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出嫁
安梓初还没怎么好,挣扎着就要出去救晋歌,刚从床上起来,包扎的伤口就裂了,血透过白色的纱带涌了出来。
凤清一进门就看到他脸色煞白的样子,把药放在桌子上,就去扶他,他一抬头,“凤……”
“你这个样子,要去干嘛?”
“她不能嫁给他!不可以!不可以!”
“你现在这个样子去,去一百次结果都是一样!”
“我可以救她!”安梓初要挣开她,她却死死不放手,他差点儿倒下去,被凤清扶起来。
“你要怎么做?你也看到了,你根本连站都站不稳了,而且之前你的双臂骨折,虽是接上了骨,又哪是那么容易好的?你又要怎么救她?”
安梓初狂吼:“我说我可以!”
凤清一叹,“你什么事都可以前后谋算,独独遇上她的事你就乱了。”
“我……”
“我可以救她,而且不费一兵一卒!”
安梓初抬眸看她,“如何做?”
恰在此时,萧南叶从外面回来,美滋滋喊着凤清,一进来看安梓初醒了,差点儿激动得掉下眼泪,喊道:“表哥,你醒了!”
表哥?安梓初看着萧南叶,萧南叶走到他面前,任他打量,刚要扶上他肩膀,就被凤清无情地打落,“表哥,我是萧南叶!”
安梓初点点头,“是你!”
萧南叶猛点头,“表哥想起我来了?表哥,你感觉怎么样?你之前伤得可重了!”
他还要滔滔不绝,凤清一脚给他踹到一边儿,对他道:“给我写个圣旨!”
萧南叶站起来,揉着屁股,不解问道:“干嘛啊?”
“写圣旨,下到水汐都主府!”
安梓初皱眉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凤清打个哑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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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若亭不知为何如此心急,竟然在安梓初走了几日不久后,就说马上成亲,什么下聘什么看生辰八字所有的全省了,直接拜堂入洞房。
也就是今日腊月初八,他说这是个好日子。高朋满座,好不热闹!但晋歌就不开心了,她可是才得知这件事,心中一时怒火中烧,推开给她梳妆的婆子丫头,直接跑到正厅,与武若亭开始争执。
“圣旨到!”突然的一声,打断了晋歌,晋歌刚要返身回去,被武若亭拉住,公公进门,笑嘻嘻道:“哟!都主,不要跪了!”
公公亲自迎起武若亭,武若亭又是心高气傲之人,只行了个礼,晋歌自然随着他也只行了个礼。
晋歌算看出来了,武家人不是一般的狂,这真是要谋反的前奏!人家不让你跪,你就不跪,要是皇帝用这个做导火索,杀了你,你也没辙,不过也是,这样正好可以起兵造反!
武若亭和晋歌可以不跪,可这一众宾客不能不跪,一时间,黑压压的人头。全都贴在了地上。
这个公公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武若亭自然认得,只是心中起疑:皇帝派他来是宣什么旨呢?
“奴婢今日宣的是皇上口谕。”
武若亭伸手示意,“公公请讲!”
“皇上说他大婚,请都主前去,我一会儿还得到其他的都城呢!”
武若亭皱眉,皇帝大婚,他在燕都的耳目怎么没有提及这件事,哪家的姑娘?怎么会这么突然?
公公又说:“不知今日是都主的大婚,小的也没准备什么礼物,不过,皇上说请您今日就启程,正好,您大婚,皇上也大婚,你们正好凑在一天。”
晋歌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公公看看她,没理会,武若亭道:“可今日是我大婚……”
公公突然靠近武若亭,趴在他耳边道:“您也知道,皇上是个孩子脾气,小的估摸着,他是想您了,若是您跟他估计的时间晚了,他就该不高兴了。到时候,您还能得到还魂珠吗?小的都这样说了,您看……”
武若亭道:“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皇上,本座今日便启程。还有,我会派人去告诉其他三都都主,就不劳烦公公了!”
公公煞是高兴,“如此甚好,甚好!多谢都主为奴婢着想!”
武若亭倒是觉得诧异,这皇帝真有这么好心?还魂珠?他之前就像把还魂珠给我吗?难不成会是一个圈套?就算是圈套,此时也不能不去了!
公公又看了一眼晋歌,上前说道:“夫人,也一同前去吧!”
“不去!”晋歌断然拒绝。
晋歌也奇了怪了,今日她都让武若亭那么没面子了,他怎么一点儿都不生气?
她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武若亭,武若亭压根儿就没寻思这事,不知到哪儿神游了!
