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弥天大谎,看你怎么圆。”
代辛抬起头,看到那吹笛的男子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小声说道。代辛正烦着,也没心思多说,只对那人说道,“关你什么事。”
这男子听了不怒反笑,也不多说,径自走到众人之中。
三琴这边听说了这事也着了急,偷偷跑到前面来瞧。代辛见三琴,便吩咐她在屋里供奉三清的坐像,又问三琴安友之怎么没有来。三琴说安友之家里有事,昨个就走了。
代辛心下大叫不好,这会子不是十分信任的也不敢交代的。三琴见代辛脸色大变,连忙扶住她,悄声说道,“金公子听到此事由姑娘而起,定不会立刻揭穿的。”
代辛狐疑地看着三琴,三琴本也只是猜测,见代辛一脸愁色,使劲的点了点头。
关大师一行人四五十人,原本收拾出的一个院子住不下,又命人将代温原来住的院子腾了出来给小道士们住。众人听了都觉得不妥,怎奈孔云这般安排,生怕怠慢了关大师。代辛又听小厮说,关大师见代温屋里布置的好,自己便选了代温的金谷园住下。
晚间孔云大摆宴席,宴请关大师一行人,代辛推脱身体不适逃了出来。
回到自个屋里,代辛让秋楚打听白春安排在哪里,秋楚本不愿去,被代辛说了几句也去了。回来秋楚便说白春被几个小道士看管起来,又说大老爷明个便要请金大师来家里把妖孽带出去,免得在家里招灾惹祸。
代辛一听,也没有好办法,只好听天由命,想着到时见机行事吧。
隔日,关大师派人去请金终南。金终南本来和这姓关的从未有过交往,又听宫里来报皇帝诏自己下午进宫下棋,想着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却听来人提到孔家三姑娘,就应允傍晚间会到孔府一趟。
派来的小道士并未细说白春的事情,金终南也是一头雾水,派了人暗中去孔府打听。
傍晚间好容易从宫里熬了出来,金终南找来派去孔府的小道士询问。小道士只说那姓关的大师说孔家三姑娘屋里有妖孽,要金终南赶去一起除了。这时,孔府又差人来请,金终南心中疑惑,不知孔代辛又惹了什么祸端,只好赶紧换了衣服跟着来人赶去孔府。
一进门,金终南见孔云等一众男丁人都在,一个中年道士坐在中央,身后站着一位容貌极为出众的白衣道士。唯独孔代辛一个女眷站在孔云下手处,模样很是忐忑。金终南暗笑孔代辛又在家里惹了什么祸,竟然还要自己跑来灭火。
那关大师见进门的男子孤身前来,一身青灰的布袍,容貌俊美举止优雅,又想起坊间传闻水鉴先生好姿容,身边极少有人跟随,赶紧双膝跪地,大呼,“小徒见过水鉴先生——”
众人见关大师如此,不知该跟着他跪拜还是只行寻常的礼,就回头看跟随关大师的白衣道士。只见白衣道士并未如他师傅那般双膝跪地,只是躬身一拜。众人看着也都跟着躬身一拜。
金终南见状,打量了跪倒在地的人一番,又瞥见代辛弓着身子却抬起头看着自己似有话要说,便将关大师扶了起来,二人又客气了一回。
众人也纷纷寒暄了一番才落座。关大师不敢独坐中央,一番谦让之后坐在了金终南的下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