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上前来,所谓何事?”
在离宫之前,雪见到司空皓,心下总会觉得慌乱。
“朕只是想来看看你罢了。”
“皇上还是去看夏妃吧,我在这好好的,便不劳您费心了。”
“雪,你为何就不能与朕好好说话,朕已与你解释了丞相大人的事,你为何就不能随夏儿一般通情达理呢。”
她的父亲大人与那个女子无一点关系,那个女子通情达理?
雪不想再他讨论这件事,他与她解释的那晚,她其实也听进去了半分,慢慢学着去放下了,为何他要一而再,再而三提起。
雪多半是怨他,他既喜欢她,又为何不认出她,即便换了张面皮,多年的习性,那个夏宫中的女子能学么,他为何这般糊涂。
呵,两生花,也罢,这一两年,有时觉得神灵总在捉弄她,在她不识他之时,她喜欢上了他,在他忘了她之时,他这般来纠缠她。
这份喜欢与爱,变了模样,她不愿意在其中备受煎熬了,早早逃了去,便也算是解脱了。
“不知皇上前来,所谓何事?”雪又重复了一遍。
司空皓甚觉无奈,几步跨到雪的身边,将她拥入怀中。
雪未将他推开,这算是冬至之前的离别了,她闭上了眼,感受他的心跳与呼吸声,雪伸手也回应了他,在心底道:司空皓,我要走了。
每一次靠近雪,司空皓都会觉得心安,这一瞬时间静止。雪的伸手回应,他心中甚是欢喜的。
“雪姐姐,韩太医来看诊了。”听到门外白露的声音,雪便急急地推开了司空皓,惹得司空皓皱了皱眉,他略有不高兴了,心想这韩进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韩进推门而进之时,见司空皓竟也在,那一副阴沉的脸,好似发生了什么,他对雪使了使眼色,雪也回了他一个眼神。
但在这司皇的眼中,这二人好似在眉目传情。
“韩太医,愣着做甚,还不为雪儿看诊。”
雪儿?韩进心中一沉,这司空皓究竟葫芦中卖了什么药,难道又记起来什么了。
计划在前,带雪出宫,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小雪,近日可还觉得寒。”
“未曾。”
“那便好,近日便可出去见风了,这几日闷在雪宫中,怕是憋坏了。”
韩进的话让司空皓皱着的眉头更加紧了些。
韩进走后,司空皓也离开了,当然他又是从密道之中离开的。
这雪宫,除了白露能在雪的寝殿中出入,其余人都守在外殿,自然不知司空皓多次秘密来的事。
“雪姐姐,若是觉得闷,咱们便去太和湖逛逛如何。”
那湖中的厚冰已化,各色的锦鲤儿在水中游动着,美极了。
雪点点头,白露为了披了一件斗篷,主仆二人便出了雪宫,。
其他雪宫中的宫人其实一直心有怨气,因为这雪主子做何事都只带着白露,但是雪毕竟也算的是主子,就未敢在明面上言什么了,但在背后还是会有些议论的。。。
到太和湖之时,正巧碰上在太和湖中取锦鲤的婢子。
“你们为何在此处取锦鲤。”雪见那些美丽的鱼儿痛苦地扭动身子,鳞片之上均是血污,便不觉问出了口。
其实更重要的这是司空皓为她取的锦鲤,养在这太和湖之中。
“回雪主子,这是咱们夏妃娘娘,因为小皇子食不下吃食,之前见着这太和湖之中的锦鲤,又有些胃口了,司皇便同意咱们来这湖中取几只。”婢子微微笑着回了雪的话。
雪只觉那婢子的笑甚是刺眼,那锦鲤儿的血晃了她的神。
“雪主子,奴如此便退下,将这锦鲤交给御膳房去了。”
“去吧。”雪的脸色有些苍白。
“小露儿,咱们回宫吧,此处风有些大了。”她转身对白露道。
回了宫之后,雪便退了白露,将自己独自一人关在了寝殿之中,她见不得血,在东宫之中杀人挖心的那一幅幅场景又开始在脑海中一遍遍折磨着她。
不知何时,雪昏睡了过去,倒在了那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雪姐姐,您醒醒。”待白露发现雪昏迷之时,已是夜半十分。
白露本是来为暖炉添些木炭,不料发现雪躺在了地上。
她握了握雪的手,如同死尸般僵硬冰冷的手,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白露是白族之人,自小接触的便是族人的尸体,这般熟悉之感,她有些无措。
尔后见雪微微转醒,便将她扶上了床榻,盖上了被褥。
待暖炉也安排妥当之后,白露便走到了雪的身边,雪直直地望着白露,眼眶中所含都是泪,但终是未说什么。
白露有时看不透雪,这女子说柔弱也并不柔弱,说强也不能说强,偏偏应该是傻,喜欢上司皇,又被所爱之人忘却。
话说另一边,司空哲在大北寻得了墨族圣物——夜君竹之后,便连夜赶路,想在冬至之日赶到司空京都。
他的马虽日行万里,但还是不足以在冬至之日赶回去,加上这病秧子的体质似乎又开始犯了病。
不知在何处的杨凌子收到传信之后,便立即赶去了司空哲的身边去为他调理身子。
这转世之魂的事在古书中从未记载,这少主子是何病症,其根源他也探不出,只能靠着用一些寻常的补药调理身子了。
“杨凌子,本主的身子,到底如何?”
“回少主子,老夫医术并未能诊出,少主子这脉象像是体虚,但少主子看上去又不像一般的体虚之症。”
“杨凌子,你的意思是根本看不出本主的病症,这些时日来,你都在糊弄本主么?”司空哲的语气沉了沉。
杨凌子心下一紧,便急急地道:“少主子息怒,再给老夫一些时日,老夫定会想到根除之策。”
“滚。”
“是是是,老夫这就滚。”
司空哲略微有些担心,若是他这般病秧子的身子,待不得赤纤乐醒来,自己便离开了,又生生错过了乐儿,这上天还真是愚弄了他。
此地离司空京都还有一万里路,还是先调养身子,回司空京都的事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