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鸿秋把他们带到后院二楼,停在了一间屋子外,门外还有两个人把守着。
“阿崇就在里面,他不还钱,就把他教训了一顿。”万鸿秋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房门。
“多谢。”萧堂亦道谢,推开房门。
刚进去就看到阿崇趴在窗边准备翻窗逃走。
阿崇见有人进来,神色大变,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还好只是二楼,李诺追在他身后把他给抓了回来。
“万老板,您大人有大量,行行好,我保证下个月一定还您银子成吗?”阿崇被抓了回来,跪在万鸿秋面前。
万鸿秋面不改色,和他求情的人多了去了,若是都放一马,那他这赌坊还来不来了。
“阿崇,现在不是我放不放你的问题,而是你压根就没想过换我的钱,你说该怎么办呢…要不然,留下一条腿?”
万鸿秋戏谑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脸色刷白的人。
听到刚才的那句话,沈幼娆也悄悄地往萧堂亦身后躲了躲。
这都是什么人呐…怎么动不动就要卸胳膊卸腿呢…
萧堂亦察觉沈幼娆的动作,嘴角不经意地勾了勾。
“不要啊!万老板我错了,我马上就还您的钱!”阿崇不停朝万鸿秋的方向磕头。
万鸿秋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又看向萧堂亦:“要问什么就问吧,我先去前院。”
说完,转身离去。
阿崇如今像一摊烂泥瘫坐在地上,身体不停颤抖。
“若是想活命,那我问你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萧堂亦冷冷开口。
阿崇像是听到希望,连忙点头。
“王忠的账册上无缘无故消失了一大笔银两,你可知?”
“知道。”
“去了哪里?”
……
万鸿秋刚从后院出来,去了赌坊前院,就听到有人砸场子。
“刚才是谁打了我儿,马上给我出来!”朱贸怒气冲冲地吼道,身后还跟着朱天盛和一众拿着木棍的家丁。
“朱兄这是怎么了?到我这赌坊来闹事?”万鸿秋冷眼瞥了一眼朱贸。
他这万庄赌坊也不是白开的,平时打打闹闹也就算了,可若真是闹到他面前,还能怕了不成。
“万鸿秋,刚才是谁伤了我儿,马上让他给我滚出来,否则我就掀了你这赌坊!”朱贸怒目圆睁。
“朱贸,你可真是好大的威风,找事找到我万鸿秋的头上。本来你儿子来我这万庄赌坊寻乐子也无妨,可偏偏他惹了不该惹的人…你说,我为什么要帮你?”
万鸿秋蔑视地看着朱贸,真是无脑。
朱贸一愣,总觉得万鸿秋话里有话,可他又咽不下这口气,一想到自己儿子被人打成这样,简直像是在打他的脸。
顿时又控制不住情绪,恰巧朱天盛又火上浇油:“爹,刚才那群人朝后院去了。”
朱贸向身后的家丁招了招手:“给我去后院搜!”
“再往前走一步,你们今天就都别想出去了。”万鸿秋真的怒了,真当他是好欺负的?
朱家在秋荣城虽有名,但大多也是恶名,多数人也是有些惧怕的。
可万鸿秋这人,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出来,能在这里开赌坊多年还万事无忧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他朱贸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否够格。
果不其然,那些个家丁听了万鸿秋的话,都犹豫不前。
“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朱贸偏偏不信邪,觉得万鸿秋不能把自己怎样。
有个胆大的家丁刚向前走了一步,便有一发箭从暗处射出,那家丁直接穿喉而亡。
“要不然再来一个试试看?”万鸿秋眼神扫在朱贸脸上。
朱贸顿时冷汗淋漓,大气不敢出。
万鸿秋居然真的杀了他的人!!
赌坊里的人都被遣散,只留下万鸿秋和朱贸一众人。
萧堂亦他们从后院出来时就看到这一幕,地上躺着一具尸体,万鸿秋无所谓地冷笑。
朱天盛在看到萧堂亦的那一瞬间,连害怕都忘了,心里只剩下被断臂的愤怒。
“爹,就是他们,就是那个穿蓝衣服的人断了我的臂!”朱天盛恶狠狠地盯着李诺。
马上又看向沈幼娆:“还有那个男人!我一定要把他玩死!”
李诺面不改色,依旧站在萧堂亦身后。
沈幼娆也把他当做蚂蚱,根本没放在眼中。
只是萧堂亦脸上浮起一丝杀意,歪头对李诺说:“另一只手也卸了吧。”
“是。”
李诺越有越近,朱天盛的脸上闪过一抹慌张。
周围朱家的家丁在萧堂亦开口之后就像是被点穴了一样,脚都走不动步。
眼睁睁看着李诺抬起手把朱天盛的另一只手臂也生生折断。
就连朱贸也不敢动。
“啊──”一声嚎叫把朱贸叫醒了,朱天盛疼得面部扭曲。
此时他只剩下害怕,惊恐,根本不敢再横一点。
朱贸也差觉了这些人不好惹,想带着朱天盛离开。
不料却被人拦住。
“万鸿秋,你这是干什么!”朱贸看着面前拦着自己的十余人,不安地开口。
“朱贸,你当我这万庄赌坊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有没有规矩了?”万鸿秋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
“你…你想干什么?!”朱贸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里一直不安。
万鸿秋坏笑:“我想干什么?你明天就知道了。”
说完挥了挥手,让那些人给朱贸让路。
朱贸带着朱天盛几乎是逃走的。
“让你们见笑了。”万鸿秋略感抱歉。
萧堂亦微微点头:“是我们给你招麻烦了。”
“既然你和曲老弟是朋友,那我们也是朋友,我叫万鸿秋,在秋荣城有事尽管找我帮忙。”万鸿秋笑道。
“客气了,萧堂亦。”
在回景枫客栈的路上,沈幼娆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萧堂亦拉着她去了七香楼。
曲蔚然在他们去后院时便走了,此时又见到他们也是好奇。
“萧兄,你和小嫂子去万庄赌坊找人作甚?”
萧堂亦和沈幼娆皆是一愣。
“咳…”沈幼娆的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红,低头抿嘴轻笑。
萧堂亦则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打听些事情。”
但嘴角,却是忍不住地上扬。
这曲蔚然看来很是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