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眼睛通红,这么近看代辛的脸,更加迷醉,说道,“这样的美人在前谁还管什么太医的话。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着,将代辛扔在床上,两下子就将自己的外衫脱掉扑了过去。
桂枝见了,赶紧过来半跪着拉住杨信,说,“爷,你要是和奶奶同了房,我们这些下人都要受罚的呀。”
杨信哪里管得那么多,抬脚就朝桂枝的心口窝踹了过去。桂枝被踹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三琴见状,本想跑出去找人,又一想这样的闺房事情怎么好说出去。
代辛蜷缩在床角,一言不发,并非代辛性子柔顺了,而是作为妻子的代辛根本不知该怎么办。在杨信扑过来的一刻,代辛觉得无比恶心,使出浑身力气想要推开杨信却不能,眼看着杨信快要将自己的中衣解开,代辛也顾不得许多,拿下头上的金簪朝杨信的大腿扎了过去。
杨信嗷的一声跌倒旁边,鲜血从裤子渗了出来。代辛也吓坏了,踉跄地跳下床,死死盯着杨信,半晌才说,
“三琴愣着做什么,快去叫人,说五爷酗酒闹事。”
杨信的大腿被扎的不轻,一直在淌血,酒也醒了大半。杨信见代辛惊慌地站在远处,根本就没在意自己的伤口,不由得怒火中烧,本来想走过去打两巴掌,怎奈伤口处太疼,没法走路,只好斜躺在床上叫骂。
代辛惊魂未定,桂枝本打算过去为杨信处理一下伤口,被代辛拦住。
韩氏和安氏先到,紧接着杨适也过来,看见杨信疼的在床上打滚,地上有血,又见代辛衣衫不整地蹲在墙角,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杨适瞧了一眼喝道,因为不便在房里呆就转身到了外间。小厮丫鬟们赶紧进屋将杨信扶起,又找来了大夫。安氏陪在代辛身边帮她重新穿戴整齐。
韩氏见了情景自然猜到了几分,大约就是杨信酒醉把持不住闹了一场。于是韩氏走到杨适面前将自己的猜想低声说了,又将无关的小厮丫头遣了回去,只留家里的几个人。
“信哥媳妇,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杨适端坐着厉声问道。
代辛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韩氏自然是聪明的,说道,“老爷,这闺房里的事情怎么让信哥媳妇说出口。大概就是信哥见自己个的媳妇花容月貌,一时间忘了太医的叮嘱。可信哥媳妇却时时记得,没有让他得逞。”
“对吧,代辛?”
代辛点点头,说道,“他喝多了。”
“就是嘛,都是这酒惹的祸。”韩氏赶紧打圆场。
杨信在旁边上药包扎完毕,听到众人都说是自己醉酒惹祸,心里自然不服,大叫,“泼妇,她就是个泼妇,我要休了她!”
“竟敢刺伤我,不知道是不是要把我杀死!这样的悍妇不给她些教训,她就不知道好歹!”
代辛静静地跪着,听着杨信的叫骂,心中凄凉,也不说话,只低着头。出嫁前,在孔家虽然孔云也偶尔会责骂自己,到底也只是伯父,不好深说。自己父亲母亲也从来都宠爱自己,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事情,连脸色都不会给代辛一个,全府上下都知道三姑娘受宠性子也烈,没人敢有半分的怠慢。如今代辛孤身一身跪在冰凉的地砖上,没有亲人,也没有人为自己说话,不免悲伤。到后来,也不记得杨信到底骂了多久骂了些什么,反正都不重要了。看情景,杨适大概要等自己儿子骂够了,消气了,才能开口做个决断吧。
杨信骂得越发难听,安氏实在听不下去,插了句,“信哥骂也骂了,大晚上的,都是床帏的事情,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杨信勉强被人扶着坐在椅子上,说道,“此等贱妇,不可轻饶!”
“好了。”杨适小声喝道,“你且闭上嘴。”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若不是先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情,人家怎么会明白无故地把你伤了。”
杨信在杨适面前不敢造次,见父亲发话,乖乖闭了嘴,怒瞪着孔代辛。
杨适冷着脸上上下下地打量代辛,心道当日第一次见面没什么感觉,这两天一见果然是个风姿绰约的女子,让自己儿子和这么一个美人每日同房,如何把持的住。杨适问道,“怎么就弄得流血了?”
代辛答,“我用金簪扎的。”
杨适有些火大,转念一想也不能全怪代辛。毕竟杨信的身子不行,大夫千叮万嘱一定要戒房事,儿媳这般也是为了自己儿子好,这么看来,孔代辛是个守礼懂事的。不过话说回来,伤了丈夫终究是个错,于是杨适说道,“对丈夫下这么重的手,若不惩戒何以服众?”
杨适见代辛一直低头跪着也不辩解,反而有些心疼,自己的儿子什么样自己心里最清楚,稍思量杨适说道,“抄十遍女则,小作惩戒。”
代辛磕头叩谢,向杨信磕头谢了罪。安氏又在旁边安慰了一会儿,便各自散了。杨信觉得这哪里是什么惩罚,却也不敢公开反对,只好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