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拓跋移
几日后。
拓跋移盯着正坐在桃树下喝茶的她,眉头微皱。
“回公子,她每天除了一日三餐之外,不是呆在房间里发呆,就是坐在花园里喝茶,没有什么异样。”
“~”
“她偶尔头会痛,大夫说可能脑子受了什么强大的撞击所以造成颅内有血块,而那些血块未消,有可能是导致失忆的原因。”
睇着她一会,才说道,“告诉她我明日会回来。”说完,转身离开。
~第二日。
拓跋移站在她面前,盯着她良久,仿佛想看透她清眸后那一丝丝异样,但让他失望了,因为除了清澈别无其他,一点破绽都没有,只能说明一点,她真的失忆了,但她的身份他是存疑的,辽国皇妃?还是孤女?或者别的身份,无从得知。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除去那道疤痕,对方真的跟他记忆中的惜贵妃几乎一模一样,目光闪过一丝狡黠,显然有了别的打算
“听丫环说你一直想见我。”主动打破沉默。
莞尔,点头,一点也不觉得不自在,坦白的让人觉得可爱,“嗯。”
“是想多谢我的救命之恩?”
“是。”
“区区小事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对了,看我多粗心大意,忘了跟姑娘自我介绍了,我姓李,李察移,你可以叫我阿移或者察移都可以。”
“是。我叫无儿。”
“你姓什么?不会姓无吧。”
李清惜明显目光微暗,但很快恢复,微笑摇头,“不知道,也许吧。我也不记得我姓什么了。”
“听婢女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试探一问。
点头,承认,毫不掩饰。
“听说你很喜欢桃花,日日都会在桃树下喝茶,既然如此你干脆姓桃,单字一个无。”
“桃~无。”李清惜顺然的念着这个名字,随即摇头。
“你不喜欢?”
“桃无,有点拗口。叫桃清吧,字无。”接受对方建议的姓,乐意。
“有什么意思?”为什么是个清?
“哈哈,不是我卖弄神秘,我只是喜欢喝清茶,所以~”哈哈一笑,解释着,声音悦耳,让人舒服。
“挺好,好记又好听。”
“呵呵。”欲言又止,“我想请问李公子~”
“额,叫我名字,公子公子的叫太见外了。”打断。
点头,“好,那你也别姑娘姑娘的叫我太生疏了,叫我无儿。我想请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每个英雄救美的贯例吗?”
打趣的话让李清惜一愣随即失笑出声,“你真会开玩笑,我既不是美女也不是千金小姐,这些招数不会出现在我身上。”
“当时夜色那么重也看不清吧。”打趣。
对方并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也有可能是她敏感了,或许就是巧合吧。
“呵。阿移公子是做什么的?”
“你要打探应该是向我婢女或者奴仆打听,怎么反而直接了当的来问我?”
“他们没有你的允许不敢开口吧,与其这样无儿还不如直接问您答案来的更快更准确。”
毫无遮掩的话,没有任何隐瞒,至少证明她光明磊落,光明正大,这一点拓跋移是意外的,传言不假她真的冰雪聪明,心细如尘,但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真实身份的时候。
“无儿姑娘请放心,我不是什么江洋大道也不是采花之贼,更不是朝廷钦犯也不是梁上君子,绝对是正当人家,至于家庭情况,有父母,有兄弟姐妹,家境富裕殷实,既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也不是风流倜傥到处捏花惹草的花花公子。”回答着,只是仍旧答非所问,并未正面回答。
李清惜也不再多问,对方能说这么多已经是对她的信任了吧,至少在现在看来是这样的。这间大院很宽,建筑与设计非富则贵,意境清幽,绝非普通人家,也不是那些故作风雅的富商可以有的品味,不过对方不愿意多说,她也不会强人所难,再说她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她也呆不了多久。
~
又过几日,她身上的伤算好的透彻了,除了那偶尔会犯的头疼,她基本上没什么大碍,至少表现是这样的,她的寒邪只有特别冷的时候才会犯。
见她要走,婢女上前挡住,“桃姑娘这是要去哪?”不解的问着。
“我没拿你府上任何贵重的东西,包袱里不过两身换洗衣物,若不行不拿便是。”清然,直接绕过对方。
但再一次被对方阻去去路,“姑娘请留步,待秋叶禀告公子,不然公子会怪罪的。”说出理由,不卑不亢,一点也不像个下女。
李清惜眉目微转,伸手朝对方偷袭,对方表情微怔后随即避开,行动之迅速,显然更应证了她的猜测,对方就算是个婢女也是个有武功的婢女,专门负责看着她。
秋叶见状,才反应过来对方在有意试她,也知身份已穿。
“姑娘既然已经猜到,那秋叶也没必要再隐藏,我是婢女不过是公子的贴身婢女,专门保护公子的安全。至于其他的,姑娘还是自已问公子吧。”说话进退有度,显然训练有素。
李清惜也不强求,她知道她走不了,这里太神秘,神秘到什么破绽都没有。
但她三天后才见到拓跋移。
对方神色似乎看起来有些疲惫,脸色也不大对。
“听秋叶说你找我。”这一次口气虽然依旧平和,但已不再像上次那么般有温度,冷然了几分。
“拓跋移。”
笃定肯定的口气,让正喝茶的他微愕,盯着她,难道她真的是惜贵妃?这个猜测让他大惊失色,盯着她,想要一探究竟。
“你记得我?”试探一问。
李清惜原本只是猜测,但这个回答却让她意外收获,对方认识她?应该准确说是认识失忆之前的自已,也更证实一点她猜对了。
“你觉得我应该不记得你吗?”模凌两可的回答着,想要套出更多自已身份的线索。
但也恰恰这个怀疑让拓跋移迟疑了,让他开始怀疑对方的套路。
“是,我是拓跋移,我父王是西夏王李继迁,你一心想除去的死对头。”干脆坦然如实脱出。
如此坦白似意料之中也似意料之外,但李清惜更失望的是对方已经看穿她,就不会再给她想要的答案。
“西凉第一位女相师果然聪明,心细如尘,我自问没露什么破绽。”有些不解。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因为同样答非所问,避重就轻,连个婢女都武功高强不卑不亢,整个院落处处都透着神秘,却还偏偏什么都问不到,连在哪都一语带过,岂不是奇怪。”她又不是傻子。
这样的高智商,拓跋移更肯定一分对方就是惜贵妃,当日一面之缘对方的聪明智谋就让他记忆深刻,记忆犹新,尤其那冷傲孤清的态度更是实打实的一模一样,倨傲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