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洛桐华拿着刀架在孙岩宁的脖子上,等着警察到来。
孙岩宁冷笑着说:“你真以为警察来了,你就能解释清楚吗?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凭你一面之词就能摆脱嫌疑吗?别忘了,当年可是你让我去帮你解决这件事情的,再怎么样,主谋都是你!醒醒吧,如果你乖乖认罪,你进去以后,我会帮你照顾孟婕和洛缘的。”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当你拿着股份协议去争董事长位置的时候,我就对你彻底失望了。没想到我和你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竟然是这么对我的,你难道忘了是谁拉了你一把,你才能坐到今天的位置?”洛桐华愤怒地说道。
“交情?你是想让我对你心怀感激吗?你真是做梦!你对我不过像是养的一条狗罢了,我事事都得按照你说得做,做得好没有奖赏,做不好被你披头盖脸地骂,这么多年,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孙岩宁接着说道:“当年你让我去处理那个包工头的事情,我本来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逼他离开罢了。谁知道他狮子大开口,我只好先把他稳住,我假意告诉包工头你要杀他,我是去救他的,骗他写下了工程问题申诉和你的'罪行',然后盖了手印,然后就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走了。本来想拿着这份文件威胁你,没想到阴差阳错你把他给撞死了,真是天意。谁知道孟婕的父亲能把你的事情瞒下来,连上面的人都查不到,我策划的一切就这么泡汤了。”
“最让我痛恨的事情就是我费尽心思追求孟婕那么久都不得手,你只是用了一枝栀子花就得到了她的心,真是讽刺。”说完孙岩宁笑了起来,那笑声传遍了整个天台,可是弥漫的却是心酸。
“你拿什么跟我比?你永远都比不过我。”洛桐华冷声说道。
“现在我已经比过你了,你是过街老鼠,而我现在是整个洛氏的董事长!”孙岩宁大笑着说。
“你不过是披着羊皮的恶狼罢了,再怎么伪装还是一个失败者!”洛桐华吼道。
孙岩宁听到洛桐华的话,心里的怒火再次升起,他打算夺过洛桐华手里的刀让洛桐华去死。这时有人朝着天台赶来,他便用力握住洛桐华拿刀的手,然后慢慢后退,逼着天台边退去,洛桐华看后面快没有路可退了,便喝令孙岩宁“再不老实就把你杀了!”
孙岩宁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没有说话,他看见警察开始迈上台阶,还未完全登上天台时,看准时机便开始挣扎大喊:“别杀我!别杀我!”然后用一只脚轻轻绊了洛桐华的另一脚,洛桐华便因为身体失衡向后仰,孙岩宁快速放开了洛桐华的手,往前冲了过去,随后便听见一声“啊”在几秒后消失了。
警察急忙上前去查看情况,由于当时警察看到的只是洛桐华拿着刀威胁孙岩宁,洛桐华失足掉下去了,而孙岩宁因为及时前倾救回了一命,所以并没有对孙岩宁产生怀疑。
洛缘和孟婕刚刚赶到公司楼下,就看见旁边围着一群人,还有人喊:“死人了!死人了!”警察在那里设置警戒线,要求围观群众不要拍照,但是拍照的人络绎不绝,没有人想到去打120,只是在那里看着,窃窃私语。
洛缘和孟婕突破人群,仔细一看,地上躺着的是个人。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像是一张刺眼心惊的不断生长的地毯,洛桐华扭曲着身体,四肢像是胡乱拼凑的积木,已经看不出人形。
洛缘看见了尸体上的衣物正是昨日父亲穿的那身,她强忍大脑反射出的恶心,反复确认特征。衣服是父亲的,血泊中还散落着父亲最爱的手表碎片,那双鞋尽管已经扭曲地看不出样子,但洛缘还是确定那是父亲最爱的牌子。
泪水开始翻涌,恶心的感觉随着胃向上袭来,她急忙跑到花坛边呕吐。
孟婕看着眼前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面色开始发白,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瘫软在洛桐华面前,慢慢失去了知觉。
洛缘急忙带着母亲去了医院,不久后孟婕醒了过来,洛缘问母亲感觉怎么样,孟婕只是傻呵呵地笑着,嘴里不停地说“我要去找你爸爸,我要去找你爸爸。”
洛缘感觉母亲有些不对劲,便去问医生,医生回答道:“你母亲很有可能是受了巨大刺激后,大脑产生的拒绝反应,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模糊了意识。”
“那什么时候可以恢复正常?”洛缘急忙问道。
“说不准,这种情况之前也遇到过,看病人自己的意识,如果她能接受,那很快就能清醒过来,如果她一直逃避,那时间就会长一些。当然,不排除其他的情况,如果病人出现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洛缘点了点头,便回病房去了。
洛缘回到病房,看见母亲已经熟睡过去了,心中百感交集,想到家里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偷偷掉眼泪。这时苏逸打了电话过来,洛缘便将医院的地址告诉了她。
等苏逸和慕言赶到病房时,天已经黑了。苏逸给洛缘和洛妈妈带了饭菜,洛缘接过饭菜放在桌子上,孟婕还在熟睡。
苏逸让洛缘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洛缘摇摇头表示吃不下。苏逸安慰洛缘,“洛叔叔的事情我们已经处理好了,你就全力照顾阿姨好了,我们会尽力帮忙,如果遇到什么困难,随时跟我联系。”
洛缘看着苏逸,眼眶渐渐红了,没有说一个字,只是不停地点点头。
“现在可以吃点东西了吗?我的大小姐。”苏逸便把桌上的饭拿过来递给了洛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