公公啧啧了几声,劝道:“夫人啊,您可一定得去啊!”说话间,还瞟了一眼武若亭,“免得大人大人心痒,着急回来!”
晋歌刚要开口大骂,公公又道:“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大人去哪儿,夫人就得去哪儿不是?”
武若亭听到前半句,感觉像是在骂他,心里不是滋味,后半句倒是颇得他心意,他是真想时时刻刻看到她!
他道:“夫人就随我一同前去吧!”不等晋歌回话,又道:“婴儿,好好照顾你嫂子!”
说完转身进入内室,不给晋歌反应的机会,武婴应了,武若亭给了跪在地上几个官员一个眼色,叫他们去书房见他。
晋歌刚要破口大骂,武婴上前劝道:“姑娘,路上风景甚好,想必姑娘会喜欢。”
晋歌觉得她话中有话,看着她笑意颇深的眼神,又看了看那正在不住点头的公公,眼神也在向她传递什么信息。
她点点头,“好!”
那个公公差点儿跳起来,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咧着嘴和晋歌告别,转身走了。
武婴看着那个走远了的公公,“这公公倒是有趣!”
晋歌深深看了一眼武婴,觉得这个姑娘说的每一句都像是别有深意,武婴低声对她道:“他已无事!”
武婴对她一笑,转身离去,晋歌此时对这个姑娘也放下了心防。
安梓初无事,那便一切都好!
武若亭让人备好路上所需用品,之后就与谋士们在书房商议了近一个时辰,吩咐手下大将,暗中布置好军队,也派人去请武肄业,让武肄业在他们之后前去。
一切准备就绪,便开始上路。
武若亭骑着马在队伍前方,武婴和晋歌在一个轿子中,武婴道:“姑娘,你是不是特别喜欢那个男子?”
晋歌一愣,随即点点头,武婴又道:“那我哥哥,你是不是特别讨厌?”
晋歌摇摇头,“讨厌一个人,心情也不会好,纵然他有很多错,可是却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讨厌他。”
武婴一笑,“你的意思是,我哥哥比较可人!”
晋歌也被逗笑了,“你倒是个好女子!”
武婴羞涩一笑,说道:“姑娘,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哥哥,只请你好好待他!”
晋歌不明所以,不喜欢,如何来的好好待?
武婴说道:“姑娘,总是我哥哥在别人眼中是何等冷酷无情、专横霸道,但我想他不希望你这样想他。他身上背负了很多他不想承担的东西,从小就被家族束缚,可是你知道吗?那是他最不想做的事。”
晋歌垂头不语,她做不到去可怜那个男人,武婴一叹,又道:“他说要娶你的时候,其实宗家是反对的,可他不顾一切想要娶身为舞女的你,因为他觉得你是他值得卸下一切担子的人,而且,他觉得你可以让他忘记一切烦恼。他想过寻常百姓的生活,他喜欢那样悠哉的生活,他想躺在你的怀里,他想和你一起……”
“不要说了!”晋歌阻止道。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说,姑娘,请你无论如何,都要给他温暖,哪怕一丝属于你给他的温暖。第一次,他反抗了宗家,为了你。宗家逼他当都主,不容他拒绝,让他做尽了他不愿意做的事,包括……”
武婴突然停下,晋歌抬起头,看着她,武婴避开她的目光,“包括什么?”
“没什么。”武婴眼神闪烁,不过晋歌已经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了,反叛一事。
武婴又道:“总而言之,你怨他他霸道地将你留在身边,剥夺了你的自由,还是怨他伤了你的爱人也好,我只求你给他多一些温存,不要让他觉得这世间太冰冷,而他的衣襟都单薄得很,让他感受到你的温暖,让他觉得来到这世上也是好的。”
晋歌垂眸,若有所思,要说武婴说的话没有触动她的心弦是不可能的,这个男人太会伪装,她看不清,可他每次看她的眼神都是那样痴迷那样温情。
武婴道:“只请姑娘试着去体会他,试着触碰他,打开他心中的结、那把锁,带他去做他喜欢做的事,试着去……爱他!”
晋歌别过脸,说道:“爱他,我不能做到,所以,不爱就不要给他任何温暖,给他任何希望。”
“姑娘可真是狠心啊!”
“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是对的!”
“你只是深爱着那个男人!”
晋歌一耸肩,“你这么说,我也不否认!”
“终归是爱与不爱!”
“没错!”
武婴掀开轿帘,看着远处蔚蓝的天空,心思渐渐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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