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迷惑气息在人群中散开,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料到事态会朝别热方向发展着,猎奇的目光,调动着所有人的关注。
玉含烟被石玫满目嗜人的愤恨惊到,她没想到石玫会恨她到这种地步,看她的眼神,生剥了她的可能都有,这让她不由得一个惧怕,身子一阵颤栗,眼神一晃,朝着阳子陵的身边走近了两步,一双纤细小受下意识的伸出去,想要紧紧的抓住太子的衣袖。
“你想干什么?你别发疯啊,太子爷在这里呢,他不会看着你撒野的。”玉含烟尽可能的凑近一些阳子陵,她看得出危险,觉得只有阳子陵才会保护她,给他安全。
“呵呵,有好戏看了,文斗不过,来个武斗也可以啊。”阳子期一边不知死活的煽风点火,一双邪笑魅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闪亮光泽,没心没肺,幸灾乐祸。
他心中明朗,原来亮点在这里,石丹是要让她们一起跳进粪坑里去,好!比起她们推她下护城河夺她性命比,阳子期觉得实在太仁慈了,应该更狠一点才对。
此刻的石玫是被野火烧心般浑身难受,她身子每一寸肌肤都被虫子咬着,钻心奇痒,浑身难受,濒临死亡呢的绝望折磨,那滋味让她生不如死。
被死亡的恐惧夺走原本就不多的理智,石枚的处境让她相信了石丹的话,她相信是中了玉含烟的下毒才会这样子,无比的惧怕这个时候吞噬了她所有的意识,她只记得一句话,跳进粪坑可以解毒。
她猩红目光紧紧盯住玉含烟,先前聚集在心头的无尽恨意,这一刻汇聚成她双手捏出“嘎嘎”脆响的巨大力量。
玉含烟已经躲到阳子陵身后,紧张的抓住他的衣服不撒手,然而她的举动更加的激怒了石玫的理智,觉得玉含烟这是明目张胆的和她抢男人,这是成功后躲在男人的庇护后面嘲笑她。
“想我死吧,没那么容易,就算要死,我也要跟你一起死,我们好姐妹!谁也别想得到太子的青睐。”石玫的自嘲的话充满讽刺,发狂一般嘶吼着,冲太子方向扑了过去,嘴里叫喊着,在旁人看来不知所以的“胡话”,她的疯狂已经到了极限,撕扑势头,把在场旁观众人都吓了一跳。
不至于吧,都说抢男人石丹郡主数第一,可从没有人亲眼看见过呀,今天算是开眼了,这才是活生生的抢男人大战好不好。
阳子陵看着石玫的疯狂,下意识的一个大步,怀里抱住石丹的身子避开多远,他第一反应是怕石丹会因此受伤。
石丹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整个环抱在怀里,他那宽阔的胸膛此时就像是坚实的避风港,顷刻间的安全感笼罩过来,从心底生成的淡淡温暖让她觉得无比的舒适。
她没有抗拒,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从潜意识里一直觉得,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是理所当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前身的唯一遗留念头,一直深深影响着她。
阳子陵身后空出的位置,玉含烟震惊的双手被抽空,来不及更多的表情,已经被猛扑过来的石玫死死抱住,身子不听使唤的踉跄着后退,被拖到了西边的窗口处。
“啊——救命啊——”惊吓的玉含烟只剩下惊慌失措,慌乱惊叫的份,整个身子都被发狂的石玫紧紧抱住,竟丝毫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石丹这么做是要了他们的命么?不能,再怎么样,他阳子陵也不会草菅人命,眼看着两个人跳楼丧命的。
他是太子,身负东阳过律法明文的执行责任,他不能眼看着有人为非作歹当看不见的!尤其做错的,还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这叫知法犯法。
“小心!”吃惊的阳子陵飞快的推开石丹,抽身想去救人,手臂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抓住不放,那人忽如其来,快到连他连痕迹都没来得及感应到,这让他从心底惊出一身冷汗。
是谁,这么快的身手,快到他一点没有发现有人靠近,却已经给他制住了手脚,这个人简直太危险,他阳子陵玄力修炼八级,这个级别,如今天下少有,在如今天下算是登峰造极了,怎么有可能还有人比他还快?不可能。
同时,聚齐本能的所有防备力,调动玄力攻击,他挥手打出的一拳,腾空朝制住他的人方向而去,拳身未到,蓝色拳影已经脱缰而出,势如狼嚎,甚至隐约可以听得见骇人的声效,隐约可见踪影,却是透入灵魂的惊骇。
杀伤力极强的拳影迸射出很远,一阵轰鸣声吓得人们抱紧脑门四处逃窜,击空的拳影打空出门外,击中一刻碗口粗的香樟树,树木应声倒下。
他八级上的玄力,速度是惊人的,虽然用的只是二级的手法,怎么还有人可能在这么快的速度里避开身子?这人到底是谁?简直太可怕了。
阳子陵震惊不已,这不可能,明明觉得有人拉住了他的手,怎么可能没人呢?
