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晃三年过去了。
这三年,她陪着司空皓在这北宫中,过着平淡的日子,大北皇并未有多为难他,只是将他视为一般的敌国质子而已,何况司空国国力还未衰,司空皓作为司空国太子的事是众人皆知的,便也还过得如常。
不知何时才能回司空的京都,他未说,她便也不问。虽有时有些想念远在司空丞相府的父亲大人,但时间长了,也变得没心肺起来,要是司空皓离她三年,怕是也如此了,庆幸的是能在他身边守着。
言白自从那件事以后,一段时间内变得敏感起来,后来,不知不觉就又如从前那般正常模样了,只是与她相伴的时间短了些许。
司空皓与她说,他让言白去接近北宫凌,那是一个瞎了眼的皇子,其它的事,她便无从得知了。他怕她整日里呆在宫里有些闷,有空出宫之时会将她带在身边,当然都是化作小斯的模样。
宫里着火的那日,是司空皓准备像大北皇提议离开的那日。他让她在乖乖在殿中等他,回来便能知晓什么时候“回家”了。
可她总觉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言白从北宫凌那处回来,见她在门口望着,便道:“小姐,为何在此处候着,进屋里头,奴为你泡壶茶。”
“言白,我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她望着言白,突然感觉与她生疏了好多。
“小姐,将茶喝了,便能安了神。”
她接过了茶杯,见她手抖了抖,她边喝便问道:“言白,你这手为何。。。。。。”
还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醒来之时,发现宫殿起了火,言白站在她身旁,那般模样是她未曾见过的,有些可怕,她一脸阴邪道:“小姐,你知道我有多喜欢太子殿下吗?可他眼里只有你,我为了他被北皇欺辱,北皇之所以欺辱我,是因为他将我认成了你,我因为你夏梓涵失了清白。”
听到这个消息,她有些震惊,也有些同情与愧疚言白。
“言白,我并非。。。。。”
“夏梓涵,你别假惺惺的了,如今这一切都要结束了,既然有人将我认成你,我舍了这副模样,成了你,这便是对我最大的补偿。”
尔后,言白转身便离开了。
因为那杯茶的缘故,全身无力。火慢慢地吞噬这宫殿的每一个角落,火势越来越危急,后来,浓烟进了鼻腔,有些窒息感。幸运地是在她陷入黑暗之前,有一个人冲进了火场中将她背起逃了出去。
后来她被安置与一间屋子里,就一直未见司空皓了,期间只有北宫凌来过,他一直称她是“言儿。”因为毒烟进了喉,伤了嗓子,发不出声,无法告诉他,她不是“言儿。”
还有的原因是她无意间见到铜镜里的那张脸,的确是言白的,无论再怎么反驳,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伤好的差不多之后,言白来寻了她,言白见她未死,便有些不甘,她见言白蒙着面,透过那白纱脸上好似有些伤疤,心想难道她自毁了容颜。
言白突然笑了起来道:“你不死也好,让义父帮我做张面皮,你的容貌也只有三天是她的模样,我得加紧时间了。夏梓涵你还不知道,我认了个义父,他比你那个丞相府的‘义母’可厉害多了。”
她只是看着言白,言白走近她抓住她的下巴道:“我会留你一命见着到我与太子哥哥的大婚的。”
言白喂给她一颗药丸,便甩了袖子离开了。
后来司空皓便寻了她,他让她离开“夏梓涵”身边,她没来得及解释,便被他身边的暗卫给带走了,直到那时,她才知道司空皓的深藏不露。
她并不知暗卫要将她带到何处,后来他们在大北的边境,将她扔下便离开了。
不知是不是言白给的那颗药的缘故,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后来她渐渐忘了她是谁,渐渐忘了司空皓,渐渐记起了她是一个乞儿了,只是不知为何会到了这大北。
后来,她便将脸上抹了些许灰,一路乞讨回了司空国的京都,路上有曾好心人想收她回去做丫鬟,这幅场景有些熟悉,她总觉得好像曾经也有人像这般,但是因为她想回去京都,便拒绝了。
从大北国到司空国的这一路,她走走停停,到京都之时已经入了深秋,她在城门口碰见了叶林,后来便与叶林回了破庙。
她以之前熟悉的方式向他打招呼,他竟像是一个陌生人一般瞧着她,道:“你是谁啊。”
她拍了拍他的头,道:“林子,我小白,你忘了。”并做了些只有她与他知晓手势,他才半信半疑地相信她是小白。
叶林与她说,她消失了五六年,他早以为她死了,钱爷都气坏了。他见她的这般模样与之前一点都不同,便有些好奇她去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去干了些什么。
她叹了一口气,道:“我就也是不知怎么回事去了大北边境,就这么一路乞讨才回来。”
他有些假装生气地道:“小白,你真不够意思,自己去了大北,吃香喝辣的,留我在这京都被钱爷罚。”
她反驳道:“我一路乞讨回来,累死了,哪里来的吃香喝辣。”
他回道:“你这副模样,哪像几年前的黄毛小白,怕的是比那些高官府中的大小姐还要过得好吧,之前不是也没将你认出来吗?”
她还未说些什么,他便拉起了她的袖子,看她的手,道:“瞧瞧,这些年,什么活都没干吧,连手上的老茧都消失了。还有这袖子,虽是有些脏,但也算是蚕丝织的。”
听他一提,她也有些诧异了,她明明记得之前手上还有一道伤疤的,那时流了好多血,是因为偷了一个侠客的钱,差点还被砍断手,后来看她年纪小,便划了一刀。怎么手上如此光滑,这有些奇怪了。
她只能道:“哎呀,叶林,我也不清楚为何会这样,不过下回要是有什么,我就带你一块,如何。”
他有些同情地道:“你还是先去看看,钱爷会不会罚你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