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酒楼里灯光通明,男人们酒兴正浓。
忽有两名男子缓步上楼,他们的衣着打扮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栀蓝也望了过去,原来是两个光头和尚。
和尚也吃羊肉?
这倒是稀罕事。
两个和尚一个年少的高高瘦瘦,另一个中年的身材较魁梧些。
听那少年和尚唤他师傅。
上得楼来,他俩便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只点了些素菜。
张三丰的目光也望了过去,脑中快速地思索了一下,他并没在少林寺见过他们,应该不是少林门下,不知是哪个庙里的和尚打此经过。
栀蓝什么都没说,一又美丽的大眼睛望向窗外,窗外星光朦胧,月光也朦胧。
朦朦胧胧间,只听“啪”的一声,那中年和尚的巴掌掴到了少年和尚脸上,少年和尚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听着他师父的教诲,好似犯了什么错误一般。
听着巴掌的响声,栀蓝身子蓦地颤抖了一下。
只是一个细微的颤抖,坐在她身边的风清扬看在了眼里,他伸出手臂轻轻地揽过她的肩头:“怎么,你认得那和尚?”
栀蓝扬起睫毛望着身侧的他,未等开口。
接着,又是“啪”的一把掌,那中年和尚怒骂道:“本寺戒律你可知?”
少年和尚忙点头:“阿弥陀佛,弟子已熟记在心。”
“好,你将第三条背来听听。”中年和尚阴沉着脸道。
“本寺戒律第三条:不邪淫戒。”少年和尚回答道。
“师傅当众训斥你,是因本师想让你牢牢记在心里,出家人心中有佛,无色。不论多么令人心动的女子只会使出家人坠入地狱。你可明白?”中年和尚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扫向窗口的栀蓝。
看他的神情就好像早已认得她而且其中另有隐情一般。
“弟子一定铭记在心。”少年和尚诺诺道。
“好。你若是再有魂不守舍之举,就别怪师傅以寺规来惩戒你了。”说罢,中年和尚将银子掷在桌上,长身而起,转身下楼去了。
少年和尚也跟着站起身来向外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定睛望了望栀蓝,而栀蓝的目光也望了过去,四目交投,她马上垂下了头。
“哎!”那少年和尚长叹一声,跟随师傅下楼去了。
“哼!”风清扬情不自禁哼了一声。
张三丰道:“和尚也是男人好吧。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一样。”
风清扬浓浓的眉毛下转过深邃的眸子望着张三丰,道:“栀蓝乏了。我们先走,你俩继续。鸿福客栈给你要上房间。”
“好。”张三丰道。
九阴老童酒兴未尽,仍然拉着张三丰继续着。
回到客栈,风清扬便一头倒在床上将被子盖好,不言也不语,似是睡去了。
栀蓝将脚上的纱布拆下,换过药又重新包扎好,在床头坐了下来。
“你怎么了?”栀蓝轻轻地晃了晃他的肩膀。
风清扬翻了一下身:“没什么。”
见他那样冷淡,她又气又恼。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他似乎真的睡沉了。
她却偷偷地流下了眼泪。
谁知,他突然坐直身子,从背后环抱住她:“你这是做什么?”
“你在欺负我。”她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摸着眼泪。
风清扬忍不住脱口而出:“那少年和尚是什么人?”
栀蓝猛得抬起头来,瞅着他:“原来是因为这个。你在吃醋!”
风清扬不语。
“我哪儿知道他是谁呀。昨儿那东海女尼不是将我掳了去吗,我和她是在一间破庙里将就了一晚,可就在将睡未睡之时,那间破庙里又进来了两个人,就是那两个和尚。”栀蓝解释道。
风清扬瞬也不瞬地瞅着她:“后来呢?”
“后来,一间破庙里来了两个和尚,和尚也是男人,最终我们一人依着一面墙壁坐了一晚,没有什么不必要的言语。天一亮,东海女尼就把我带走了。”栀蓝说。
“哦。”风清扬虽只是哦了一声,但眉宇间似是又流露出了别的意味。
“干嘛?”她白玉般的脸上突然有了温度,并且温度越来越高。
他已经不需要用言语来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