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黎少昊做主给他们赐婚后,欢宁本来就不关心自己未婚夫长什么样子,甚至连名字都不太在意,只是从侍女的口中得知她要嫁的是一个翩翩公子,本来是安排在上元节后见面的,却发生了行刺,导致二人空有婚约却从未见过面。
思韵坐在桌前冥思苦想:慕容府?父王给我选的夫婿来自慕容府,大公子容溯镇北大将军早已娶妻另有府邸,所以不可能是他,二公子容清是北黎在朝为官的丞相,是否娶妻尚未可知,但确实风度翩翩,难不成是他?三公子容澈,常年独居在绝情谷底,父王想必听都没听说过他,不会是师父,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是慕容清。
思韵一脸震惊,趁着容澈和容清在闲谈之余想着赶紧逃离现场。
她慌忙地走过长廊,这时突然有人二话不说地就把她拽进了一间屋子里。
思韵准备要喊有刺客时,可抬眼却发现是自己的哥哥。
北黎皓轩盯着眼前的思韵看,顾不上那么多激动地问她:“欢宁?欢宁你还活着,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和父王寻了你多久?既然你活着,为什么不来见我和父王?为什么会出现在慕容府?”
北黎皓轩一下子问了她许多问题,她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思韵斟酌了一下字句,语气调皮道:“太子哥哥一下子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一个?”
北黎皓轩听见她唤了那句久违的“太子哥哥”,心一下子就软了紧紧地拥住了她。
“欢宁,不用回答,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北黎皓轩多年来沉重的石头终于在这一刻放下了。
他很欢喜,亦很庆幸欢宁平平安安的出现在他面前,他拉着她说:“欢宁,走我们去找父王,父王这些年为了寻你寝食难安,如今你回来了应该随我去面见父王,父王见了你一定会很开心的。”北黎皓轩的声音不急不缓,语气刚刚好。
欢宁拦住了他,低声说:“太子哥哥,现在还不是时候。今日见到我的事情,请太子哥哥替我保密,不能让慕容府的人知道我的身份,不然我就暴露了,”思韵正想继续说,斟酌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反正…太子哥哥,你会帮我的对吗?”
北黎皓轩知道欢宁一定有她的难言之隐,便答应了她:“好,不过父王真的很担心你,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跟我一起去见父王,我在东宫等你,不过我还想问,你怎么会出现在慕容府呢?是慕容澈救了你吗?”
欢宁抬头心想她的太子哥哥确实冰雪聪明这都能猜出来,“是…是师父救了我,太子哥哥他是为了保护我才让我拜他为师的,他还为我取了思韵这个名字。太子哥哥,你不能怪罪他,师父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北黎皓轩笑:“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你以为你的哥哥要对你的救命恩人做什么?”
欢宁以为北黎皓轩要告容澈私藏公主之罪,毕竟确实是害了父王和哥哥们虚惊一场了。
“我就知道太子哥哥对欢宁最好了。”思韵手舞足蹈的跑出去,像个兔子一样欢快地走远了。
北黎皓轩想拦却拦不住,似乎想到什么要告知欢宁,他说:“你和慕容澈倒是有缘,你不知道他还是父王亲自给你挑选的夫婿。”
可欢宁早已跑远,不见踪影了,所以没听见北黎皓轩说的最后的一句话。
思韵出来一路小跑到长廊上,心想:咦?我跑什么啊,我又没做亏心事,如果容清真的是父王给我挑选的夫婿那也没事啊,现在我又不是北黎欢宁,我是思韵呀!
思韵笑着安慰自己,这时容澈走了过来,语气有些急促,一把拉住她说:“刚刚跑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许久?”
思韵见是容澈不安的神情终于平静下来,低声道:“师父,我刚刚有些内急,去如厕了,可这慕容府实在是太大了,回来时忘记路了,害师父担心了,对不起。”
容澈听到她说对不起时,确实心疼了。
“好了,如果你不喜欢这里太热闹了,我带你出去逛逛如何?”
思韵立马笑嘻嘻地说:“好啊!”忽然又想到什么了,在嘴里碎碎地又说了句,“可是你答应过慕容夫人要入家宴的,缺席了不太好吧!”
容澈看出了她的担忧,拉着她的手出了府,耳边传来他说的话,“放心,我跟母亲请示过了,不会很为难。”
思韵跟在他身后,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们走在中原城的街道上,到处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今日是岁首节,过了今日就是新的一年。
思韵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过了,现在出来走在街上还是很久违这种感觉。
他们路过了一个卖灯笼的小贩摊,摊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思韵停住了脚步,拿起一个兔子形状的灯笼,爱不释手地拿在手中,看向容澈:“师父这个灯笼好可爱啊,像你一样,不如我们把它买下吧!”
“像我?哪里像了?”容澈盯着她手中的灯笼疑惑地问。
小摊贩走了过来,吆喝道:“姑娘好眼力,这是今年推出的新款,都快买光了,只有这最后一只了。”
思韵眼巴巴地看着容澈,他见状只好从袖口里掏出钱付账。
思韵笑着提着灯笼走回容澈身边,纵然容澈是多年待在谷中,但每年慕容夫人都会拿些银两给容澈花销,即使容澈不要,但也会随身携带,不然带思韵出门买东西付钱时,没钱是会很尴尬的。
她不知道这都是少宇告诉他的,不然他也不会随身携带。
思韵和容澈边走边聊,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上。
思韵思索良久才说道:“师父刚刚说哪里像了,我觉得哪里都像。”
容澈闻言停下脚步,语气似有些不悦:“你说我像只兔子?”
思韵看出来他好像是生气了,后退了一步。
这时一辆马车突然从人群中冲撞了过来,许是马儿看到了什么受惊了。容澈一把将她拉入怀里,躲过被马车撞到的一劫。
他抱着思韵忍住嘴角的笑意,淡然地询问她:“如果我是只兔子,你是什么,大灰狼吗?”
思韵觉得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没有回答容澈,而是赶紧收回了身子。
容澈只好尴尬的向前走,但对刚刚的举动毫无遮掩。他走在前面略略扬眉,勾了勾嘴角好似要笑,但很快就不见了。
思韵紧跟其后,心中暗想:师父才不是小白兔,我才是。
他们走着走就到了看杂耍表演的地方,周围看热闹的人很多,都围成一个圈在看着里面表演杂技,好不热闹。
路过卖胭脂香粉的小铺子时,也会忍不住进去瞧一瞧,容澈居然也不嫌思韵会麻烦,紧跟在她身后。要知道女人一旦陷了就会忘记时间,好不容易挑选完要的胭脂,又看到对面摊铺上的发钗,可把思韵挑的眼花缭乱,拿不定主意时会开口问容澈的意见,容澈也很有耐心地帮她细细挑选,挑合适的也要好看的最重要是思韵也很满意喜欢就行。
思韵很开心,显然是对容澈挑的发钗很满意。接着又辗转到了卖成衣华服铺子,思韵走进去挑到了一件喜欢的,但又看到另一件喜欢的时,依旧会让容澈给她出主意。容澈则是会耐心地让她去试衣间试,思韵换好新衣从试衣间出来时,容澈都会看呆,但是很快就恢复了神情,给她评价。知道她舍不得另一件,也会去付两件的价钱,然后一起开心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