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竹酒楼后院是个幽静的小院。微风中充满了沁人心脾的木叶清香,一株形状古拙的老松下,有个极好看的背影,一个白衣长发的女人正坐在老松下抚琴。
酒后,风清扬出来解手的当儿被那随着微风飘来的极熟悉的琴声吸引,那琴声,那背影,他似曾听过,一个名字出现在他脑海,可他没有驻足,他撩起长袍,踱步上楼。
他的脚方一踏上楼梯,琴声突顿。接着一阵清香扑鼻而来,风清扬转头的瞬间触上揽琴掠来的女子那一双秋眸。
“风大哥,果然是你。”丝丝嫣然笑道,这一切都仿佛是一场凑巧的相遇。
“丝丝,好巧。”风清扬道。
“真的好巧,风大哥你可要请我喝一杯哦。”丝丝嚷求道。
风清扬只好点头。
丝丝是个女大夫。她家世代相传,誉享江湖的医馆就位于武当山下。
既然她的医馆位于武当山下,丝丝与张三丰自然也是相识的。
涵竹酒楼里丝丝一见栀蓝便直言道:“赵姑娘体虚之症,不可忽视。”
“我知道。”栀蓝对眼前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老情敌丝丝大夫,说道。
原本栀蓝还以为丝丝已经嫁人了呢,谁知她还是孑然一身,这么些日子过去了,过去了,丝丝还是那么年轻,她浑身充满朝气,丝毫都没有衰老的迹象。
“丝丝大夫可有驻颜良方,不防分享一二。”栀蓝道。
丝丝笑道:“我哪有什么良方。再好的良药也是无用。”
“无用?”
“对呀。驻颜良药怎及赵姑娘的天生倾城貌?”丝丝道。
女人总是嫉妒女人的。尤其对貌美的天仙美人,除了嫉妒还是嫉妒。
栀蓝并不接话。
张三丰将酒壶递给丝丝,示意她饮酒。
丝丝豪不拘束,连饮三杯。
“丝丝,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风清扬问。
“我与朋友一道来的,此地有个研药大会,我们一起参加来着。”丝丝道。
“可有收获?”风清扬问。
“有,收获颇丰。”丝丝道。
“说来听听。”张三丰问。
丝丝随口说了几种药友们新发现的草药,以及搭配后的神奇疗效。之后丝丝又讲道:“有个药友要去云南老君山采摘一种稀有的草药,我也一道去开开眼。”
当栀蓝听到丝丝提到云南时,立刻明白了一点儿,他们涵竹酒楼的相遇根本不是偶然。
因为风清扬一行人要去的目的地也是云南。
张三丰方一问起丝丝一道的朋友,那人便出现了。
那人当然是个大夫,江伦。
江伦丝毫不柔弱,相反地他不但虎背熊腰,而且还有些粗鲁。
你若在街上遇到这样的人,不把他当强盗都难。可江伦偏偏是个大夫。
现在,客栈里风清扬已泡过澡,栀蓝正在为他擦丝丝拿给他的药膏。
她的手蘸着药膏擦过风清扬身上每一条被楚木婆婆那恶毒的长发留下的勒痕。他闭着双眼仰躺在床上任凭栀蓝涂抹,一副享受的样子。
“还痛吗?”栀蓝轻轻问道。
风清扬不语。
她又重复了一遍,他还是沉默不语,好像睡着了。
他睡的好快。是呀,昨个夜里他出去寻张三丰来着根本没机会闭眼呢。
栀蓝趴下来,凑近他,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当她方一靠近,他便复活了,他生龙活虎般地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