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后,卿羽背着令长风,转移到了另外一片空旷的树林,令长风的血已经止住了。靠在一棵树底下,眼神里满是和蔼亲切:“想的怎么样了?”经过此番境遇,卿羽对令长风的陌生感,消失了大半,但是却知道了令长风是邪道中人,落映喧虽然在仙术上,不怎么细心的教他,但是却时长叮嘱他,不要走上邪道,他心中思量片刻,决定放弃这份不小的机缘:
“你是邪道中人,我不能和你学仙术。现在你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我要回军营了,你也赶紧走吧。”
令长风听到卿羽竟然说出如此迂腐的话,心中怒急:“仙术只讲高低,不分正邪,落映喧自己就是一个狐狸精,只不过博得了正道翘楚的名号罢了,适才追杀我的两个正道弟子,天资并不如你,但是仙术修为已经达到了可以御剑飞行的地步,昨日与你比试的女孩子,为什么赢了你,你自己不想想吗!落映喧教错你了。”
落映喧是妖仙,而且是九尾狐妖,卿羽是知道的,但是落映喧确实是当世天人境第一人,多少正道修士以他为楷模,他同样也将落映喧视为修行的榜样,似令长风这般绯腹落映喧的话,他第一次听人说出口,心中有种荒唐的感觉,便反驳道:“落师傅是妖族的王,修为已经是天人境第一人,不可能教错。”
令长风听到卿羽如此的不开窍,想到了自己修炼仙术的时候,没有人教,只能通过与人不断的打斗,学习对方的长处,改正对方的不足,便想到了一个法子敲打敲打卿羽:
“我们两个比试一番,你用最拿手的剑法攻击我,我用同样的招式反击,让你看个明白,看看到底有没有问题。”
卿羽觉得令长风说的匪夷所思,再寻常的剑法,也要练习纯熟了,才能见招拆招,令长风这么说,分明是在轻视他,他不愿多做纠缠,使出了最拿手的剑法,希望早点击败令长风回定远军军营。
卿羽想的极好,可是令长风却让他大为惊讶。同样的招式,令长风出剑比他晚了几分,但是却破了他的招式。令长风的表现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又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比试了几招之后,卿羽面露喜色,令长风和他的招式一模一样,只是出剑的时机和角度稍微变化了一下。落映喧并未对他讲解的如此细致,一切都是自己揣摩的,现在和令长风过招,才发现自己想的不是很完善。
“想跟我学吗?师傅没有黑白之分,黑白在你心中,如果你心中是光明的,你又怕什么呢?”
令长风的这番话,说的恰到好处,犹如黑夜之中的一盏明灯,点醒了卿羽,况且令长风的出招,确实让他豁然开朗,随即答应了跟令长风学。
令长风让卿羽将会的剑法都演练了一遍,又探查了一下他体内的仙术运转,然后摇摇头,说道:
“落映喧这样教你的?”
卿羽摇摇头:“这是我自己想的。”
“这就对了,你想的不对。一些最基础的仙术运转方法不对,招式的角度和时机也有所偏差。最近一段时间,我重新教你仙术最基础的理论和要点,你领悟了之后,我再纠正你所学仙术的偏差,最后再跟我学十三家修行圣地的绝学,今天就到这里,明日亥时,你再过来。给你的那本《仙术总章》务必收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书里的仙术可以自己揣摩。”
卿羽寻思着:“虽然我已经决定跟着令长风学习仙术,但是他的底细,终究不是很清楚,《仙术总章》究竟有何来历,他并未告知,其中是否牵扯太深,无从知晓,如果这本书来路不正,收下之后恐怕会惹出大祸。”
卿羽思量片刻,开口说道:“这本书我不能收。”
令长风知道卿羽心中所想,说道:“你不必想太多,《仙术总章》交给你,才不会辱没了它。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应该的,日后你就会明白。”然后令长风又觉得自己话太多了,轻声呢喃着:“还是不要明白,现在挺好的。”
栎绫儿回到了宫里,将这次卿羽和他比试的经过,绘声绘色的讲给了沐荷听。沐荷知道栎绫儿故意调皮,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三兄妹,你年纪最小,羽哥年纪最大,你还老欺负他,小心羽哥以后不罩着你。”
栎绫儿撇撇嘴,说道:“你年纪也不是最大的,但是讲的道理比谁都大,和以前教我们三个礼术的老师一模一样,义母给你起的名字,一点都没错,一朵白莲花。”
