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未央宫,用过午膳,文后便留云川说话。
所说不过一些日常琐事,云川心中藏着心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只草草应了几句。
文后看出她有心事,便拉过她手,询问道:“涓儿,有什么心事?”
云川想着求得一个出宫的路,自然不会和文后说这些转而扯了个不相干的话题,“无事,只是有些想念明溪姐姐。”
“也是,本宫也常牵挂她,还没有及笄就嫁到那么偏的地方,实在叫人放心不下。”
云川心中却有疑惑,明溪的生母位份不高,她自幼是养在文后身边,但是明溪平日里与文后却并不亲和,可文后看样子却很记挂她,“姐姐聪颖,又有大姐姐照应,应当无事。”
“涓儿有所不知,长公主嫁到北牧一直无所出,也没什么倚仗,明溪年纪还小,叫本宫如何不担心。”
言罢,便泪水涟涟,倒叫云川有些不知所措,她自幼就被父亲教导,从不落泪,时间久了反而十分厌恶眼泪,看着文后哭的伤心,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抚,心中的疑惑反而更深,她与文后算不得亲厚,又是长辈,在和自己交情平平的人面前落泪,显然说不过去。若是她本就是这样柔软的性子,如何执掌后宫?
许是等了许久,也没见云川安慰,文后身边的姑姑上前劝了几句,文后才抽泣着停下来,云川心下佩服这收放自如的眼泪,面上却露出尴尬,“娘娘莫怪,我不太会安慰人。”
“无事,倒是本宫这副样子,叫你瞧了笑话。”
云川懒得再应付,站起来行了礼“不敢耽误娘娘安置,明涓先告退。”
文后点了点头,又叫身边的姑姑送她。
云川出了未央宫就直奔勤政殿,刚走上台阶,就被严松拦住,严松看云川一眼,叫她噤声,“公主,已近年关,正是最忙的时候,您就别来添乱了。”
云川笑着将怀里的荷包扔到严松怀里,严松得了上次的教训,自然是不敢收,云川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严公公拿着吧!这可不是买命钱。”说完又故意压低声音,“只当我送公公过腊八的。”
严松苦了脸,“我的公主呀!哪有人过腊八送礼的。”
云川却没理他,脚下一转就错身而过,上了台阶,严松怕她闹,连忙叫门口的侍卫拦她,侍卫们具是见过她的,拦也不敢真捉她,叫云川跑来窜去,反而动静更大。
“叫她进来吧!”
严松一听宸景帝发话,心里就更苦了,只要遇到这个小公主,他总要吃点亏,他走上前冲云川露出一副哭像,“公主请吧!”
云川呵呵一笑,“下回我给公公带些好东西,公公多担待。”
“明涓,为何求见?”
“父皇,儿臣想同兄长们一起上校场。”
宸景帝停下手中的朱笔,抬头看她,站在不远处的少女身量不高,还是个小姑娘,可是她背后却仿佛站着一个倔强又刚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