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东升西落,随着时间的变化,太阳一点一点悄悄的平移着。微风拂面,她耳边的碎发被风吹散,轻轻的拍打在她的脸上。她定了定神,擦拭着脸庞的泪珠转身正欲回宫,谁知一个转身让她大吃一惊,雪儿不知道庆王爷何时站在自己的身后,不过她很快神情自若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屈身行礼。“不知王爷驾到,忘请王爷宽恕。”
庆王爷上前将她扶起,眼神坚定的看着她“雪儿,这么多日子以来你心里其实还是有本王的,不然你也不会来咱们曾经的地方”
“王爷休要胡言乱语,怕是被旁人听去毁了王爷清白,何况金玉福晋有孕在身,以前之事王爷就忘了罢。”雪儿接着说道“奴婢忽然想起有事,就不打扰王爷了”
雪儿正欲要走,谁知庆王爷一把将她胳膊紧紧抓住
雪儿眉锁紧皱,她试图挣脱,可是对于她一个弱女子来说简直以卵击石。她眼神里多了一些愤怒言语多了一些犀利“请王爷放手”
“本王今天只想有些话与你说清楚”雪儿她还在反抗,可庆王爷依旧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庆王爷接着说道“雪儿,你不要再欺骗你自己了,你明明忘不了本王。”
“王爷,你多想了,奴婢只是思念家中父母,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
“不,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你在狡辩,不然你为何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庆王爷看着雪儿,眼神里尽是柔情。
“王爷,不要再这样任性了,忘又不忘有何区别?早已是过往云烟而已,活在当下不是更好吗?”
“活在当下?……”庆王爷喃喃自语,雪儿趁他不留神,一把将手臂抽了回来。她轻轻揉着发疼的手臂,目光却滞留在庆王爷身上“金玉有孕,湘玉持家,她们都是好姑娘,王爷切不可辜负了她们二人才好。”雪儿柔柔的说道
“这份不该拥有的情,深深彼此伤害着四个人,当年慈禧太后指婚本王不敢违抗,可谁知又阴差阳错误选湘玉。”
“事已至此,不如得过且过。”
“可是本王依旧忘不了你,我这一辈子至生只爱你雪儿”
“好了,王爷奴婢有事先行告退,金玉福晋她人很好。”说完雪儿扭头便走,她想起金玉挺着个肚子艰难的样子,湘玉温容莞尔的样子,身为女人,她理解她们,同情她们。她不想破坏这个完整的家庭,所以她不想多一分的停留,既然是上天的安排,便是注定,曾经虽再美好不过只是一缕花火而已。
看着渐行渐远的雪儿,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失落感。这一辈子能有一个相爱的人不容易,可是人终究抵不过命运的捉弄。
夜深人静,寒风袭人。
东太后缓缓从床上坐起,轻声唤道“雪儿,雪儿”
雪儿应声而来“奴婢在”
“哀家突然觉得口渴,你帮哀家倒杯水来”
“哎”雪儿答应着
她将茉莉花茶递与太后面前不忘叮嘱道“太后小心烫”
东太后半倚靠在墙上,也许是这几天精神不佳,眼睛周边明显臃肿,看上去也老了几分
“太后夜已凉,晚上可要小心身体。”雪儿上前为其掖了掖被子
“在哀家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总是能第一个出现在哀家面前。”
“呵呵,这是奴婢的职责,应该的。”
“来来做到哀家身旁来”东太后招着手
“奴婢不敢”
“这里没有外人,怕什么,哀家早已把你当做亲女儿看待了。”
雪儿也不敢再好违抗,她轻轻的跨坐在床边。太后将手里的杯子转交于雪儿,她小心翼翼的放做一旁。
东太后对着她莞尔一笑,轻轻的拉起雪儿的手。“哀家最大的福气就是老了遇到你这么个好女儿”
雪儿娇羞的低着头说道“能遇到太后是奴婢之幸,能被太后赏识是奴婢之福”
“经历这么多风风雨雨到老了能有你陪伴,哀家知足了。”东太后轻轻的拍着雪儿的手
雪儿微微一笑,突然一个眼神的流转让她想到了小桂子。也许是相处久了,东太后有所察觉试探问道“雪儿怎么了?”
“回太后,奴婢突然想到奴婢在宫里的一个弟弟,伺候生前皇帝,后来又分配到储秀宫。”
“就是那个王成桂?”慈安恍然大悟
“是,他对主子忠心,只是现在被分到了西宫,奴婢怕他不懂人情世故,触犯西太后。”
“那你的意思?”
“奴婢想让他出宫,过安分的日子”
“好吧,他是以前对主子忠诚,这些哀家也清楚。给些盘缠让他去吧。”
“真的?那奴婢替他谢谢东太后”雪儿欣喜若狂。
生前皇帝就与亲母不合,慈禧便看皇帝身边的人都不顺眼,她认为她能和皇帝有今天的隔阂都是皇后和贴身宫女太监们的教唆。如今皇帝皇后先后去世,西宫立马指名让王成桂过去,以西太后性格,王成桂日后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天刚微微亮时,她便早早出门,奔向西宫。她买通了下人,悄悄溜了进去。她推开一间木门,门上的红膝早已掉落,只见院内杂乱不堪,横七竖八的木头杂乱的东西便地都是,她望眼看去有十几个人做着杂工,天已泛凉,他们身上依旧是单薄的衣裳。她轻轻的唤到“小桂子”
王成桂听到叫声立马回头,他万般没想到雪儿会来这里。雪儿看着眼前瘦弱破烂不堪的小桂子,她眼间微微泛红。
“你怎么来这里了”王成桂吃惊的问道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雪儿哽咽道
“生来就是一个低贱的下人,如今能的西太后庇佑有口饭吃,有命活就很满足了”王成桂怕雪儿担心反倒若无其事的说着
“你受苦了,好歹以前也是太监的总管。”
“雪儿,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现在奴才已经满足了”
“与其受这苦不如出宫吧,我已经为你向东太后请示”雪儿将是先准备好的布袋递与王成桂手里。她接着嘱咐道“走出宫门,那有东太后的人等着,跟着他走,他已把住处找好了,日后我会时不时的接济你,好好保重。”也许是两人聊的过于投入,对于李莲英的到来完全没有发现。
“咳咳……”一阵咳嗽打断二人的对话
“哦?原来是李大人,雪儿在这有礼了”雪儿立马反应过来
“嘿嘿,雪儿姑姑客气了”李莲英说话间将眼神撇向一旁的王成桂,恶狠狠的瞪着说道“小桂子干活的时间可是偷懒的工夫,还不滚回去干活。”
“是是”王成桂悄悄看了雪儿一眼,连忙跑开
“呵呵,李大人切莫动怒,气大伤身,来来这是奴婢一点心意。”雪儿边说边将手腕上的手镯脱了下来转交于李莲英。
“哈哈,雪儿姑姑客气了”李莲英发出爽朗的笑声。
“那奴婢就不打扰李大人的时间,就先行告退”
“好,老奴就不送了”
雪儿行了礼,便转身告退,在她临走时撇了王成桂一眼,便匆匆而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