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确实承认,自己没那么多耐心。
刚刚那个吻,带着玩味,带着泄愤,反正最后一条是帮她,他不好心,他心里知道。
就想欺负一个人。
哭哭哭哭个没完,金天那点燥意升了上来,但还是死性不改。
“没经验啊”语气凉薄,五分讥笑五分阴森。
女孩噤声,但还抽涕着。她抬起头来,用袖口擦了擦脸,霓虹灯的光打在上面。金天定睛看了看。
操
竟长了副这模样,
柳叶眉,明亮动人,一双狐狸眼,带着媚气,却又增添了不少寒意,头发天生有一点点偏黄,肆意的贴在脸和肩膀上,刚还哭红了眼眶。
外形好冷,活脱一个冰山美人。
刚才的遭遇又被迫添了我见犹怜之感,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鞠躬谢了谢眼前的人。
不管怎么样,他也算是救了她一命。
她刚想从身边过去,就被人一手扯了过去,手劲儿很大,她吃痛,小声“啊”了一声。
“不是哑巴啊”金天冷笑一声“这么会叫?怎么不说谢谢”
全程在女孩耳边说的。
那一年,女孩18岁。
她慌了,脸刷的一下红了,下意识往后退,但金天力气太大,她挣脱不开。
“我刚…鞠躬了呀”
女孩害怕,声都在抖,但是。
妈的。
她声音怎么这么甜?
和刚才那副几近疯癫的状态完全不符,也和长相不符。她长相,妩媚且带着妖气,但又冰肌玉骨,冷若冰霜。
但她这一说话,太乖了吧。
女孩很恐惧,不仅是因为刚才被跟踪的事,还因为金天。他太不寻常了,黑色的短发利落且凌厉,他周身像看不见太多生气一样,荫翳。眸子黑色的,盯着人看是有多么大的杀伤力,他可能自己都不清楚吧。那个泪痣,似乎不带给他半丝温和。
再加上说的话。
可以认定他的名字“不好惹”
女孩吃痛,但不敢看她的脸“谢,谢谢”
金天眸子黑了下来“你抖什么?”凛声下去,这气势可不比刚那人差,女孩更慌了,眼里泪珠在打转“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害怕…”
可怜极了。
妈的。
金天眼神怔住了,脑袋轰的一下,她哭了。
因为自己。
他手松开了。
又过了半晌。
“你走吧”
他再次会想这一场景时
是女孩走了,嘴里颤抖着说着谢谢,身体不停的鞠着躬。
深夜的冬风吹过,寒冷无比。
金天站在那里,愣了许久。
—
金天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心头一紧,总觉得和刚才出来时的气氛不一样。
他头一偏。
金成民的车。
他倒吸一口气,眼里充满着怒意。这个吃人血的渣滓,为什么偏要挡在他的生活里。
他不怕,仍是只身走了进去。
这毕竟是顾家的地盘,他在怎么猖狂也不敢太张扬把手下布在一楼大厅里。
他没怀疑什么,金成民想找到他,有一千种办法。
房间在三楼,华尚是极为高档奢靡的酒店,三楼以上基本全是套房,会客的,做生意的,什么都有。
少年从电梯走出去,果然。
门外有人在等他。
“金小少爷,不借一步说话?”金天1米87 ,那两人和他都差不多高。真想用满口獠牙来形容,他的人肯定和他一样恶心。
金天一手插着兜,没有理会,冷的吓人,仿佛周围寸草不生,戾气极重,他眼神里,有厌恶,有不屑。径直走向自己房间。
“金天”
他嘶哑的声音是因为常年抽烟,偶尔几次,还有粉,他活该。
金天顿住了脚步,慢慢的转过了身。
金成民40出头的年纪,不谈人,单凭外貌,肯定很多愚人还惦记着赴汤蹈火,他帅,是真的。当年走上这条路,这张脸成了基石。可到如今,他那张皮囊下藏着不少不为人知的血腥事,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金天皱着眉,眉宇间皆是厌弃,他眼神那样冷,冷过了京城的冬至。
“怎么,见你老子不吭声?”金成民走了出来,面色平淡,手里拿着烟,冷笑一声“祖宗都能忘,跟你妈一个德行,不懂规矩的东西”
金天拳头握紧。
他不想和他说一句话。
金成民坐在三楼中厅的椅子那里,磕了磕烟灰。
已然深夜了,管理人员本就不多,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些许金钱就打发走了。
肆意妄为。
“嘴硬啊”语气上挑,带着威胁。
金天手还插在兜里,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他这辈子最恨的人。
金成民大声笑了起来,肆意无比,狂妄至极。
随即从中厅茶几面前的盒子里,拿出了一袋粉,用秘制的透明塑封袋装着,金成民将他握紧手里,然后站起身来,朝金天走去。
金天好久以前,似乎也对他这个父亲抱有过一丝拯救的幻想,后来随着他的举动,一点一点消没,最后,也就是现在,他向自己走过来那一刻,全部消失了。
他当然知道包装袋里是什么。
是啊,金成民丧心病狂,他从小就知道,只不过,钩虫也有喘息的机会,他也曾为黑暗里的他存过幻想。
“金天儿,好歹父子一场,我也不想闹的难堪”他绕着他转了一圈,后停在了他面前。
“田曼给你留的东西”他凛声“奉劝你实相告诉我”
“金成民,你不配提她”金天说话了,语气冲的不行,窒息感,暴戾感,双感齐发,论谁听都心头一紧。
金成民冷笑了声,抬眸冷眼看着他,然后猛的发力,拽紧他的衣领“你可别忘了她怎么死的,不想故技重施,你最好清醒点”
他手劲很大,强劲有力,金天听完,立马变了神色,更恐怖,像是那种火山,马上就要爆发了,随即右手拳头比他神经快,先一步抬了起来。
旁边那人见状,手里那跟黑亮的棍子似乎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极速上前,重重的将这一棍落在了金天背上。
“嘭”
声音很响。
金成民就在棍子落在那一刻,松开了他,转身又开始笑了,病态,疯狂。
金天吃痛,眼前一白,他一天没吃东西,控制不住“咣”的一声跪在了地上,闷哼一声,嘴里流出了血。
他在痛,他在笑。
世间竟会有这样的父子。
金成民收住笑声,背对着他,一只手挥了起来“我警告你一次,少动那些心思,想毁我?”
没说完,他慢慢走了过来,蹲下,看着狼狈的少年,用手抿了一下粉,手指撮合着,让这些洒落在他面前。
威胁,羞辱。
“爸爸忙,不能陪你玩”
金成民是真的歹毒,卑鄙又龌龊,狠狠的拿刀子往痛处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