沐荷轻轻的点了一下栎绫儿的脑袋,说道:“你家沐荷哥哥的玩笑都敢开,小心收了你的郡主爵位。”
“那你收呗!”栎绫儿朝着沐荷挤眉弄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沐荷摇摇头,心中暗自思量:”栎绫儿的性子,也只有羽哥能拿捏的住。”
卿羽白天在定远军中训练,晚上前往约定的地点找令长风。令长风将仙术的基础理论以及他与人打斗时的经验,条理清楚的讲给了卿羽。令长风的仙术修为,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揣摩与实战,不断的完善,才成型的,因此他讲解的仙术,往往能一针见血的指出理论的实战依据。卿羽通过令长风的讲解,心中豁然开朗,很多以前想不明白的问题,迎刃而解。
卿羽天资绝佳,令长风也很满意。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这天夜里,卿羽告诉令长风明日要回一趟燕京,后天才会返回,令长风笑着说道:
“被人家女娃子打败了,就记挂上了?你还挺有种的,是凌——令家的徒弟。”
“更重要的是这次有军情。”
“好小子,在儿女感情上,倒是不怎么否认,好,就冲这点,就允许你偷个懒,私会情人。”
第二天天还未亮,卿羽就起床了,起床之后,他快马加鞭,先去了周边的辽关,云关,天关的榷场他逛了好几次,栎绫儿也逛了一次,该买的都买的,辽关和云关的榷场,他还没去过。
卿羽在辽关和云关的榷场,挑了几样皮草,冬天快到了,皮草穿着暖和。
到了燕京,卿羽先去拜见了风雅,栎绫儿正在笨拙的拿着梳子,给风雅梳头。卿羽在殿外候着的时候,风雅正在取笑栎绫儿:
“你疏的发髻歪歪斜斜,一点也不好看,要我看,你这双手会让你嫁不出去的。”栎绫儿正要狡辩,殿外的內侍通报,说康王世子来了。
风雅并不避嫌,命內侍告诉卿羽,直接进来。栎绫儿却急了,她赶紧跑到门口,一只手把卿羽挡在了外面,另一支手挥舞着小拳头,在他的眼前晃悠着:
“你就站在外面,低着头,离我和义母远一点,听见没有。要是敢乱看,挖了你的眼睛。”
适才卿羽已经听到了风雅取笑栎绫儿的话语,知道栎绫儿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嬉笑着说道:“小的有眼疾,一丈之外的物件会看着比平正常的大很多,我站的远一些,如果不小心看见郡主体型宽大一些,请郡主免小的死罪。”
卿羽故意声音大了一些,栎绫儿狠狠的瞪了卿羽一眼:“你有个鬼,再胡说八道割了你的舌头。”卿羽嘻嘻一笑:“舌头割了才好,我变成了哑巴,你穿了不好看的衣裳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说不好看,你听不出来。”栎绫儿看到卿羽一副猪头的样子,心中莫名的有股火气直往上冒,她狠狠的在卿羽的脚上踩了一下,然后说道:“不好意思,太臭了,晕了。”说完,转过身,背对着卿羽。
栎绫儿下了狠脚,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尖传到了卿羽的脑袋里。
“你们两个不要胡闹了。”风雅摇摇头,无奈的说道:“一个是绫箩郡主,一个是康王世子,一点威仪也没有。”
两人随即不再胡闹,卿羽像风雅请安,风雅对他在定远军中的表现大加赞赏,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卿羽行礼告辞,准备离开凤鸾殿。栎绫儿突然走到他前面,右手在背后伸出两个手指头,卿羽看的明白,心知栎绫儿故意打击他,出了凤鸾殿,叫住了前面的栎绫儿:
“今天有礼物要送给你。”
栎绫儿故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给我个接受的理由。”
“为了让你能嫁出去。”卿羽一副坏坏的笑脸,看着栎绫儿。
栎绫儿挥舞着小拳头,在卿羽面前晃悠着,卿羽赶紧改口:“今天疏的发髻很好看,给你个奖励。”
栎绫儿摸摸卿羽的脑袋,笑嘻嘻的说道:“乖!”,然后收下了卿羽的礼物,再狠狠的踩了他一脚,说道:“谁让你笑了,因为你笑起来很丑,本郡主被吓晕了,所以没轻没重,康王世子是有脸面的人,不能和小女子生气吧。”
卿羽赶紧挥舞着双手,说道:“小的不生气,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