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念将花拿在了手里,看了看摇了头的香雪,只好直言道“这位公子,青念已记不得以前的事了,请问你是?”,欣赏着耶律花宫的容颜。耶律花宫笑了笑,温柔道“故人而已,不记得也罢”,又看了看青念,付了花的钱就离开了。
青念无奈地看了又看走远了的耶律花宫,不由悲伤道“每个人都清楚地记得我,偏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碰了碰手中娇艳的花瓣。白夜怜吃着大辽的食物,安慰道“早晚你都会想起来的,不要太着急”,喂青念也吃了一块。青念看了看不知忧愁的白夜怜,也安慰了许多。
而白夜怜又住了两日,只怕自己久未回宫而引人起疑,便起身回大宋了。青念是舍不得他走的,他如此一走,她整个人都没精神了。这日入了夜,青念坐在镜前等香雪为她端热水。没多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了,只是走进之人并不是香雪,而是面无表情的月千。青念也知自己这些日子冷落了月千,于是问道“月千你找我有事?”
月千走了过来,肯定道“你我需要好好谈谈了”,依旧面无表情着。青念笑了笑,明知故问道“你要谈什么?”,远离了月千。月千看了她一眼,便走过去将她给抱了起来。青念看着认真的月千早就红了脸,她羞了好一会儿,才弱弱道“你赶紧放我下来”
把青念放到了床上,月千才冷冷道“赵青念,你别以为本王不知你的那点心思。本王明明都已和你解释清楚了,你为何还要对本王不理不睬的?”,盯着青念不放。青念却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委屈道“孩子,你父王他在骂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可月千的软硬不吃青念她当真是不记得了,只见月千将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骄傲道“有些事小孩子还是不知为好”,已是吻了青念。
此时青念才知月千的吻是如此地温柔,即便失去了记忆,她也依旧喜欢着这样的吻。待月千放开了她,她才羞红了脸道“你,你不是答应了我不会强迫我的吗?”,低着眉。月千依然很严肃,又步步紧逼道“难道你厌烦这样的我?”,眼神却突然温柔起来了。青念是喜欢着月千的,所以才看了如此深情的月千一眼就又羞红了脸,人也躲到了月千的怀里。
月千笑了笑,青念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了。他捧着青念的脸,轻声低语道“赵青念,即便你不记得了,我也不许你对我的心有丝毫的怀疑”,已是又吻了下来。青念的小别扭如此就被月千的吻给化解了,她感受着月千的温暖,也再无怀疑了。而月千轻抚着她的秀发,认真道“我实在太想你了”
青念点了点头,她竟莫名地感受到了月千的这份思念。她缩在月千的怀里,问道“我们孩子的名字你可有想好?”,已不似从前那般抗拒孩子了。月千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肚子,回道“他还未出世就有很多人喜欢了,他的那些王叔们都抢着要为他起名。只是皇上坚持,只能等他御赐名字了”,他从未像此时这般满足。青念开心地笑着,只是抱着他不放。
二人和好如初,甜蜜深情地羡煞旁人。只是众人都在想尽办法让青念恢复记忆,月山就觉得翠云阁是个意义特别的地方,拉着青念就去喝茶听曲了。只是说来也巧,耶律赤琛正在翠云阁大摆筵席,款待各大钱庄和青楼的主事们。薇薇和一群男子同席是万般不自在,喝了几杯子便离席了。只是刚清净了片刻,她就见月山和青念而来了。
薇薇想了想,便将此事告诉了耶律赤琛。耶律赤琛喝了一杯酒,又想了想,便对薇薇耳语云云了。薇薇笑了笑,便依计行事了,于是她走到了青念面前,开心道“太好了,王妃你又能出来喝茶听曲了”,又拉着青念的手,问月山道“月山王爷,薇薇正没人陪,可否让王妃单独陪薇薇在这翠云阁坐坐?”
龙吟和薇薇曾去看望青念,青念对薇薇并不陌生。月山也知薇薇不是外人,自然是同意了,于是他就一人去了二楼雅间。薇薇见如此,就拉着青念在一楼看台旁坐了下来。此时看台上翠云阁当红的姑娘正在弹着琵琶,幽幽怨曲听来倒也雅致。青念看着热闹的翠云阁,问道“薇薇你怎么有空来翠云阁?”
