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婢女猛地抬头,微微怔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嘴上却没说话。
要是能回洛府,自然是好。
“你呢?”
秦无歌不着痕迹地捕捉了婢女眼里的意思,转向了荷叶。
“奴婢是小姐的人,小姐去哪,奴婢就去哪!”
荷叶一向憨厚老实,嘴上不会卖弄,却是一门心思的护主。
可原主就是不喜欢她。
秦无歌微微笑了下,心里有了数。
婢女不可靠,她才不想留在身边呢!
“那你就不怕跟着我受罪?”
秦无歌瞧着荷叶,“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荷叶不怕!”
“小姐,婢女也不怕……”
婢女赶快讨好地说了一句。
“行了,我知道了。”
秦无歌微眯起眼眸,“你们都下去吧。”
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大殿,秦无歌闭上了眼睛。
现在她处境艰难,她要怎么样逆袭呢?
墨子烨到底能不能休了她呢?
脑子里全被乱糟糟的想法塞满了,她根本无法安睡。
晚膳的时候,秦无歌胃口大开,毫无形象地抡着筷子一顿旋风扫。
自从来到这里,她还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呢!
这王府的伙食倒是不错,墨子烨也不算亏待她。
“小姐……”
婢女简直愣了,“您怎么还吃得下?”
“怎么?这不能吃啊?”
秦无歌显得漫不经心的。
“不是,小姐,明天就是回门的日子了,可是您这……”
婢女摇了摇头。
以她们小姐和王爷针锋相对的状态,王爷能否陪小姐回门都是问题。
回门……
秦无歌总算是明白了婢女的担忧,怕是墨子烨不会给她面子陪她回门吧。
秦无歌停下动作,柳眉微微颦蹙,灵动的眼睛闪过狡黠。
人不去可以,东西到了就好,也算是给她面子了。
秦无歌想着,就招手叫过了婢女,对着她小声地吩咐。
婢女点了点头,下去了。
“荷叶,去把小王爷叫来。”
“是!”
不多会儿,墨衍儿就出现在新房里。
“娘亲,爹爹为什么不准你去和他一起用膳?”
小家伙有些垂头丧气的。
“嘿嘿,娘亲现在动不得啊。”
秦无歌扯了个谎。
“衍儿你过来,看看洛府小菜好不好吃?”
“好啊。”
墨衍儿小小的身子凑过来,尝了尝。
“好吃吗?”
“好吃!”
“想不想明日跟娘亲去洛府?”
“想!”
秦无歌顿时凑过来,对着他小声地说了几句。
墨衍儿眨巴着小眼睛,歪头看了看秦无歌。
“怎么样?”
秦无歌诱导着。
“好。”
墨衍儿爽快地答应,跑出去了。
墨子烨的书房里,他刚刚摘下面具,门外就响起了衍儿的声音。
“爹爹……”
“进来吧。”
“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来干什么?”
墨子烨把墨衍儿抱在怀里,亲了一下他的小额头。
“爹爹,听说娘亲明日要回门,是不是?”
墨子烨眼眸倏然一顿,瞪着墨衍儿,“你打听大人间的事情做什么?”
“爹爹,衍儿也想去……”
“她让你来的?”
墨子烨凉薄的唇微微上翘,这个女人,居然想到要利用衍儿来提醒他!
“不是的,不关娘亲的事,是衍儿好奇……”
墨衍儿赶快摆手否认。
哼!
除了她还会有谁!
“你去跟她说,本王没空,让她自己回去!”
“那衍儿呢?”
墨衍儿眨巴着小眼睛,殷切地问:“衍儿可以去吗?”
“准了!”
“谢谢爹!”
墨衍儿抱着墨子烨的脖颈,在他的脸上“吧唧”就是一口。
“衍儿睡觉去了!”
他亲完,“蹬蹬蹬”就跑出去了。
墨子烨微微勾起温柔的笑,眼睛朝着新房的方向看去,那一抹小小的身影,正是奔向了那里。
听了墨衍儿带回来的好消息,秦无歌终于放下了心,安稳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她早早地来到了王府门前,准备带着墨衍儿回门。
她想去会一会那个小贱人!
没想到,府门前竟然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侍卫分立两旁,静候着她。
墨子烨安排的?
“东西抬过来放到马车上!”
这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这是什么?”
秦无歌问墨云道。
“这是王爷吩咐属下准备的,是送给洛府的贺礼。”
“他?”
秦无歌轻嗤了一声,真的是他做的?
“王爷说了,人不到礼却不能少,不能让人家把咱们王府看扁了。”
呵呵,难怪,他还是为了他王府的面子。
“王妃请上车吧。”
墨云躬身说道。
秦无歌上了车,马车顺着大道,往洛府驶去。
一路上,她有些忐忑,脑袋里关于原主的记忆又被她放了出来,想到原主曾经受过的苦,她咬紧了嘴唇。
既然她有幸占了原主的身子,她就该替原主好好活着,替原主出气!
马车戛然而止,外面有人禀报:“王妃,到了。”
秦无歌掀起车帘,洛府的门前除了两个守卫,一个洛家的人也没有。
呵呵!
她冷笑,可想而知,原主是多么的不受重视。
“王妃归省,洛府为何没人出来迎接?”
秦无歌脸色一变,声音清冷地问。
“大小姐,老爷和夫人在客厅里等着您,请您自行过去。”
洛府的守卫躬身禀报,脸上难掩鄙夷之色。
他们早已经得到了消息,王爷没有来,所以老爷才没有迎出来。
“嗬!我现在是齐王妃,他洛玉成就是这样对待王妃的吗?不给我面子不要紧,难道连王爷的面子也不给吗?”
秦无歌脸色铁青,心里对这个父亲着实没有什么好印象。
据回忆,原主的母亲还在怀着原主的时候,她的这位老公就已经有了外遇,跟越国公薛宁的女儿薛可卿搞在了一起,这事要是搁在现代,那简直就是人神共愤啊!
可是古代,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情,所以原主的母亲虽然也郁郁寡欢,却不敢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