他难以置信,目光放空远处,事情太蹊跷,让他的思维忽然断片,眼前景物凝滞,脑海中一片空白。
凝滞中,阳子陵听到阳子期躺在地上的哀叫着,那声音,有些凄惨,状况,有些惨不忍睹。
阳子期四脚朝天,看样子被摔的不轻,痛的有些痉挛,连他脸上一贯的邪笑都被满脸的痛楚替代,紧咬的牙关看似就要咬断。
“哎呀,呀呀呀——我说太子哥哥,你用不着这么狠吧,会要人命的,你看被你给吓的,我都快尿裤子了。”阳子期无比可怜样,摔在地上咧嘴叫唤着,那狼狈的样子,简直让所有人都不忍心看上一眼。
难道是他感觉出错?在这世上,拥有八级玄力的人已经寥寥无几,怎么可能有人比他还快的速度!九级,那是传说而已,不可能有人会的,看这小子的窝囊模样,简直是丢皇家的脸。
石丹注视起阳子期的一脸畅意邪笑,虽然根本没看到他有过任何动作,却从中看到一丝狡黠,她总觉得阳子期有所掩藏,具体藏住的是什么,她不知道。
阳子陵觉得是他太紧张了,这些天为案子的事情草木皆兵,加上昨天一夜没睡,精神高度紧张疲惫,出现幻觉也不是没有可能,他能感觉到,自己实在是太累了。
他面露尴尬神色,急忙去扶弟弟,倒是忘记刚才的事情,忘记还有人正身处险境。
这时,窗口处扭打的石玫和玉含烟,停在窗口前扭打过片刻之后,一起跌到窗户之下。
阳子陵听见响动才知道他还有事情没做,心中大呼不好,他一脸遗憾,放下阳子期的手臂匆匆去窗户边查看情况。
阳子陵探出窗口半个脑门,看见一楼下面是一座茅草屋,摔死人倒是不可能,可怎么这么臭呢?
他捂住鼻子定眼一瞧,破洞的茅草下面,两米长,一米宽的茅坑里面跌宕起伏,大量粪便被人搅动着,波澜汹涌着,已经看不清谁是谁,有人划动着胳膊拼命往上爬,有人还呆在里面,不停的把人往下拉。
“嗨——”阳子陵满目愧疚,事到如今,他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他想不到石丹这么“任性”,她怎么能这么做呢,这么多人看着,别人不知道是她动的手,他可是从一开始都看得清楚。
他的太子妃也实在不知道轻重,戏弄人怎么能到这种地步,那粪坑里面可是两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啊,现在看看——咦!
尤其是玉含烟那笑中含泪的娇秀笑意,此刻凝住了他的思绪,让他对这样的妙女子遭受了这种辱没更加怜惜着。
“来人!快去救人。”阳子陵立刻吩咐手下,转身走向石丹身边。
“丹儿,以后做什么事都要先想想身份,你是太子妃,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今天的事情,是你过分了,是你要我取妾的,我决定,取玉含烟。”阳子陵的话说得虽然温和,话中严苛之意却丝毫没有松懈,带着怒意,他看着石丹的眼睛说话,虽然一直笑着,石丹却觉得,他的话语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不知深浅。
“随便你。”石丹转身避开男人的探究目光,悄悄看向远方,原本她觉得自己根本不会在意这段婚姻,此刻却被自己心里一划而过的不适感惊到。
是渴望一段感情才会这样吧,毕竟是即将错失的缘分,是人都会有点失落吧,石丹这样想着安慰心情。
阳子陵身后,坐在地上的阳子期满脸的邪笑中透出一种暗暗得意,他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石丹,眉眼之中,快速划过一道不易被人察觉的精光。
这时,门口匆匆走来阳子陵的内侍,一脸急迫的回禀着。
“禀太子殿下,玉小姐已经救起来送回丞相府途中,石枚小姐,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石丹惊讶的问道,话没说完匆匆去寻找,一干人面带忧愁的随后跟出去。
“不会真的闹出人命吧,丹儿,你这是不让本宫省心啊,若真是出事了,要本宫该怎么办你呢。”阳子陵忧心忡忡的走在最后,跟着大家四处寻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