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里风清扬和栀蓝两人相互凝视着,还在说情意绵绵的话语。
突有一条黑影如狸猫般轻捷无声地掠到了窗前。
蒙面黑衣人并没有掠入窗户,只是伏在窗下,静静倾听。
风清扬虽已警觉,但他并没有穿出窗子,他在等待,等对方进来。
不出所料,黑衣人开始行动了,他用手一按窗台推窗窜了进来。
眨眼间,风清扬已扣住了黑衣人的手腕。
黑衣人用左掌反削风清扬,风清扬身子一侧,手掌轻轻一切,他便疼的叫出声来。
张三丰和船上的人都循声赶了过来。
只见黑衣人身子发抖,骇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背上以十字带绑有一柄不大的钢刀,他的钢刀还未来得及抽出就被人制服了,这还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风清扬微笑着说:“在下早已恭候阁下多时了。”
黑衣人满头汗出如雨。
张三丰上前一步,一把将那黑色面巾扯下。
围观的人大惊,黑色面巾下竟是一张白生生的俏脸,原来是白姑娘。
风清扬长长叹了口气,道:“你为何要杀掉那两条汉子?”
白姑娘忽然一笑,道:“我杀的人都该死!”
“哦?”张三丰问。
白姑娘的眼睛那么深沉、那么忧郁:“从十六岁开始,我就立志要杀光天下负心人。”
她的解释多少让大家感到有些意外。
若真像她所说的那样,白姑娘一定也有被男人辜负的伤心往事,她也是可怜之人。
白姑娘的眼睛更忧郁了:“本来我是想骑马仗剑闯江湖的。可是在路上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说要许我终身!我激动地当了剑卖了马,可是一回头,他消失了。”
“于是,你换成了使刀?”张三丰说。
“嗯。”
听完她的话,大家不知该不该同情她才好。
女人最懂女人心。栀蓝已经情不自禁地为她的可怜遭遇流下了眼泪。
风清扬转移了话题,他问白姑娘:“今晚你为何要闯进我的房间?我和你并没有仇恨。”
“我只是……只是……”白姑娘目光闪动,她的话还在喉咙里,她怎能说出她心里的感受?她不信世上会有专情的男人,可是风清扬却让她的观念崩溃了。
她不能自已地向他发起挑战,她怕自己再次陷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伙计的呼唤声:“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
刚才聚在这间屋子里的人,有的已经奔了出去,他们刚一奔出去,就听到一声震天的巨响,船爆炸了。
冲天的火光将这漆黑的夜照得亮如白昼,大船被炸裂为了两段。
最先冲出屋子的几个人也随着爆炸声被炸得四分五裂。
没有人去制裁白船长这个可怜的女人,她为江湖除害没人说她就该死,即使她的手段太过激烈。
女人有时也是可怕的。这艘船真的是被苏小炸裂的吗?
她的想法真的可以实现吗?
现在风清扬已经抱起栀蓝掠进了大木箱子。
大木箱也已经漂在了海上。
张三丰在另一口箱子里漂着,倒是很惬意。
箱子里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个大大的包袱。现在张三丰已经从包袱里取出一个羊皮酒袋拔开木塞喝了起来。
如此星辰,如此夜,这样的经历,他们三个还是第一次。
栀蓝坐在木箱里偎着风清扬,东瞅瞅西望望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她觉得蛮有趣,这也许会是她下一段写作的素材呢。
张三丰从包袱里取出一件红色斗篷掷了过来,风清扬轻轻地盖在她身上。
“风大哥,原来你们早就将食物都准备好了呀。”栀蓝说。
“对!这个大包袱就放在咱们那间屋子的床底。”风清扬说。
“那我们要漂多久才能上岸呢?”栀蓝问。
“也许过一会儿就会遇到经过的船只,也许明天才能遇到陆地。”风清扬说。
“哦。”
“不准往这边看!”张三丰突然嚷道。
“干嘛?”
他已用不着回答,因为他已经站了起来,在海面上漂浮着就连解手都放便了许多。
“天啊!”栀蓝垂下头去:“风大哥,我们这两只大木箱应该不会被风吹散吧?”
风清扬指了指身边的佩剑,意思是佩剑可当作船桨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