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群星璀璨,房间里灯火通明,少女执笔立在案前,低头静静的在纸上涂写着什么,神情专注而清和。
宫婉进门时,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一副情景。
眼神不由得恍惚了三分,宁儿从小就聪慧,她离家时不过四岁多。那时也是这样,小大人似的,非要为她画一幅画留作纪念。至今,那幅画还在她房间里,一挂十年。
见她进来,寒叶和子衿对视一眼,回头轻轻唤道:“小姐,大小姐来了。”
眉心一动,宫安宁放下手中的笔,抬头一笑,带着几分欢喜:“姐姐,你来了,快坐。”寒叶和子衿适时的退了出去,将房门轻轻关上。
宫婉在桌前缓缓坐下,眼底带着三分迟疑。
许是看出了什么,宫安宁道:“姐姐是不是有问题想问?”
“小妹,”抿了抿唇,宫婉面色露出几抹担忧,“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她刚才在前厅的时候就想问,顾及爹娘在身边,便没有开口,可她思来想去总是觉得不放心。
倒了一杯清茶递过去:“姐姐是担心白日发生的事情?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而且姐姐也知道,我身边的人,包括寒叶子衿都有武艺在身,没什么可担心的。”
“可是……”
“姐姐……”宫安宁无奈的笑了笑,面色正经起来,“我在外这十年,不是白待的。虽然对外说是出门养病,可究竟怎样,姐姐还不知晓吗?这点小事若我都解决不好,还怎么配当宫家的女儿?”
“唉!”轻叹一口气,宫婉拉住她的手,“其实,这次你回来,姐姐总觉得你心里藏着事儿!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以前的宁儿,虽然聪慧,却也是活泼灵动爱笑的,许是那时年纪小的缘故吧!”
“可这次宁儿回来,虽然也会笑,会开玩笑,却像是含了无数的心事一般。就像你刚才大厅之上对辰轩说的话,虽然这像是宁儿会说出来话,可你表情,却冷静的有些陌生。让人感觉,那不是真正的宁儿。”
“姐姐觉得,现在的宁儿,有些累!”
表情微微一怔,宫安宁迟疑了一瞬:“有些……累?”
轻轻笑了笑,宫婉捧起茶盏:“不用上心,其实姐姐只想告诉你……这世间许多事情,都是不存在定数的,唯独家人,永远血脉至亲,无法隔断。所以,无论在外面多累多难过多伪装,其实在家人面前,可以放松可以撒娇,可以要哭就哭,要笑就笑……宁儿,你明白吗?”
可以放松可以撒娇,可以要哭就哭,要笑就笑……
眼神恍惚了一下,宫安宁脑海中突然有好多片段闪过,很久远,有她幼时未曾离家时的,也有这十年里的,还有她归家之后的。
放在裙摆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思维飘散了好久,宫安宁眼底的清明才一点点回复,直到盈满瞳孔。
将面前的茶轻轻推到她面前,宫婉语气轻缓,却带着几分柔和温婉:“宁儿?”
抬起眼,眸底流光溢彩:“姐姐,好像很久,我们姐妹都没有一起躺在床上说话了吧?”语气中带着几许撒娇的意味,却让宫婉一怔。想起儿时一天黑便拉住她衣角不让她走的那张笑脸,逐渐与眼前的少女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