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终南到底参与了多少?代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杨家是手握重兵的家族,最忌讳私自养兵。何况刚才代辛虽然只瞥见几眼,也看得出操练的小道士莫不是长得肤白清秀,眉眼标致的。代辛不敢再往深处去想。
午饭后,代辛刚躺下,有人敲门,代辛开门并没有什么人,低头看到地上一封信。代辛连忙捡起信封转身进屋关了门。
信自然是金终南写的,信里大约说了杨家道观的事情。杨家的道观的年头也有五六年,真正训练小道士却只是这一年多的事情。让代辛不必担心,杨家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有自保的方法。又说自己的胳膊好多了,并非外界传的那般,只是扭到了。信的最后,金终南写道,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
代辛拿着信看了很久,直到桂枝送饭进来。
“您怎么哭了?”桂枝放下饭菜问道,“是想念老爷太太了吗?”代辛擦擦眼泪,点点头。
“我也好多年没见到家里人了。”桂枝叹了口气,说道,“刚才二奶奶派人过来看,我说您睡了。”
代辛说道,“过些日子得空,让你回家看看。”桂枝跪谢。
正说着,门被踹开,杨信气冲冲地走过来,说道,“孔代辛,我派人过来说君山银针没有了,怎么这会还不见人去送?非要我亲自来要这点茶叶末子不成?”
代辛瞪了杨信一眼,说道,“五爷的腿好了?”
杨信说道,“拜你所赐。”又瞟了一眼桌上的茶杯里泡着华顶云雾,火气更大,“你自己爱喝的一样不少的都在,瞧着我去了道观管不了你了,是吧?”
“忘了,这就给你。”本来清早去道观的时候代辛是把君山银针带着了的,谁想到能看到小道士在习武,慌忙间就把茶叶的事情忘了。
杨信哪里是一句忘了就打发的,又说了好多难听的话。代辛面无表情地听着,也不理他,只吩咐人将君山银针多拿着些马上送过去。
好容易送走了杨信,代辛暂且松了口气,桂枝原本还对这位姑爷抱着些希望,如今看来,自家的姑娘还是聪明的,杨信这样的男人,除非重新投胎,这辈子怕是没有指望了。
晚间,安氏和潘氏过来看望代辛,说韩氏在准备中秋祭月的事情不得空。代辛说自己晨起被只猫吓到,有些发热,现在好多了。代辛又问起祭月仪式有什么特别的规矩,自己抽空去学。安氏笑言,大家做什么你就跟着做,最多不过是跪拜行礼,哪里有什么特别的规矩。
潘氏嫁入杨家稍早些,也说没什么特殊的,仪式上像杨家内眷这样的女人十分多,着装也都暗淡朴素,见到脸熟的客套几句,没什么好学的。潘氏又让代辛到时候紧跟着自己,照着做就好。
又过了几天,韩氏派人给代辛送来官制礼服,要祭月仪式上穿的,连带着把杨信的新官服也送了来。本来杨信是个没有官职的,前不久才得了个六品的闲官。代辛对这些也不上心,试穿了觉得合身就放到一边了。
代辛带着三琴给杨信送官服,杨信正好出门不在道观,代辛打算先回去,却被一个小道士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