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憩了一会儿,栀蓝看到风清扬平放在软榻上正赤着的脚底板上那一道红丝。
她的眼睛渐渐睁大,一双玉手将他的右脚轻轻捧起,细瞧过之后,不是一道,是两道泛着血色的新口子。
心疼的模样在她脸上绽放出来,她骤然起身,整理好凌乱的发丝欲往外去。
风清扬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去哪儿?别费心思了。”
“去向掌柜的弄些药来。”她转过头望着他。
“用不着的。”风清扬说。
这时,门开了。
是张三丰来叫他们去吃饭。
他一进来,便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对不起,没敲门。重新来过。”
“行了,别闹了。”风清扬瞅着他说:“要出去了。”
张三丰双手抱臂站在软榻前,顺着栀蓝的视线望向风清扬的脚。这时风清扬已经开始提袜子了,但被张三丰给揽住,他正在像孩童时代一样去抢他的袜子。
“你要看什么?男人脚有什么可看的?”风清扬干脆把脚伸到他鼻子底下。
“还是涂点药膏吧,客栈里哪有什么好药,待会儿咱们出去买了就是。”张三丰又说:“我没你这样的好运。”
在风清扬收回脚来,套袜子的当儿,张三丰已经将衣袖高高挽起,他望着眼前的栀蓝说:“你看,我手臂上还有伤口未愈合呢。”
“你也涂药!”风清扬接口道。
张三丰放下袖子,没说什么。但方才栀蓝眼睛里的东西他是看得清楚的。
冷漠的女人。
是不是有的女人永远冷漠?你对她说什么,她总是听不见。
张三丰蓦地想起在哪本书里,哪个作者曾经写过什么女人心看不见,你若看不见便永远看不见的狗屁理论。
男人岂不也是如此?
“张大哥,走啦。”
张三丰回过神来,发现栀蓝与风清扬两人已经走出了房门。
方才,她仙子般的回眸,还有她那声张大哥喊得他立刻将方才她冷漠的眼神抛到了九霄云外。
“等我一下。”张三丰一边说着一边回了房间,接着他将那只大黄狗给牵出来了。
栀蓝望着他,好奇地问:“它也要与我们一起去吗?”
“对呀。”张三丰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风清扬微微一笑说:“那是我们的晚餐。”
“什么事总逃不过你的眼睛。”张三丰说。
“吃狗肉呀。”栀蓝瞅着眼前鲜活的大黄狗似是不忍。
张三丰立刻说道:“我看你,对狗比对我还要好呢。”
“张大哥是我们最要好的发小,怎会不好?说得好像我是忘恩负义的人哩。”栀蓝说。
“行了,我算是看出来了,君宝又犯病了。”风清扬说。
“什么病?”张三丰认为自己很有分寸。
“多愁善感病。”风清扬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瞪了他一眼。
“风大哥,我要那串冰糖葫芦。”栀蓝一边说着一边朝长街上卖糖葫芦的小贩跑过去。
风清扬目光一扫,当即喊道:“小心!”可惜已经晚了,长街上一辆豪华大马车横冲直撞地朝栀蓝这边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