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风清扬想要带栀蓝去农村乡野度假。
这是椰子姑娘提议的,那片村落离她家很近。
张三丰听闻后,也嚷嚷着非去不可。
“那是乡野!你也有兴趣?”风清扬说。
张三丰说,他熟悉耕种,他可以给他们讲解农作物的种植,培育,当然牲口的饲养这些他都在行。
“这些你没做过吧?”张三丰凝视风清扬。
是呀,风清扬是出身富豪之家的公子,自然是没做过农活的。
栀蓝自幼在华山学武(在桃花源的时候她也只是教书),对于农事她好奇的很。这或许会给她写书带来灵感呢。
反正只要是新鲜的事物,总会引起她的兴趣。
可是那个村子离他们住的别墅并不近,步行过去的话,栀蓝一定会感到疲惫。
要施展轻功吗?
大白天的,没有什么要紧事的话,习武之人普通都是避免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轻功的。这一方面,夜间会方便的多。
要乘马车吗?现在根本弄不到空闲的马车。
更引人发笑的事情发生了。
负责去寻马匹的张三丰,竟然牵着两头骡子(高大的成年骡子)走到了别墅门口。
栀蓝惊讶道:“张大哥,我们要骑这个?这就是我们的坐骑吗?”
张三丰笑着点头:“知足吧!这两头骡子还是我硬抢才租过来的。”
看来,眼下实在没有更好的了。
于是,风清扬说:“入乡随俗,这也是我们乡野之行的一部分。”
张三丰一掠上马,准确的说是掠上了骡背,这骡子简易的连鞍都没有呢。只能光背骑!
风清扬把栀蓝抱到骡背上,自己掠上来坐在她身后,两人共乘一骑。
还有椰子姑娘呢,她只能和张三丰共乘一头骡子了。
骡子是跑不快的,他们四个人就这样慢悠悠,慢悠悠地前行着。这幅画面要是被江湖上什么习武之人见到又传出去的话,会被人笑,更甚至根本不会有人信。
这有什么呀?神仙张果老还将一头驴子拿为自己的坐骑呢!不也是整天骑着东逛逛西逛逛的吗?
驴子可不一样。驴子的江湖地位虽然远远不及马匹,但比骡子是要高的多。
骡子是受人不耻的,尤其是受那些江湖上的大侠们不耻。
但是你看风清扬和张三丰此刻脸上的表情,他们完全不以为然呢。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身后马蹄嘚嘚,回头一望,一匹一丝杂毛都没有的黑色健马疾驰而来,蹄落尘起随风飞扬,就这样轻易的将刚才那副悠闲的乡野画面给破坏了。
待健马弛到眼前,坐骑上一身黑衣头戴草帽的男子急勒缰绳,健马一声长啸,人字而立。
一人一骑,黑衣骏马,潇洒飘逸,这本该是其酷无比的场景。可是马背上的男人偏偏驾驭不了高头大马,尤其是当它人字而立之时,他摇摇欲坠,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张三丰笑着对栀蓝说:“你的骑术比他强多了。”
栀蓝撅起嘴来:“你竟然取笑我!我可是自幼习武的侠女!”
张三丰说:“哦,也是呀。我都快忘记了,我也是侠客!这一阵子,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农夫还是厨师呢。”
此时此刻,马上的黑衣人已经打马上前,与风清扬的骡子并排行走。
风清扬侧头看他,黑衣人的帽檐压的很低,看不清面目,但是可以感觉到此人和他们是相识的。
这一马两骡并排前行看起来很怪。栀蓝也侧过脸来看黑衣人,黑衣人的目光刚巧穿过帽檐稀稀拉拉的缝隙迎上了她的。
黑衣人脸上灿烂的笑容立马绽放了出来。
这一瞬,风清扬当然也看在了眼里。这个灿烂的笑容是多么的熟悉,这不就是大诗人魏一看栀蓝时的模样吗?
“魏公子,今日一身侠客装束是要寻找灵感?岂不知骑这等马匹是很危险的。”风清扬说。
魏一脱下帽子,朝大家伙笑了笑:“我……我只是想感受自由自在的生活而已。”
张三丰勒转骡头,来到魏一左侧,打量着他的马,说:“自由自在,恐怕很难!分分秒秒你胯下坐骑都可能易主。为免也太没安全感了,不如……”
魏一立刻笑着回答道:“我正有此意。想邀赵姑娘来乘我的坐骑……”
话音未落,魏一看到风清扬一双黑亮的大眼正在瞪着他。
以防挨揍,他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这匹马是我特意向别墅老板借来给风公子和赵姑娘骑的。”
“无功不受禄!用不着的。”风清扬说。
这时,身后一阵急风吹过,远远望去,密草丛中如飞菩落叶般飞掠而来的是一个女侠。这女侠脸带面纱,步履轻疾,不扬微尘。
“哇!好帅呀!风大哥,我也能摆出这么有型的飞掠姿势吗?”栀蓝的大眼睛闪了闪。
“小傻瓜,摆姿势有何用?”风清扬说。
“迷倒你嘛!”她笑说。
接着,只见风清扬从背后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些什么,她满面通红,猛然用两只手捂住了脸,羞涩的垂下头去。
然后,这蒙面女侠双足一点,人又从树上飞出,御风而行,眨眼之间飞鸟般地掠到了魏公子的马背上。
当然的,随着一声尖叫,他已经被她一脚给踢下了马背。
风清扬和张三丰一看便知,这女侠所使用的是轻功中上乘的功夫,而且运用的是名门正派的内功。
可惜她修炼的还不到位。
张三丰望着她,笑说:“无心,你又是蒙纱,又是飞掠的,今天准备唱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