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地山谷中的第一日在似梦非梦的思绪中度过了。
翌日在白雅宁睁开眼睛的瞬间,她尖叫着坐直身子。她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昨夜那根粗壮的大树杈上,她躺在树下柔软的嫩草叶上。而鸟窝少年正守在自己身边冲着自己笑哩,他的善意笑容之下露出了两排雪白又整齐的牙齿。
“咦?”白雅宁盯着他的门牙,流露出吃惊的神色。
鸟窝少年似是有些害羞,急忙闭上了嘴:“我没刷牙呢。”
话音刚落,白雅宁扑通地一声再次压扁了草坪。
她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她想要得到一个答案,那便是刷牙是从哪个朝代才真正开始的?
貌似是到了北宋的时候,刷牙的习惯已经普及了,虽然那时牙刷还很简易,牙膏更是不能称之为牙膏。单从这一点上不能说明鸟窝刘鹏就是现代人的。
明白了这一点,白雅宁当即又坐了起来:“我问你,我是怎样睡到草地上的?”
“我抱你下来的。”鸟窝少年笑了笑。
“你……谁要你抱?”白雅宁白嫩的面颊涌上两片红潮。
“我让我抱的。”鸟窝少年又故意将脖子抻长在她头发上嗅了嗅:“嗯,好香呀。”
“小白,我可不是要赚你的便宜。天还没亮的时候,我看到躺在树杈上,嘴里说着梦话,身体摇摇欲坠险些摔下来的你,就顾不了那么多了。”鸟窝少年解释道。
“这么说,是你救了我?”白雅宁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盯着他。
“是的。而且我还有一个重大发现。”少年兴高采烈地说。
“什么?”白雅宁垂下头来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没有凌乱,那小子不像是邪恶的人。
“你看好了。”少年顿时站起身来,打了一套拳给她看。
他打得很缓慢,当然不是那种太极拳的慢节奏,而是由于不熟悉的缘故,至少白雅宁是这样理解的。
一套拳打完了,少年咧着嘴问:“怎样?”
“你的腿好了?”白雅宁却问出了这一句。
“没,还在隐隐作痛。不是急着,想让你看看我的拳法嘛。”少年顿时又弯腰去抚弄伤口。
白雅宁见他的腿伤和医院里刘鹏缠绷带的位置是同一处,于是她忍不住问:“傅红雪你可知道?”
少年先是一怔,傅红雪?好熟悉的名字。
“不知道。”他想不起来。
白雅宁有些失望地站起身来,跑去看自己昨个儿傍晚为了捕捉猎物而挖得那三个坑。
第一个坑,完好无损,丝毫都没有被踩踏过或是挣扎过的痕迹。
接着,她毫不气馁地又跑到第二坑的位置看了看,结果是一样的。
她忍不住轻叹了一声:“该不会一点儿猎物都捕捉不到吧。”白雅宁嘟囔着。
少年拄着昨晚那根粗树枝跟过来,说:“你转过脸去。”
“嗯?”
“快转过去。”
“哦。”白雅宁照做了。
“好了,可以回过头来了。”少年道。
“哇塞!好棒呀!”白雅宁高兴地又蹦又跳。
原来是,眼前的鸟窝少年左手拄着自制拐杖,右手从背后拎出一只灰色的野兔,好大一只。那兔子在他的紧握着的大手里使劲地蹬着腿,好像在为自己落入陷进的错识判断而焦躁不堪。
“小兔子,你好可怜呀。”白雅宁看着它,喃喃地说:“若是我们放了你,我们就会饿死,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还等什么?
鸟窝少年已经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