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身穿嫁衣在这样的夜色下出现,顷凉一时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撞了鬼,可又见那人有影子拉伸在摇椅旁,心才定了定。
此时箫音未减半分,女子却坐立起来,一边还在吹着箫,一边伸出一脚轻掀地面,地面突有石子晃动,接着几个石子就直直冲向顷凉的面门。
顷凉瞬间移动躲了过去,那几个石子已经落地砸出几个不小的深坑。
顷凉踏步走了出来,对着那女子颔首道:“无意冒犯前辈,只是被箫声引了脚步,还望前辈勿怪。”顷凉说完看向女子。
女子放下箫,躺了回去,摇椅顿时来来回回摆动着,女子面露不屑开口道:“你奉魔教之命来的?告诉柳思,她敢生下那孩子,我必把那孩子给杀了!那是个孽障!”
魔教?柳思?柳门?数十年前?顷凉一时反应过来,这个女子怕是有些神智不清,记忆不知混淆在哪个时间段了。
顷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女子的问话。
女子见顷凉不开口,思虑一会便有些惊诧,遂即翻身而起,站立起来,冲着顷凉道:“你是他派来的?派来干什么?杀我?退婚?他为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人跟我退婚?!”她步步紧逼,顷凉不自觉步步后退。
那女子突然停住脚步,咯咯笑了起来:“他对不起我,他对不起我,他还派人来退婚?他有什么脸来见我!你告诉他!我不会原谅他!”说完,她面色突然哀伤,身上的嫁衣明明是红色,不知怎让人觉得那是白色,她缓缓退步回了摇椅边,又坐了下去。
她静了下来。
她拿起玉箫反复观量,用修长的十指反复摩挲,轻轻道:“他送我的,他说我吹箫好听。他应是要娶我的。”
顷凉突然漫上复杂的情绪,该爱成何种执着,神智不清后,还再回忆仅存的美好。
后来,不知君何处,不明故人去,不知,何处忆箫声。
那女子似乎沉浸在回忆里了,喃喃自语道:“我可是绣艺超群,肯定要好好的为自己做一身嫁衣。一身独一无二的嫁衣。我本该风风光光嫁给他,做最美的新嫁娘。”她说本该,她嘴角微微扬起,慢慢睡了。
月色愈发亮了起来,淡淡围绕着庭院,女子似乎睡的更沉了。
顷凉守了女子一会,折身正准备离去。
“咻咻”两柄银镖突然飞了过来,顷凉瞬间紧心,侧身避过一镖,却为了护摇椅上的人,迎上另一支飞镖,不幸脖子上擦过一道血印,那血印快速由红转为黑色。
银镖有毒,顷凉却没有发现。
庭院深深,月色晃晃,微风轻轻荡着,顷凉警觉的打量着四周,等待暗处的人再次出手。
这时,假山后突然有人影闪过,顷凉立刻飞步追了过去,入了假山后,顷凉心下一惊,四面假山突然转移变化,脚底的石板也在顷刻间左移右动,顷凉试着闯出去,奈何次次被挡了回来。假山还在不住移动,顷凉立即皱紧了眉头。
这是,阵法?五行八卦?顷凉蹙了眉。她,并不懂阵法,只是听说过而已,连皮毛都不知,如何出的去?
这白发女子的住处为何有阵法?她入门时候为何无任何动静,是有人故意引她进来?那银镖是冲这女子来的,还是只冲她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