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铷玥也回到了府上,只是这一路想不清很多事物,“小姐,我们到了,奴婢来扶着您。”铷玥也探出头来,她突然发现千琴成熟了不少,只是如此性格果敢的人,她会和我同去紫禁城这种是非之地吗……
“千琴,你是多久服侍我的。”千琴把铷玥的衣服顺了下来,笑了笑,说:“奴婢很小就被大人领回家,一直与小姐生活至此。”铷玥也不知道怎样问她,这种剥夺他人的话怎样都是难以出口的,“那……”千琴听着铷玥说话吞吞吐吐的便是知道铷玥到底想要问什么,“小姐,我愿意去。”铷玥刚刚低下去的头现在听到千琴这一番话,似乎又精神了许多,“你真的会放弃你自己的终身大事来皇宫中服侍我吗?”千琴又说到:“小姐,我从小到大都不清楚我的阿玛与额娘是谁,是老爷将我从市井带了回来,小姐从小也与我情谊深厚,也待我极好,自然是要跟着小姐的,而明日小姐就是小主了,皇宫那么危险我是不愿意离开小姐的。”
铷玥欣慰地点了点头。她们看见府门外冷冷清清,也是,毕竟这选上皇妃也就是一辈子的事,千琴放下了铷玥的手,上前去推门,谁知道,府中桌席酒菜,所有街坊领居与善光大人的好友也来临府中做客,这是这些人都看见了铷玥的归来,都喊着:“善光大人啊,你真是生了个长相清秀又聪慧的女儿。”另一边又说:“这先帝的生母也是钮祜禄氏,享尽了荣耀,如今,钮祜禄氏又来了一位皇妃,真是可喜可贺!”铷玥听到这一番话真是心灰意冷,原来铷玥也只是为了钮祜禄氏荣誉的一枚棋子,说不要就不要,跟狗似的,善光大人看见铷玥回来了便是心欣喜的去迎接她,此时并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便冲进房间休息了。
夜晚,铷玥躺在榻上,看着窗旁的油灯还未燃尽,而她的人生也就走到头了,“女儿,你还在吗?”善光大人在门外喊着,“女儿,你还……”只见窗户原本明晃晃的油灯灭了,善光大人也走了,他知道,铷玥是永远不会原谅他了。
清晨,铷玥早早地让千琴为她换上宫里姑姑拿来的旗装旗头,而这头饰,便是最繁琐的,燕头再加燕尾,整个人照了照镜子气质却不一样了,原来是清纯无比,而现在更像是深宫妇人的模样,而这一样貌却令铷玥流下了泪,花盆鞋原不是她最爱,一身珠宝银饰挂在身上却像锁链一般捆绑着身躯令人动弹不得。
“皇上,宫里的嫔妃封号都拟好了,只差分宫居住了。”皇后跟着皇帝向着御花园走着,“嗯,皇后办事甚是妥当。”但此时皇帝又想起那日,那位女子喜欢穿着素净,不喜金饰银饰,很是特别,“皇后,朕记得那日有一位秀女穿着白净,不知皇后是否记得。”皇后迷迷糊糊的想着,好像确实有一位那么端庄持重,“臣妾记得是汉军旗的刘佳氏,不过礼部已拟定好了封号,为‘信’……”皇帝不耐烦地说:“朕又没提她,是钮祜禄氏。”皇后再次感到危机,因为选秀大殿上皇上对她的眼神可是疯魔,但有时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凤颜铁青就只好忍了忍去,“嗯,臣妾记得。”皇上又说:“那钮祜禄氏的封号拟定好了没?”皇后又答:“拟定好了,封号是:‘铷’”皇上拿过封号册看了看,说道:“这个‘铷’字不好。”皇后很疑惑不知哪里出了问题,皇后只听皇上说道:“这钮祜禄氏不喜金饰银饰,而这‘铷’字旁便有金,将它舍去,改为‘如’字觉着如何?”皇后死死地看了眼贴身婢女于莹,但于莹却捏了捏皇后的手,因为喜塔腊氏作为大清之母,母仪天下,可不可与这些小事情斗眼,皇后便转过头来说:“皇上拟定的自然是最好的,只不过这皇上亲自为钮祜禄氏拟定封号,这也会让后宫嫔妃不悦,那这钮祜禄氏居住的寝宫…”皇上嘴角有微微起伏,只是想到自己的皇玛嬷的讷亲这些个年在朝廷上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便想着许钮祜禄氏能够不负皇玛嬷众望,“那就安排钮祜禄氏承乾宫居住,也好让钮祜禄一族安心。”皇后此时已经被皇帝这股疯魔劲儿吓到了,便争执到:“皇上,可是…”“没有什么可是的,这下皇后便是一点话都说不出口了,“皇后,你要体恤朕,这钮祜禄氏为朕的皇玛嬷,朕岂能不帮扶?这样一切都才算安排妥当了…”皇后实在忍不住了,便上前道:“皇帝,这钮祜禄氏虽说是皇玛嬷一家,但这也太过于引人注目了吧,对钮祜禄氏虽然在朝廷后宫有一席之地,但却失了民心啊,这怕是…”皇帝又说道:“这几年,钮祜禄氏在朝廷地位一日不如一日,如果再不抬举一下皇玛嬷的讷亲,那钮祜禄氏岂不配为皇家太后?”“可是…”“没什么可是的,皇后累了,于莹扶皇后回翊坤宫。”皇帝此时也远去,皇后一个人站在御花园前放空。
“可恶。”皇后回到翊坤宫便大发雷霆,“这个贱女,就仗着黄玛嬷与钮祜禄氏在皇上面前谄媚。”然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此时选秀的一幕幕在喜塔腊氏脑海中掠过,看见如贵人那狐媚子东西装可怜,连喝水都塞牙,而在一旁的于莹却想到了好主意。“娘娘,您为中宫之主,这钮祜禄氏再怎么招摇也是爬不到您的位置的。”皇后正在气头上,但有听了于莹这一席话倒是心稳住了,大智大愚地说道:“对,本宫是六宫之主,这孝仪纯皇后虽为副后,但辉发那拉氏倒了之后,这六宫便是她的天下了。”此时皇后眼波一挑看着于莹,“孝仪纯皇后薨逝后才被封为皇后,她再怎么为妾也没人能爬到她的位子上,哪怕本宫为皇后…”然后便摸了摸自己的凤冠,“于莹,你陪本宫走着一遭便没白看你。”于莹嘴角上扬,行礼道:“娘娘谬赞。”
“小主,坐稳了,这之前坐马车摇摇晃晃地都吐了,这次奴婢给你弄了些柚子皮,您应该会好受些。”铷玥接过柚子皮然后放在鼻子前,确实舒服了点,“那小主,我们走咯。”此时马车后面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唤着,“铷玥!”铷玥将窗帘掀开,看见刘凝烟也坐着马车过来了,“不好意思铷玥,我来晚了!”铷玥笑了笑,“小事无碍,只是没想到你真的来了。”“你叫我来我肯定也会给你一个面子。”
在这旅途上,确实很无聊,“铷玥,此次去往皇宫你紧张吗?”铷玥回答道:“肯定紧张。”刘凝烟伸回了脑袋,却也叹着气,“在皇宫,我们这无休无止的争斗与算计才算真正开始了。”铷玥的眼光往上抬了一点,却也知道,这宫中乱斗一直在发酵,古有武则天杀害亲姐姐,现如今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