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交给我么?”韩虢叹了口气,“怪就怪在我太心急,硬将闵聿义女引荐给了皇太后。你想,皇太后是多么一个精明之人。能不将个中情由猜个大概!”严氏也跟着应和:“若是皇太后看清了此事,皇上也就不难知道了。”
“正是这个道理!”韩虢在书房中来回踱步,“问题出就出在这儿。皇上本就多疑,这幻儿既然是我找来的,所以那皇太后难免怀疑我又……是如何知道周盈再无机会成为豫王侧妃的?有了这层念头,陛下不怀疑我都难啊!一旦被皇上怀疑,后果就无法预料!”
“是啊。周盈的事一日不能得到解决,周大将军就一日不会返回云南。那么皇上就一日也不会安心。皇上不安心了,麻烦可不就落到老爷的头上了么?”曲氏分析形势。
“正是此意。若我们不能找到刺客,只怕是凶多吉少。”韩虢忧心道,“陛下唱出这一出,无非是怀疑到我们头上了。”严氏有一种恍若梦中的错觉:“可并非我们所为啊?”“是不是我们做的,全凭陛下的一句话。”韩虢急切地有些烦躁不安。
“不如我们去求求语涵,看看她有什么办法?”曲大夫人焦急地出谋划策。韩虢左手一抬,神情悲怆:“万万不可。太子殿下何等聪明,怎么不懂此事利弊。何况语涵并不受宠,这个时候让她求人,岂不是勾起语涵的伤心事么?”“这也不成,那也不行。那可怎么办?”大夫人曲氏皱眉,“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
“谁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于一个久经沙场的武将,韩虢会突然失落无助到这步田地。可见此事牵连甚大,非同小可。于是那日晚上,韩虢便没睡好,夜里又吹了凉风,身体虚弱,竟然卧病不起。
羸弱不已的神情看得曲氏心急如焚,千思万想寻找解决方案。
第二日入夜,紫沅风尘仆仆地叩响了曲氏的房门。
“大夫人?”紫沅房外轻声唤道。“带他进来吧!”推门而入,却见得一个躬腰驼背的男人出现在宽阔的屋子里,浅浅烛光里露出那人不高不低的浓眉。竟是豫王府管家元甫。
“夫人!”元甫拢着双手,起手恭敬作揖:“老奴有事禀报!”
“你来了!”安祥平静的脸庞陡然间闯入元甫的视线中,烛光微烁,大夫人曲氏流露出一丝渴盼:“如果不是什么好消息,就不必说了!”站起时,曲大夫人已经从善如流地理了理自己的些许褶皱的衣裙。
“老奴相信,夫人听完这个消息一定会十分高兴的。”曲大夫人的双瞳镌刻着一种疲惫,不过也带着一股无法言语的好奇,“那好,说来听听?如果真是如此,必定重赏!”
“杀害周大将军女儿的刺客有下落了!”那老奴说话不快不慢,语声虽低却说得关键干脆。
“你的意思是……”心中犹如吃了一个定心丸,当下便急地立起,“元甫,说话要有证据!”“证据早就准备好了!”元甫自袖中摸出一块纸条双手递到曲氏面前,神采奕奕地说,“夫人请看!”
曲大夫人毫不迟疑地取走纸条,掀开看去。几日伤感的眼神忽转为喜。曲大夫人接着笑道:“除了这个,可否还有其他证据?”元甫笑意鬼魅,摇了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