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风清扬三人来到长街想要吃点东西再赶路。
张三丰昨夜的酒尚未醒透,脑袋还处在痛疼状态。
问起大家想吃点什么,栀蓝建议过桥米线,这家人多看样不错。
于是三人进屋,落座,点菜。
除了米线以外还点了米糕、小牛肉等等好多吃的。
正当早点陆陆续续摆上桌时,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突然跑进来,拿起栀蓝眼前的一块米糕转头便跑。
风清扬喝了他一嗓子,那男孩转过头来一双天真的大眼睛瞅着他,瞅着他,突然这小孩子做出了一个举动,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叫了一声:“爹!”
风清扬怔住。
栀蓝怔住。
张三丰目瞪口呆。
最终风清扬开口说:“你喊我什么?”
“爹。”这时小男孩已经跑到风清扬跟前,拽住他的衣袖喊道:“爹!”
风清扬说:“小朋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爹。”
“你就是我爹。”小男孩说。
“你再瞎说,我要生气了。”风清扬板起脸来。
“我没有瞎说。我爹姓风,是济南城风府的少爷。我娘说的。”小男孩说。
“小朋友,谁是你娘?”栀蓝忍不住问。
“我娘叫翠花,原本是我爹的使唤丫头……”小男孩说。
小男孩的话就像是晴空中的一道霹雷,响彻栀蓝的脑海。
有钱人家的老爷,少爷要几个府里的丫头本是平常事,更何况栀蓝又失踪了这么多年。
她心里难受,口中竟什么都没说。
张三丰见状,这早餐恐是没法继续了,让小二将叫的食物一并打包拿到马车上再吃。
风清扬拉着小男孩的手走出铺子来到街上。“你娘在哪儿?”他蹲下来问。
“我娘在她应该在的地方。我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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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外,绿树成阴,嫩草如毯。
张三丰眼睛盯着一言不发的栀蓝,说:“你怎么不说话呀?”
栀蓝不语。
“这也只是那个小男孩的一言之词,看把你吓的。”张三丰继续说。
“不要说了。”栀蓝脱口而出。
于是,两人就这样默默的坐在草地上,不言不语。
半晌,风清扬回来了。
张三丰知他们有话要说,便自个儿先上了马车等着。
风清扬慢慢地坐下来,坐在草地上,坐在她身边。
“关于这件事,我是无辜的!”风清扬解释道。
栀蓝侧过脸来望着他,似乎在等他继续解释。
可是他没有再说下去。
“你怎么不说了?”栀子终于开了口。
“说什么?”风清扬问。
“那孩子。”栀蓝直截了当地说。
“反正我是无辜的!翠花确实是我府里的丫头,可她很多年前就已经跟一个赶车的汉子跑了。”风清扬说。
栀蓝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似乎有了些许温柔,但她仍然没有说话。
“你也知道,我打小就在华山。只有每逢春节的时候才会回到济南。母亲本来是有意让我纳翠花做个小妾的,可我坚决不同意。她便跟那人跑了。”
“那刚才你见到她了?”
风清扬点了点头:“我刚才看到翠花的时候,她正蹲在地上洗衣服,一大盆一大盆的衣服。她当年的模样早就不存在了。我给了她一些银两,一个妇道人家带孩子不容易。”
“带她走的那个赶车汉子呢?”栀蓝问。
“据她说,他早跑了,孩子还没出生就跑了。”风清扬说。
“唉!”栀蓝禁不住感叹命运的悲惨,人生的多磨。
“所以每当她儿子问起他的父亲,她便信口说是我。反正,我是从未碰过她的。”风清扬说。
“我信你!”栀蓝如释重负地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真的?”他问。
“嗯。我们快上车吧,还没吃饭哩。”栀蓝将他拉了起来。
马车上,张三丰已经将带上来的饭菜吃了大半。
“喂,那是我的!张大哥你干嘛抢我的吃呀?”栀蓝嚷道。
“哦,我怕坏掉了嘛。还以为你们光吃醋就饱了呢。”张三丰调侃他俩。
“哼。”
张三丰又说:“让我说句公道话,在栀蓝失踪的这些年里,我还从未听说风清扬有后代了呢!我是指,我没听说,描述的准确吧。”
“这还差不多。”栀蓝说。
“什么叫差不多?到今日为止,我的后代都还在你肚子里呢。没有其他。”风清扬说。
栀蓝柔弱无骨的小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羞涩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