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在眼前清晰可见的阎王,阎小玉这一干人是不是梦?
回想到那些事,倒的确像是一场噩梦。
“那一晚荒宅后院里,你怎会倒在井水旁的?”风清扬问。
张三丰一双眸子瞅着风清扬,他在脑海中极力的搜索那晚的情景。
那一晚,风清扬从溪水边领回来的小个子姑娘独自一人走进黑漆漆的后院,她不但个子小,而且身子很轻。
张三丰远远地跟在她后面,也不知是月光黯淡还是风扫落叶,到处一片萧索的缘故,他远远地望着她,小个子姑娘那一双脚就像是飘在空中,不沾地面一样,可那又不是轻身功夫。
望着,望着张三丰身上的鸡皮疙瘩便立了起来。
待他方一止住脚步,小个子姑娘立刻就将脑袋转了过来,张三丰看到她的脸色煞白,他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可小个子姑娘已来到了那破旧不堪的回廊下:“张公子,你不跟来了吗?”
他没能接话。
“世人都说张三丰是条享誉江湖的好汉,怎知却连女人都怕得哩!”小个子女人说完,便停在回廊下笑了起来。
那笑声随风飘进张三丰的耳朵,随即他的脚步又跟了上来。
小个子姑娘转身急走,她的脚步虽不沾地,可明显的越来越快,张三丰加紧脚步,到了后来他干脆施展轻功跟上来了。
这时,小个子姑娘已推开一扇旧木门,闪身进屋,屋内漆黑一片,可那姑娘一点儿都不怕的。
张三丰双手抱臂立在布满蜘蛛网的窗子外面,并未进屋。
“张公子为何不进来?”小个子女人语调暧昧。
“在下跟过来,只是怕这荒郊野外的宅院不安全。既然姑娘已选定了落脚之处,在下便先走一步了。”张三丰欲撤出后院。
蓦地,屋内传来打破瓦罐的声音,以及小个子女人的惊呼声:“救命啊!”
张三丰踹开房门,闪进屋去,虽然当时屋内漆黑一片,可听呼吸声也能分辨出当时屋内是三个人。
三个人。张三丰,小个子女人,还有谁?
第三人虽然蒙着面,从身形来看,他个头很矮,而且很肥。
当张三丰一进来,那矮个子男人用一柄弯刀以极刁钻的姿势削向张三丰的脚踝,张三丰一个纵身跃起在躲开的同时他飞起的一脚正中矮胖男子的胸口,对方当即跌撞到墙壁上,然而这时小个子女人已经趁乱扬起金粉一片。
之后张三丰就倒了下去。
是他们将张三丰搬到井水之侧的,这一点无疑。
风清扬聚精会神地听着张三丰叙述着有关那晚的一切。
“小个子姑娘和那小个子男人是一伙的。”风清扬道。
“是,他早已埋伏在那儿了。”张三丰道。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会留宿荒宅的?”风清扬与张三丰对视了一眼。
两人不约而同的猜想到,他们之中有内奸。
他们之中除去张三丰本人,风清扬和栀蓝当然是绝无可能的。那还剩下的只有车夫与丝丝了。
也许是车夫,也许是丝丝。
丝丝的动机更明显,因为她一直爱着风清扬,一直恨着的也是他。
可那一晚为什么受害的是张三丰,而不是风清扬呢?
张三丰道:“也许那人本设计的是你,而跟去的却是我。”
“既然如此,当时他们为何不直接杀你?”风清扬道。
关于这一点,张三丰不知道。
然而风清扬却隐约感到如果丝丝真是内奸,她是断然不敢杀死张三丰的。因为,那样只会让风清扬恨她,而不会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