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羽在鄱阳湖边上一遍又一遍的挥舞着木剑,阳光照在他俊美爽朗的脸上,无比的阳光灿烂,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在他身旁,一个中年妇人在湖水里清洗衣物。
卿羽练了许久,却不觉得这样的招式能够伤人,他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道:“娘亲,你教我的招式真的能伤人吗?孩儿觉得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挥舞着木剑,没有什么用。您总说父亲是仙术的高手,可是,我用您教我的和村里的阿虎打架,从来就没有赢过。阿虎说我在瞎练,他爹爹以前在军中服役,他说他爹爹看一眼就知道我练的不对。”
中年妇女听到卿羽的抱怨,立刻放下手里的衣物,起身拧着他的耳朵,严厉的说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的父亲去世的早,他生前嗜武如命,这一点你应该继承,要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一样,刻苦练习,况且男儿立于世,当有所担当,柔柔弱弱的像什么样子。娘亲不能护着你一辈子。”
风雅带着沐荷,两人各自骑了一匹快马,沿着鄱阳湖驰骋。沐荷虽然只有七岁,却生的俊美帅气,眉宇之间又带有几分儒雅,颇有沐涟当年的风姿。现在虽然年纪还小,但是风雅对他的教育却十分严格。沐涟去世之后,沐国的一切大小事务都由她一人扛了下来,他希望沐荷能像他的父亲一样,是个英明神武的男子,沐国的未来,终究要交到他的手里。
沐荷在学会了走路之后,落映喧便开始教授他仙术,至于诗书礼御射御,均由沐国最顶尖的人才教授,并且历代典籍也开始涉猎。沐荷天资聪颖,任谁教授一遍,就能记住,风雅颇为满意。前些时日,她出宫视察,到了洪都之后,专门抽出一天的时间,和沐荷两人独自在鄱阳湖边游走,作为沐国的皇帝,不亲眼见识一下沐国的江河湖海,怎么能行。
“晴妃?”
风雅停了下来,眼前的中年妇女似乎是某位故人。中年妇女并不回答,收拾好衣物,准备离开。
沐荷以为风雅认识她,问道:“母后认识吗?”
风雅有些疑惑,她下了马,继续问道:“是晴妃吗?”
中年妇人小心的说到:“夫人认错人了,我是浣兮”,然后拽着卿羽就离开了。
风雅和沐荷骑着马,回到了洪都。她始终对浣兮放心不下:
“浣兮虽然看着憔悴了一些,但是眉宇之间,分明就是晴妃,况且他身边的孩子,和凌未风颇为神似。”风雅觉得有必要查一查,他命洪都知府暗地里查一查,洪都境内,是否有前朝皇室血脉。洪都知府诚惶诚恐的接下了这道命令。
前朝血脉如果真在洪都境内,就是件了不得的事情,说不定他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洪都知府立刻着手调查。这一查,还真让洪都知府惊出了一身冷汗,浣兮母子,可能真的是前朝皇室的遗孀。
知府硬着头皮,将此事报告给了风雅,风雅命他不要声张,就当浣兮母子是普通人家。她又命知府将查到的线索全部销毁掉,并带她去浣兮家里。
知府带着风雅,出了洪都城,去往浣兮家里。到了浣兮家里,卿羽正在鄱阳湖边练剑,并不在家中,只有浣兮一人在院子里做家务。浣兮看到风雅和官府的人来到了家里,心知她和卿羽已经暴露了。
浣兮立刻拜倒在地上,眼里饱含着悲伤:“请太后放过羽儿和我,我们母子已经忘记了过往,和普通农户,早已没有任何区别了。”风雅赶紧扶起浣兮,但是浣兮却不敢起身,她继续说道:“太后如能放过羽儿,我愿意以死抵命。”
风雅摇摇头,暗自运用灵力,扶起了浣兮:“晴妃别怕,我是来还愿的。”浣兮还是不信,风雅扶她坐在椅子上,然后说道:
“沐国取代了凌国,一统呼延草原以南的凌国故土,当年陪着我家那位呆子打天下的时候,很多人前仆后继,流血赴死,我家呆子在战场上,为了救了,被弥荣的长生刀毁了生机,天下太平之后不久,就故去了。这些年,我心里愈发慈悲,寻思着,我和我家呆子都是布衣出生,顶多就是他早年游历的时日多了一些,见多识广罢了。如今君临天下,是老天爷赐下的莫大气运。世事安得两全,所以我家呆子故去的早。沐家能够君临天下,是很多人的恩情换来的,我现在和你别无二致,都是孤儿寡母,这些恩情,该我来还。这些年,我陆陆续续的寻访到了很多曾经为了沐家天下流过鲜血的故人旧部,替他们谋一些福分,还了这份恩情。但是始终没有机会替凌国的皇室血脉,了结这份因果。前些日子在鄱阳湖看见了你们母子,今日过来还了这份心愿。你有什么困难,或者要求,可以提。”
浣兮这才明白,风雅此行不是为了清理她和卿羽的。她咬咬嘴唇,心中似有很重的心事,风雅拉着她的手,说道:“晴妃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相信,这天底下,我办不到的事,是极少的。”
浣兮抿抿嘴,终于下定决心:“我身患重疾,估计再活几年就不行了,卿羽还小,没有告诉他这件事,但是,我害怕一旦我故去了,卿羽没人教导,无法在世上立足。”
风雅明白了浣兮的意思,随即说道:“让卿羽做我的侄子吧,他父亲的事情,不要对他说,你们两个和我同回燕京,在那里,可以找更好的大夫医治。”
浣兮点点头,她把卿羽从鄱阳湖边叫了回来。让卿羽跪在风雅面前,说道:“这是你的婶婶。”突然多了一个婶婶,卿羽有些疑惑,从来没听母亲说起过他有个婶婶,但是她聪明伶俐,立刻开口叫了一声:“婶婶。”
风雅扶起卿羽,和蔼的说道:“羽儿,你和你的叔叔长的真像,你父亲早年出门闯荡,你的叔叔却入了军籍,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局面。你父亲当年和家里闹不和,改成了母性,所以你现在才姓卿。”
卿羽看了一眼浣兮,浣兮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风雅随即说道:“你和你母亲今晚就随我回燕京。”
随后几天,风雅告诉了卿羽皇室血脉需要遵守的礼仪,卿羽一一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