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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水至清而无鱼

  在古代的生活是很无聊的,没有电脑、手机等等现代化器具,着实无聊至极,而她竟会选择和祁聿一起钓鱼,这让她着实震惊了一番。

  今日天气甚好,心情极佳,无奈日中无聊,琴棋书画不通,只得随着那人钓鱼去也。

  她突然觉得她的生活也开始乏味起来了,因为身边有他,伟大的祁月的冷血的顷王殿下。

  她没想过要逃,即使那日问雪胭七夕之事,也没想过乞巧节那日离开,毕竟时机不到,她逃不了。逃,这种事,如兵家一般,需要天时、地利和人和,时机还离得远,她还需以虚假面对他,只是不知这虚假怎的会虚到和他一起钓鱼呢?

  “我们英俊的伟大的顷王殿下,您说,我们都钓了一个时辰了,怎的一个鱼的影子我都没看见啊?”她打着哈欠问道。

  “听说你总是赖床?”他淡淡地问道。

  她脸一红,雪胭这个臭丫头,只听祁聿不失温柔道:“以后不用起这么早来陪我钓鱼。”我不是为了你啊,我是无聊啊!却没想到,这钓鱼还不如在床上躺着睡觉呢。

  “殿下,你想多了!”

  呃……

  “凉歌,叫我聿,若是觉得唐突,就叫我祁聿。”

  晋歌眨眨眼,一瞬间有些感动,一个王爷不再自称本王,不再让别人称他殿下,那是否说明,这个人于他很重要?若是他知,她只是想在他这儿得到庇护,逃脱安梓初的追查,是不是特别伤人?

  晋歌低下头,点点头,“嗯,聿!”

  多年的内敛使他面上不会露出太过惊喜的表情,可他的心里已经翻了潮,涌了泪。

  “凉歌,是不是觉得我的生活比较枯燥?”

  “还可以吧。”何止是枯燥,简直是相当的无比的枯燥!

  “我有的时候也觉得蛮乏味的……”

  话未说完,晋歌甩着鱼竿,激动道:“没事,你要是觉得无聊,明天我就带你上街走走。”

  祁聿一愣,笑道:“你比我更认得祁都的路?”

  晋歌面上一红,祁聿低下头,在她耳边道:“想出去就说,凉歌这般像个孩子。”

  她的脸更加地红,刚要开口反驳,只听那边仆人来报,“殿下,营中出事了。”

  祁聿的眉只是微微一皱,没有什么大反应,“说!”

  “连云骁马骑和咱们大营……”

  “还哪儿来的连云骁马骑,都已是我祁月的第一大营都居骁营。”

  仆人的脸皱成了苦瓜,不知该如何开口,“是,那个,就是……”

  祁聿眼神冷冷一扫,那人立刻禀报:“两个人打起来了,然后一群人打起来了。”

  祁聿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一张俊脸变了几变,晋歌在一旁偷笑,只听祁聿好整以暇道:“所有参与的人皆领五十军杖,领头的人一百军杖,下去!”

  真狠!

  仆人领命离去,晋歌摇头叹息,“顷王殿下,您也未免太狠了点儿吧,这么打下去,会死人的。”

  “军中自有章法,违反军纪,就要有所惩罚。”那人语气森然。

  果然是冷血的顷王啊!

  “只是,我听说,在安南王谋反之后,皇上将兵权全部交给了你,包括原来郑容候手中的兵权,也就是曾经的连云骁马骑,而且据说,连云骁马骑的士兵都很崇敬郑容候。”

  祁聿目不转睛地盯着鱼竿,点点头,“嗯,没错!”

  “那今天这两伙打起来的就是你的军队和曾经郑容候的军队打起来了,你这般做,怎么收复人心啊?”

  祁聿缓缓转头,正视着她,眯着眼眸,晋歌被他看得缩了缩脖子。

  “凉歌有何意见?不妨直说。”

  晋歌缓缓道:“郑容候原本有着一手至高权力,却不料安南王谋反会牵连到自己,使得皇上也将其兵权尽数收走,凉歌以为,郑容候不是不怨的。”

  祁聿若有所思,看着静无波澜的湖面,晋歌又道:“凉歌来到祁月也有些日子了,总会听到不少人谈论郑容候,那话中之意,无不敬仰,无不爱戴。如今的都居骁营是加上了安南王和郑容候的军队,这由三方兵马组成的军队,怎会不产生矛盾?”

  “凉歌所说,我也考虑过,只是,毕竟这不是一朝一夕……”

  晋歌放下鱼竿,站起身打断道:“谁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化解矛盾的?”

  祁聿仰视着这个自信的女子,阳光在她身后映起层层光晕,一阵恍惚,可她的小脸却洋溢着诡诈的笑容。

  “聿,愿闻其详!”

  “郑容候是怎么得到爱戴的,不就是体恤下属,关爱百姓?聿不必学他所做,只是要适当的微微的就可以。赏罚分明最为关键,如今天所做之事,聿并没有错,若按军纪来说应该是罚得得当,只是难免那些人心中存有怨言。向着你的,被你打了,难免心中不甘,不向着你的,自是更会不服,如此这般,必会丧失不少心腹。不若,给一拳,再给个蜜糖,打完,再去进行抚慰,你若亲自去看看他们,效果更加会好。”

  祁聿站起身来,激动道:“凉歌果真妙女子!聪慧过人!”

  晋歌笑道:“聿,谬赞,你只是不善表达而已,其实你心里比谁都疼这些离家在外的士兵。”祁聿一笑而过。

  “殿下,你该算一算时间了,去看看人家,再说上几句令人感动的话。有赏有罚,然后多多照顾曾经不是你营中的士兵。”点到为止,分寸足矣,祁聿又不是一般人,气度自是不同常人。

  祁聿点头,“自然。”

  两人又坐下继续钓鱼,晋歌问道:“明天就是乞巧节了,你是要去营中吗?”

  祁聿点头,“会和士兵们一起向雪山上的神祈求姻缘。”

  晋歌扑哧笑了,“你说我就奇怪了,求姻缘该求月老啊,怎的你们求雪山上的神呢?”

  祁聿回道:“我们祁月的人最信奉的神就是雪山上的神,这月老嘛……我是从来没信过。”

  “不信月老,当心不给你牵红线。”

  祁聿看着此时正嘲笑自己的女子,这样的女子,就是放在身边看着,也是好的。

  是不是冥冥中真的有那么一条红线,叫做姻缘线,把她送到我的身边?

  雪山上的神,请您赐予祁聿这样一条线!

  他不信月老,从来都不信,连姻缘都是祈求雪山上的神!

  她不再开他玩笑,毕竟她没忘记他杀人时的狠厉,万一他生起气来,把自己咔嚓了怎么办?遂拍马屁道:“放心,雪山上的神会保佑你一段美满的姻缘的。”

  祁聿不语,晋歌看着自己手中的鱼竿,是再也忍不住了,“聿,咱们什么时候能钓到一条鱼啊?”

  “鱼?”祁聿似是很诧异。

  晋歌点头,“对啊!怎么都得钓到一条鱼吧,然后咱们今天晚上烤鱼吃。”

  祁聿一笑,“凉歌,这里没有鱼。”

  “啊?”

  祁聿一本正经道:“凉歌就没听过水至清而无鱼?”

  “啊?”没有鱼,你一直钓什么啊?

  祁聿又说了一遍,“凉歌,你看这水这么清哪儿来的鱼呢?”

  我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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