位置,她如释重负,但又想到什么,自嘲般笑了声。
不过,是从一个压抑的环境逃到了另一个而已。
姜愿出生没几个月的时候,生父和生母就离婚了,母亲这边人坚持要孩子,于是姜愿从小就在阿婆家长大。后来,母亲再婚了,和现在这个男人。婚后几年里,男方的父母特别强势,一直看不惯母亲,加上男人的欺骗,母亲终于受不了,选择不欢而散,他的第二段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永无止境的争吵,强颜欢笑的掩饰,已经成为这个家的常态。
母亲和父亲这两个名词对姜愿来说太陌生了。
姜愿无目的的走着。天空时不时传来几声不知名鸟叫的声音,公园的湖面结了一层薄冰,映照出天空的阴沉。枯黄的草坪与凋零的树木被覆上一层白雪,无声地诉说着冬日的沉寂与落寞。
忽然,视野内闯进一颗小石子。姜愿想都没想抬脚一踢,用了点力气,扫起地面上的雪,石子被踢飞。在快落到地面的时候被什么挡住了,姜愿仔细一看,转角处走出一个少年,恰好挡住了石子的飞行轨迹。
姜愿看着他裤子上被雪和石子留下的痕迹,眉头一皱随即又松开,抬头与他对上视线。眼前的少年着装与环境格格不入,上身一件白色卫衣加黑色外套,下身则是黑色直筒裤,简直像是过秋的。姜愿心想他难道不冷吗,反季节穿搭?
少年先是感到惊愕,目光相撞后他笑了笑,虎牙微微露出,琥珀色的瞳孔非常抢眼。
冷风正呼呼的吹,吹乱了少年的发,他随手往头上抓了抓。
青春年少,鲜衣怒马,这形容再好不过了。
姜愿站在原地没动,随后开了口“啊?对不起,没看见前面有人”这么黑,还是个转角也看不到啊,姜愿心里低估着。
少年双手抱胸,身子靠在墙上,弯着眼角含笑道“别啊,小姐姐,我可受不起。”他顿了顿,接着嘴角勾起,坏笑“不过...小姐姐你要诚心的话,借我点钱搭个车呗,手机没电了。”他随即拿出手机摆了摆,接着说“走回去的话,嗯......估计得天黑”拿手机的手又指了指天空,一脸无奈。
姜愿看着独自站在墙角的少年,少年也在看着她。
反应过来,姜愿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到张纸币,但不准备拿出来。他看着少年的眼睛,回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打算怎么还呢?”说完便把纸币拿出来,食指和中指夹住在眼前晃了晃。
少年挣怔了怔,感到意外。没想到看着挺乖一小姑娘,性子还挺烈。他笑出了声。
“会的”少年并没有直接回答那个问题。
雪又开始下了,仅仅只停了几个小时,就迫不及待落下。天渐渐亮起,从朦胧到清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立体起来。
姜愿向前走了几步,在离少年1米的时候停住,她将拿纸币的手伸上前,“给,拿去吧,刚刚开玩笑的,不用还。”她刚说完就有点后悔,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真给他了。
算了,助人为乐,使我快乐。姜愿努力的向他挤出一个微笑。
白皙的手在雪的衬托上显得异常脆弱,仿佛一碰即碎。少年看向她的手,随后抬手取下纸币,拿回来的时候也晃了晃,嘴角带笑,“那我就不客气了,小姐姐人真好。”少年说完,将手重新塞回口袋,起身向姜愿的方向走去,走到同姜愿并排的时候停住,侧头对她说:
“谢啦,会还的”少年的音色很好听,嗓音充满稚嫩和力量,仿佛阳光穿过云层,明亮而坚定。使姜愿想起那根被折断的树枝,发出“咔”的清脆声响。少年说完便继续向前走这时,他抬起手向后摆了摆手,并没有转过身,少年轻快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还有点急事,拜拜小姐姐,下次见~”
真是莫名其妙,姜愿转过身,看着少年的背影。他走在中间,两侧的树和房屋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雪,空中飘落的雪花反而为画面添加了几分灵动,一切都恰到好处。
周围万籁俱静,却被一位孤傲的少年闯进。这真是个不错的构思素材,姜愿心想。渐渐,少年越走越远,消失在了转弯处。
姜愿失去了看的目标,视线在周围环顾起来,她站在这里,乖巧的如同一具等待安息的僵硬尸体。
我怎么能这么心软。看见有人困难就帮,这次还是个自信的骗钱的傻子。虽然长得挺养眼的,但是…唉~,姜愿想着想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一看,快七点了,不早了。雪越下越大,她准备回去。
这时,一条消息跳出来,还有几通未接电话。姜愿的手机通常都处于静音状态。
点进去一看是姜含茹发的“愿愿,你哪去了?怎么还没回,外面太冷了,早点回来,妈妈早饭快做好了,回来吃”
“知道了妈,没哪去附近转转”姜愿双手打着键盘。发完消息后息屏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便原路返回。
姜愿和姜含茹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不好,之间很僵。不像别的母女有说有笑朋友一样,姜愿很抵触母亲的热情,处于自我封闭的状态。对待身边的人都是这样,不会相信任何人,很警戒,谁要是碰了那根线,她就会像刺猬一样紧紧蜷缩起来,只会亮出带刺的外壳,而柔软的内部永远只护在里面。
原生家庭带给一个人的伤害是刻在骨子里的。姜愿从小和阿婆生活在一起,她只感受得到阿婆对她的爱,而姜含茹常年在外打工。在姜愿9岁的时候才把她接回自己身边。那段时间,姜愿只知道她是自己的母亲,其他都是陌生的,还有那个所谓的父亲姜愿一直以为是自己的生父,叫了这么多年的“爸”,而在他知道真相后,发现他只是母亲后来找的。母亲有意瞒了她这么多年。
姜愿想来觉得真是好笑,大家都把她蒙在鼓里,连最爱她的阿婆也没有和她说。因此,她变得敏感多疑,不愿意相信任何人,不会对谁付出真心。
她像一条缝隙,永远只待在自己阴暗、狭小的角落,不对外界抱有幻想,独自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直到海枯石烂。
殊不知哪天,也会有一缕偏心的阳光照进她那条缝隙里,灿烂的让她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