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舍这一夜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长,因人而异。
当栀蓝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她一醒来,便瞧见风清扬脚上新添的一条小口子。
于是,她捧起他的脚来,细细瞧着。
他任凭她捧着看自己的脚,他凝望着她的目光中不仅充满欣喜,同时还夹杂着一些陶醉和满足。
半晌,风清扬将她一把拉过来,他瞅着她,说道:“某人的目光貌似能治愈伤口。”
她登时羞红了脸。
她故意不去瞧他,将目光投向窗外:“今早安静的有些奇怪呢,不仅长廊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就连那男不男,女不女的郑公子都没了动静。”
谁说没动静?只是栀蓝功力不深,双耳能听闻的距离有限而已。
风清扬不去接话,他披衣而起,踱到窗前,“砰!”的一下推开窗子,这推窗子的手力量之大难以想象,他的手上当然贯注了内力。
接着就有尖叫声响了起来,被风清扬推开的窗子与屋外的墙壁之间竟夹着一个尖叫的人,他就这样被夹住了,一双腿拼命的在空中用力地扑腾着,一副欲强行挣脱,却又不成的惨淡光景。
这就是隔窗有耳的下场?
在被夹住的人不断的求饶之下,风清扬按住窗子的手一松,那人当即“扑腾”一声落进了窗外晨曦中的小池塘里。
来者定不是一个人。
否则他无法独自一人悬在池塘上方的窗外。
接着,探身出去的风清扬便瞅见了那人的同伙。
他们总共三人,皆着统一的家奴服装。
三个人好生滑稽,一个站在另一个的肩膀上面,最下边的人憋足气息立在小池塘里,这副光景就宛如一个竖立着的人梯。
此时此刻,人梯已塌掉并纷纷坠落水中,他们在风清扬目光的注视下,争先恐后地快速游走。
栀蓝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窗前,她仰起脸来对风清扬,说道“风大哥,我们为何不追?”
“为何要追?他们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喽啰。再说偷听的人已得到了惩戒,我们又没有被他们听去用来为非作歹的秘密。”风清扬一边说着一边掩上窗子。
他们洗漱过后,穿过雕工精美的长廊,经过一架小小的石桥,来到另一个院子。
说来也怪,昨晚郑公子为风,张二人安排的客房竟分别在两个院落里。
当时,风清扬诧异的神色一闪而过。郑公子当即解释说,两个院子景致不同,风格各异,最关键的是风公子这一边更加的清幽,适合与佳人独处。
而张公子所处的那个院子里则设有一个私人的酒窖。酒窖里的藏酒颇丰,正方便张公子取饮。
当时,张三丰还玩笑似地说道,他本该睡在酒窖里的。
实则,他却睡在了酒窖隔壁那冰冷的地面上。
风清扬二人在给他安排的客房里,没见着他的人。
问了几个家仆,都说没看到张公子。
风清扬与栀蓝二人毫不犹豫地走下石阶,那酒窖与地面相隔十丈,老远便能嗅到美酒的味道。
除此之外,潜伏的危机似是已盖过了浓浓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