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妃,哀家听说,你宫里有个不老实的,勾引皇帝,今个儿封了答应。”太后把弄着手中的佛珠,眉眼间略带轻蔑,问道。
“太后娘娘,这宫中想攀龙附凤的小人多了去了,哪个皇帝不是佳丽三千。何况,皇上是个明君,想是那武氏使了什么狐媚之术。太后您老人家不也是这般爬上来的吗?”安贵妃不甘示弱,勾起一抹明媚艳丽的笑容,眼中还闪烁着狠厉,应道。
太后显然晴转阴了,冷着个脸,把佛珠递给一旁的般竹,勉强添上一丝微笑,说:“安贵妃,哀家劝你别太放肆了。皇帝宠你,也别恃宠而娇,否则啊,连自己是如何死的,也不知。”
“哟,太后您这话臣妾可担不起。武氏出身低微,哪怕那张脸旦跟朵花似的,也不会出人头地。若不是先帝昏庸,太后您哪儿能有今日的荣华富贵呀。”安贵妃直视着太后,想必无人敢与她般。
“哀家原本确为舞姬,可哀家凭着本事坐到了皇后之位。安贵妃,你想坐上皇后之位,可比登天还难呢。”太后收笑为肃,边打量安贵妃,边说。倾国倾城,很适宜于安贵妃,如此妖娆妩媚,举止谈吐虽果断凌厉,却十分优雅,实令男人经不起诱惑。
“太后怎就确定?如今,后位空置,皇后必是臣妾囊中之物。”
太后又笑了起来,且成了嘲,说:“你可不知,新皇后就要入宫了。”
安贵妃本是一脸神气,闻此言,皱紧眉梢,眼神瞬间如一只野兽,见了猎物般,立刻问道:“什么!新皇后!”
太后见安贵妃的模样,心里甚是满意,开口:“唉,此皇后若无福,哀家还会让其它女子入宫为后。无论如何,安贵妃佟佳氏,永不可能为后。皇帝亦如此想之。”
“不可能!皇上是最宠爱我的!”安贵妃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说罢,又一溜烟地跑出了慈宁宫。
安贵妃风风火火地回了翊坤宫,侧殿的熙嫔见此情行,猜到定是太后令其不爽快了,便赶去主殿了。
“臣妾给安贵妃娘娘请安。”
“起吧,你来做什么?”
“娘娘,您也知,臣妾自从生下鸿儿,容颜渐衰,身形也肥胖了一些,不受皇上的宠爱。”
“是啊,明明出生赫舍里氏,又诞下皇嗣,潜邸是与本宫平起平坐的侧福晋。可徐咏欣那贱人无子嗣,潜邸就是个格格,不也和你平起平坐了。她住着景仁宫主殿,而你身为一宫主位还住着侧殿。啧,真是可怜。”安贵妃看着低着头的熙嫔,数落着,心中舒畅多了。
安贵妃为满洲镶黄旗,熙嫔同是。安贵妃出生佟佳氏,闺名淑语,父亲为皇上重臣,驻防大将军,兄长为兵部侍郎,家弟为礼部侍郎。熙嫔出生赫舍里氏,闺名筑敏,父亲官职并不低,为三品大理寺卿。
熙嫔听见安贵妃的贬低,仍是不卑不亢地说:“臣妾不讨皇上喜欢,皇上给予臣妾一嫔位,已很满足了,只希望平安养大鸿儿,再替娘娘出谋划策。”
“你倒是好心性。如今,妃位上有毅妃,如妃,文妃,嫔位上有你和月嫔,本宫会找机会升你为妃。”安贵妃对于熙嫔的反应并不诧异,熙嫔城府之深,莫不可测,向来懂得宫中的生存之道:隐忍。
“臣妾谢过贵妃娘娘。臣妾有一计,不知娘娘愿听或否?”此言之出,熙嫔木讷的面孔上有了笑意。
“说。”
“避宠之策。您想,文妃虽一直效忠于您,可她毕竟是前朝公主,又怎甘心如此。所以,您留着她,只会是一个祸患,不如除之而后快。她心气儿高,看不得他人得宠,那武答应就是个不错之选,最好,能让她坐到嫔的位置。让她们‘鹬蚌相争’,您再‘渔翁得利’。”
“果然是本宫亲挑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