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舍并不寒。
准确地说,此地是一处华丽的大宅。
郑公子将风清扬他们的马车引到此地时,已是傍晚。
好酒好菜自是不消说,饮酒过半,郑公子声称不胜酒力,暂时退下席去。当他一转出长廊,便有两个俏生生的女子迈着莲步向他们走来。
她们一走进来就在风,张二人身旁落坐。
之后,便是百般劝酒与婉转投怀。
坐在风清扬左手边花名海棠的紫衣名妓倒是有几分姿色。海棠虽身材干干瘦瘦,脸蛋却白晳可人。风清扬方饮下一杯酒,她那香气袭人的丝帕便轻轻抚上了他的嘴角。
身侧的栀蓝虽竭尽所能地强忍着不动声色,可她心中的愤怒已呈排山倒海之势。
风清扬见栀蓝不动声色,好生委屈。他轻轻地握住海堂裸露在外的白生生的手腕,柔声说道:“你看,你喝得实在太少。”
海棠凝望着风清扬英俊的脸膛,轻哼一声,娇嗔道:“风公子你可真坏地很哩。把人家灌醉了,人家可就没主意了呀。”
然而,风清扬却懒得接话。
张三丰在一旁看到海棠这副既喜且嗔的模样以及风,赵二人憋在心中吃味,喝老醋的神态,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的笑声里充满了柠檬味道,那来自于风,赵二人真情的流露。
可当事人却不知,皆认为对方怠慢了自己。
栀蓝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向外走去。她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失魂落魄,可她的步子仍不可控的大小不一。
当她独自走上长廊,风清扬终是忍耐不住追过来,他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向长廊尽头,这时郑公子换过一身贵气十足地灰色锦缎长袍转上长廊正迎上风清扬二人。
风清扬朝郑公子微一点头,郑公子当即会意道:“二位早些休息,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就是了。”
之后,风清扬二人来到侍从早已安排好的客房。
客房分为三间。
左手那房间里汉白玉砌成的温泉池子雕工上乘,尽显奢华之能事。中间是满摆书籍的厅堂,右边是柔软舒适的卧房。
风清扬将栀蓝放下来,掩紧房门。他不去点灯,一双眸子快速扫过外面的廊子,又支起对面墙壁上的窗子向外瞧去,这边窗外是一个风雅的小池塘。
池塘无法藏人,除非有人潜到水下。
看清环境后,风清扬关好窗子,转过身来。
栀蓝只字不提方才的事,她缓缓说道:“不知郑公子邀我们来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既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就是了。”
风清扬走到她跟前,他伸手去解她的衣衫:“先泡个澡,不用多想,多想无益。”
这一边席上,张三丰还在与郑公子饮酒。
海棠似是察觉到张三丰酒后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心思,她满满斟酒一杯,递给张三丰,道:“劝君更进一杯酒,与君同消万古愁。张公子,干一杯。”
张三丰哈哈一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今朝有酒,今朝醉!”
这一杯酒流入咽喉之后,张三丰的人便变得麻木起来。
接紧而来的是,眼前一片混沌与黑暗。
他的人已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