薇薇笑了笑,回道“我们王爷这几日有些忙,薇薇是替他来查看翠云阁账目的”,为了她那个一心喜欢着别人王妃的王爷撒着谎。青念也不怀疑,反而称赞道“薇薇你当真本事,那个耶律赤琛有你帮忙真是他的福气”,她只记得月千说耶律赤琛不是好人,若是遇到了自己要远离他。薇薇侧目看了看走近了的耶律赤琛,又笑了笑,问道“王妃,您可记得我们赤琛王爷?”
青念摇了摇头,无奈道“我倒是很想记得,是实在什么都不记得了”,顿了顿,又不避讳道“我只知道他不是个好人”,已是无辜地笑了起来。这话被耶律赤琛听得真亮,心中暗骂了月千一声,便坐到了青念身旁,故作轻浮道“薇薇,这位美若天仙的夫人本公子为何从来没见过?”,脸上是他固有的坏笑。
月千并未提及耶律赤琛的腿,青念看着陌生的他是如何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就是耶律赤琛。薇薇也是镇定得很,嗔怪道“公子休要无礼,这位是月千王爷的王妃”,眼中尽是戒备。耶律赤琛又故作无知地点了点头,遗憾道“如此当真是可惜了,怪只怪我没有早些认识王妃你,不然当真要和月千王爷争一争了”
青念看了看耶律赤琛,也不生气,只是盛气凌人道“既无如此福分,还请这位公子不要扰了我二人听曲的雅兴”,已是不愿多看耶律赤琛了。薇薇有些担心了,只怕耶律赤琛会适得其反,半点好感也不给青念留下。耶律赤琛却不急,不紧不慢道“王妃,我可不是什么登徒浪子,我是大辽的学士,对大宋文化研究可是颇深”
又看了看耶律赤琛,青念才不那么厌烦他了,已是忍不住好奇道“汉族文化博大精深,你主要研究哪一方面?”,也放下了戒心。耶律赤琛笑了笑,回道“画作,最喜山水画”,深知山水画是青念擅长的。果然青念一听,连忙高兴道“挥洒泼墨,气韵生动,山水画最好了”,顿了顿,又道“吴道子乃是大师,你要多看看他的画作”
耶律赤琛谦虚地点了点头,却起身道“刚才唐突了,为了不让王妃误会我是那轻浮之人,今日就不再打扰了”,说得义正言辞。青念见他如此,只觉得是自己小气了,不由问道“敢问公子的名字是?”,全然中了耶律赤琛的圈套。耶律赤琛深情地笑了笑,回道“耶律思”,说完就拄着手杖离开了。薇薇听了,再三隐忍才没有发笑,那耶律思还当真是大辽的大儒士。
青念不知这些,只是觉得能认识同喜画作之人也是幸事,心中默默记下耶律思这个名字了。而那走上了二楼的耶律赤琛却去了那间专为青念而留的雅间,看了看月山,直言道“本王见到赵青念了,她并不知本王的身份,只当我是那爱好画作的耶律思”
月山也看着耶律赤琛,一下子就明白薇薇为何会拦下青念了,而他却只是笑着问道“赤琛哥不会是要月山为你保守这个秘密吧?”,心中不断地琢磨着。耶律赤琛嗯了一声,肯定道“她已不记得本王了,如今对本王的了解都是月千告诉她的,肯定会对本王有偏见了。与其如此,那不如让她重新认识本王”
点了点头,月山已了解了耶律赤琛的用意,于是笑道“赤琛哥你对赵青念的心思月山一直都知道,你这般堂而皇之地要月山帮你,我要如何和我哥交代?”,看似玩笑,却又莫名地认真。耶律赤琛哼了一声,直戳要害道“清凉谷的佳酿全送你了”
月山叹了一声,无奈道“赤琛哥你诚意如此,月山也不好再推辞了,这个忙月山帮了”,几坛酒就被收买了。耶律赤琛也叹了一声,骂道“你答应得还真是轻巧,若是被赵青念识破了,你就等着赤琛哥把那清凉谷给砸了吧”,也知月山不可全信。月山连连摇头,满脸堆笑道“赤琛哥你就放心吧,此事就交给月山吧”
只是一转身,月山就将此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月千。月千也不意外,竟无谓道“那你陪他玩吧,也让他见识见识赵青念发现自己被骗时的愤怒”,总是对青念放心非常。月山有些看不明了,连忙问道“哥你就不怕赵青念她因此而受伤,又或者她若喜欢上赤琛哥可如何是好?”
月千笑了一声,肯定道“耶律赤琛他是真心喜欢赵青念,是不会舍得伤害她的。至于你另一个担心就更没有必要了,她只会喜欢我一个人的,别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他从来都不会担心青念会变心。他并不是对自己有自信,他只是坚信着青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