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这时庄稼汉用包袱包着一摞大饼夹在腋下,用牛油纸拎着半只烧猪还有那羊皮袋里盛着半袋子自己村里酿得粮食酒。
张三丰见状连忙接过来,并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这时,风清扬下炕来,原本苍白的脸已恢复如常。
风清扬和栀蓝两人各拿一个小凳子在灶台一侧坐下来(茅屋并没桌子可用,只能用黑乎乎的灶台临时充当桌子)。
然而,张三丰因没凳子,干脆拿了一块相对较大的柴火板垫在屁股底下当凳子。三人就这样在光线黯淡的屋子里敞着门,凭借月光喝酒,吃肉,嚼大饼。
张三丰嫌酒少,风清扬只是喝了两口,将酒让与他。
“关于三禅内功带来的冲突,你准备怎么克?”张三丰嚼一大口肉,凝视风清扬,他脸上没有说重大事情的表情。
风清扬云淡风轻地摇了摇头。此题暂时无解。
“那你现在运剑不加持内力?”张三丰停下嚼肉,一双眼睛注视着他。
“目前是这样。”风清扬道。
“那怎么行?”张三丰略有所思地又说道:“长白山有个寒冰洞,听说那里面有个奇寒无比的瑶池,瑶池一年到头温度都在冰点以下。在天地极寒中运功来克你体内三禅的冲突,不知会不会有效。”
风清扬放下手中的饼,抬起头来瞅着,待要开口。
栀蓝伸手挽上风清扬胳膊并扬起睫毛望向他,她说道:“不管有没有效,只要有希望,我们就不能放过。”
“再说吧。”风清扬道。
“不能再说了。”栀蓝道。
“别看你这回儿是个没事人,待遇到突然蹦出来得挑战者怎么对付过去?”张三丰道。
风清扬却望着栀蓝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仍是去云南为你寻爱莲草。我的事情不打紧,重要的是你!”
“我倒有个主意。”张三丰道。
“说来听听。”
“我们兵分两路,风清扬去长白山寒冰洞练功。由我陪栀蓝一道儿去云南寻爱莲草……”张三丰道。
“不可!”风清扬当即打断他。
张三丰咧嘴一笑,他的笑容里带着淡淡的自嘲和些许苦涩:“栀蓝有倾城之貌,爱慕她的男人多不胜数,可是你明白的,她的心在你这儿。其他男人又能做甚?”
风清扬伸手揽过栀蓝肩头,灶台前他凝望着她,两人仍坐在小板凳上:“君宝所言,可对?”
她面颊上浮起的两片红霞在这昏暗的光线下使她看起来更诱人了,此时她捉住风清扬的手:“你还不明白我吗?明知故问。”
风清扬哈哈一笑:“我们先一起去寻爱莲草。我这一方面,你就不用瞎操心了。”
“看我糊涂了,像你们这副模样,又怎能离开对方一日?”张三丰轻叹一声,自嘲道。
“行了吧!天下美人多的是,是你自己皆瞧不上。”风清扬道。
张三丰饮干磨损几许且油光可鉴的羊皮袋里最后一滴酒,不满地嘟囔道:“我说呢,就这么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