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辛见金终南的眼神终于软了下来,也顾不得许多,拉住金终南回到座位上。
“你先喝口茶,消消气。”代辛到了杯茶,说道,“南哥哥,我从来都不是个傻瓜是吧?”
金终南也不理她,递过来的茶也不接。
“我既然不是个傻瓜,就不会做那些白日做梦的事情。我和天音允诺,是有充分的理由的。你慢慢听嘛。”
代辛心想关键时刻美人计还是管用的,又见金终南面色缓和了不少,才说道,“之前听说皇上派了黄鹤洲的两个道人去西南诸部落弘扬我周饶的道法。”
金终南点点头。
“这些人且不说能不能有命到达西南,就算顺利,他们这一行人一来一回的还要一边弘扬道法,也要几年吧。这么说黄鹤洲现如今就破天荒地一下出了两个空缺,是吧?”代辛又问道。
金终南知道代辛的心思,说道,“便是有二十个空缺,也轮不到他。”
代辛赶紧点头说是,话锋却一转,说道,“你在黄鹤洲每天勾心斗角的,想来日子也不好过。”
代辛见金终南也不回答,继续说道,“听说,你们那里也是拉帮结派。这两个空缺,还有一个是黄鹤洲的副职,洲里就快都争得头破血流了吧。否则,就算你收个徒弟是个大事,也还没大到连皇上也要过问的地步。这定是瞧不上你的那些人私底下做的局,你也说了,是费了大劲才脱身的。可见这伙人势力不小。”
这话倒是说到了金终南的心里,代辛又说道,“你纵使有杨家做了后盾,杨家和你们金家的关系也是极为玄妙的。在洲里,私底下做了杨家门客的道人,也绝不是你一个。”
“所以——”代辛顿了顿,说道,“所以,你缺个帮手,而且必须是个得力的人。这人不仅要极聪明,手段要比你阴损,也乐意去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你又不愿去做的事情。”
说到这里,金终南自然明白代辛是怎么个意思。若按孔代辛所说也有几分的道理,自己身边确实缺了一个得力的人。
代辛见金终南沉思,趁机说道,“你是有所担心,才犹豫不决。”
“若说天音的长相气度,只要有人肯引荐,皇上见了一定满意。这些日子以来,我仔细观察了他,他是我遇到的众多修道大师里,修为谈吐极好,也颇为博学的人。我瞅着比你强。”
金终南本来就在纠结,却听到一句比自己强的话,醋意大发,声调提高说道,“你和他才认识几天,就知道他比我强。”
代辛心里偷笑,也不在意,说道,“这些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天音这人心机深沉,为人狠辣。”
金终南说道,“若按你说的,他和我一样聪明,手段还比我狠辣,什么事情都做得也敢做,这样的人怎么会甘愿做我的跟班和帮手?”
代辛听了,笑了笑,说道,“你这时候怎么糊涂了。你是江南金家的公子,他是什么。金家与杨家千丝万缕的关系都有几辈子了,他又有什么。你的靠山是杨家,他的靠山只有你。”
“就算他野心大,不想屈于你之下,也要先蹦跶个几年站稳脚跟,再去找靠山。再说了,南哥哥这么聪明,若他有了二心,你定是不会放之任之。”
“他真的进了黄鹤洲,与你是如虎添翼。若是运气好的话,这次的空缺副职,是你来担任也说不定。”代辛问道。
金终南坐在那里定定地看着代辛说着,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这小女子的心思和口才,句句在理,不过是比平时的声音温和软绵了许多。金终南难得见到孔代辛温柔的小女儿姿态,故意沉默了良久才说道,“你连美人计都用上了,我怎么好意思不考虑一下?”
代辛一听,小脸忍不住就笑开了。金终南见了心里也是柔情一片,碍于门口有三琴守着,也不好说什么,只紧拉住代辛的手。代辛挣脱了半天,也无法,就由着他了。
“不过这事情我说了不算。”金终南沉下脸,说道,“想进黄鹤洲有很多的关节,哪里就是那么容易了。我只能答应你帮他引荐。”
代辛趁机将手抽了出来,点点头,说道,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自此,天音对孔代辛越发恭敬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