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街道尽头。
楚吟手持马鞭,看着眼前空无一人,萧瑟凄凉的街道,眼眸间的无奈之情更甚了几分,这街道中,哪还有那道妖红色身影半分!
繁染倚在暗灰色墙壁上,双手环臂,居高临下的看着楚吟,眉宇间带上了几分隐晦之色,凤眼间同这阴暗光芒染上了几分讥诮之色。
身形一动,只顷刻间,那道妖红色身影便消逝在了这偏僻街道间。
上京郊外。
夕阳余晖撒落在大地之上,映照着夕阳的澄澈湖水中,除了倒映天空中的那一抹碧空如洗之外,还沾染了上几抹夕阳橙红色的瑰丽色彩,使得这方淡泊湖泊,更加静谧无垠。
湖岸,是一片漫漫薰衣草,长势极好,一片幽幽紫紫间,淡淡馥郁淡雅花香萦绕在湖面之上,几棵零零落落的杏花树没有规则地排列着,散发着浓郁清香,薰衣草气息交织在一起,就连空气,都泛着淡淡的幽香。
其中一棵盛放地极好的杏花树下,靠着树干坐着一位白衣男子,男子两腿伸直,交叠在一起,俊朗如流云般的容颜中带着几分淡淡的浅笑,墨色的发上,白色的衣上,都落下了雪白的杏花,周身似乎都带着说不出的风流旖旎。
没多久,一道妖红色的艳治身影从湖畔的另一侧走了过来。
随意的站在一枯木旁,凤眸低垂,细细地打量着一已被雨水打磨光滑的树根,细指微伸,白皙指尖微划过已被盈满水的枯木,雨水停留在指尖之上,带来了几分丝丝凉意,繁染舒服的眯了迷眼睛,侧目看着正躺在树干之上,睡得正酣甜的俊美少年,凤眸间划过一道如流星般转瞬即逝的狡黠之意。
双手缓缓捧起一清凉雨水,如同墨羽般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度,往日充满邪气的凤眸间,此时竟盈满了不怀好意之意,缓步向前几步,看着眼前少年如云尘般的面容,泣血般的红唇微微勾起,双手微张,澄澈雨水便透着指间缝隙,全部倾泻而下。
“谁?!”白皙有力的手指瞬间收紧,眼眸微眯,原先的风流旖旎仿佛只是一息幻像,之刹那间,少年间的身体周遭便好似蒙上了一层危险气势。
“四皇子,好久不见。”繁染右手扶额,半倚靠在梨树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落在胸间的烟灰色长发。
当白衣男子看清繁染容貌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微微一顿,就连飘落的杏花正好落在他的唇边都没有任何反应。
繁染抬眸似笑非笑,深邃而又妖娆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那人,“南诩,本世子不过离开上京区区几年,便识不得本世子了?!”一启唇,便是泠泠冽冽如玉碎的声音,寒凉与妖魅共存。
“这自然是识得的,只是许久未见,下意识地惊艳一下而已,毕竟,放眼整个东凌,除了你繁世子之外,恐怕也没有其他人能将红衣穿得这么绝世魅然恣意潇洒!你这身红衣,太有辨识度了。”南宫楚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柄扇子,以扇祗手,笑地悠然悠哉。
似是又想到什么,北冥苒眼底浮现了一抹戏谑,眉宇间带上了几分显而易见的遗憾,颇为感叹地开口,“若对象是你,像这般容貌,便是断袖一回又何妨?!”除了那位总是病恹恹却眉眼带着戾气的泱漓小祖宗,这么多年以来,他还真没有见过在容貌之上能与繁染共同比肩之人。
这上京四公子,陌初弦与楚卿这五年从未出现在人前,暂且不知容貌,仅仅只看繁染与泱漓二人,就知道,单看容貌,确实是没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在这上京之中,世家公子不知凡几,但如同繁染这样绝世惊艳的容貌,还真的找不出几人。
“断袖?!”连枢眉梢微挑,意味深长地吐出两个字,魅然的丹凤眼,染上了几分不浓不淡的邪气,带了几分探究的目光落在了南诩的身上。
南诩用扇子抵着光滑的下颚轻轻一笑,“对了,繁染,你应该还不知道吧,那天宫宴之上的事情,已经不知道被那些人脑补出了有有多少个恩怨情仇的版本了!”
“哦——”繁染似笑非笑的扬起一抹笑,尾音故意拖长了几分,有些说不出的幽魅旖旎,微眯的双眸间染上了几分危险,“不妨说来看看!”
南诩用手撑着下颚,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连枢,幽深的目光落在繁染面容之上,隐隐带着几分探究之意,“那次宫宴之上发生的事情,大家都说你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才出手推陌初弦下水,事后,不仅繁世子你与陌初弦讳忌如口,黯然无语,就连楚卿也是一反常态,铁青着脸,就算皇上如何逼问,都一副什么都不肯说的模样,至于楚卿,则是为了替心爱的人出头才出来指证自己的好友兄弟,后来头也不带回一下的离开了上京,在那苦寒之地生活。断袖之癖,龙阳之好,最后三人都是天各一方,这可是好一段虐恋情深呢!”说话的时候,南诩还故意用那种哀痛婉转的语气阐述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