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叹着气,也十分惆怅:“当日大堂之上,是你自己的父亲口出狂言,大逆不道。这才激怒了父皇。语涵,本宫知你救父心切。可你应该比本宫清楚,如若真有法子,本宫早就将武侯大人救出来。又何苦眼睁睁地看着父皇毁了本宫夺嫡的羽翼?”“难道一点儿法子都没有了么?”太子妃泪如雨下,“臣妾父亲当日只是被豫王妃激怒,这才在大堂上胡言乱语。倘若……”“就算事实如此,却还是无法将韩虢大人救出来!”太子妃疑惑不解。可太子殿下却是心中澄澈。兴许韩虢的口无遮拦真的是当年的真相。然而试图以过去肮脏不堪的事情去挑战皇权。不就是致命所在么?“好了,子鹰。喧龙太医过来瞧瞧。”太子殿下说完这些话就朝着殿门而去。临到门口,突然驻足停步,“既然事情无法返回,太子妃就不要在胡闹下去了。否则,别说是本宫,就是母后,也会因此烦扰的。”
太子妃只能无奈地躬身:“臣妾遵命!”双膝发麻,人如同被拔根的树,不稳地栽下去。云珠吓地大嚷,忙唤人将太子妃扶起。一时间,殿里乱成麻。
大的,小的,都因此病重在床。
……
地牢里。韩伊然身着一件素衣来到自己曾经呆过的地方。她轻轻地推开大门,慢慢地拾阶而下。她站在不远的地方,侧目盯了盯身后站着的成舟将军:“成将军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同武侯大人说!”成舟拱手不答,随即转身便走出了大门。
韩伊然轻盈地走到牢门,摸出头上的今簪,喇喇一声便将牢门打开了。入门,一股恶臭。墙角落里三三两两的蟑螂正在舔残剩几滴饭菜叶子陶碗。韩伊然随口一笑:“我原本以为,经历南征北战的武侯大人不会介怀如此不堪的牢房,可今次一见,方明白传说中的那个‘英雄’其实也害怕这令人发怵的环境,和这令人难以下咽的饭食?”
毛毛躁躁的头发垂在韩虢的脸上,隐隐约约可以见到一双犀利如鹰的眼睛。他的双脚双手都被重重的铁链缚住。想要移动点位置都不大可能。
韩伊然走到两寸的地方突然笑出声儿来:“看来只有大理寺这个地方才会如此对待特别重要的罪犯?”只怪韩虢恶言顶撞了老皇帝,否则老皇帝不会下出如此旨意。命令看守监牢的人将韩虢缚地如此结实。韩虢哈哈大笑,目中露出一丝鄙夷:“豫王妃不是也住过么?”
“哦。武侯大人也还记得我住过?”韩伊然挑眉明知故问地反驳,“那你现在也应该尝到那时的我是怎样的感受了吧?”手指拨向他身后的那个角落,“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武侯,还可以随意指挥别人。你想吃什么,他们就给你做什么?”她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生气,只是脑中回想着那两个东晋士兵临死之前的悲痛无助,心里就特别的怨恨。或许她也是个晋人。所以才会如此在乎国民的生死。
“豫王妃来此就是找本候出气的么?”韩虢得意忘形地挑了挑眉,“不过,豫王妃大概不知道吧,正是因为这个世上多了一个像我这样不可一世的武侯。才会让你的爹全军覆没,埋于冷冰冰的泥土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