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夫人在我这里吃了亏,又打发她女儿过来,荷露姑姑请她们吃了茶果,又带着人亲自给送回去。
当着曾夫人的面说:“奴婢见过婆婆往儿子房里塞人的,可从没见过把异母妹妹塞过去的,夫人,人家新婚,夫人就忙不迭的把女儿送过去,让您这两个未嫁的女儿看人家小夫妻不太好吧。”
“妾身子不好,想着公主是长嫂,看着两个妹妹也没什么。”
“夫人,您还没死,蒙家还是有下人的,怎么还要公主来看着您的女儿,在夫人眼里,公主就跟那些围着您打转的婆子一样吗?”
“公主身份贵重,怎么能是那种下贱人比的。”曾夫人吓得头都不敢抬。
“可夫人就是让公主去做那些‘下贱人’做的事,夫人,您考虑清楚了,您没有儿子,难不成将来要指着女婿过日子,以后跟公主还是要经常见面的。好了,公主那里还等着奴婢回去呢,夫人,奴婢告辞了。”
荷露姑姑回头就跟我说了这事,我正跟蒙恬吃饭,蒙恬自然也听到了这事。
“荷露姑姑做的很好,公主以后不用理会我母亲,有事都推回去就行。”
李氏也说:“公主,您别在意那个曾夫人,她对两位公子都是面上的事,不瞒您说,连二公子都是奴带大的。”
“是,姑姑说的话,我记下了。”
至三日上,蒙恬陪我回宫,王后已经在太后那里等着,王后有些着急,时不时就往外瞅两眼。
“母亲,您能不能别看了,姑姑很快就来了。”
嬴蓁奶声奶气的拉着扶苏叫哥哥,扶苏给她一块糕饼,让她自己啃。
嬴慕倒了半碗茶给嬴蓁喝了,王后坐立不安,好不容易见到侍者进来说:“公主到宫门口,已经下车了。”
王后扶着祖母迎出来,我们见过礼,往殿里坐了。
“今日妹妹回来真是太好了,祖母惦记一天了。”
“真是,才两日,怎么像一年一样,来让祖母看看,胖了还是瘦了。”
“我呀一点都没变,连根头发都没掉,祖母放心吧。”
“那就好,见过大王没有?”
“方才已经见过了,王兄说在前面备了酒,要请他喝酒呢。”
“不急不急,吃了茶再去,祖母这里有上好的茶果,你们都尝尝。”
蒙恬拱手行礼,“谢太后,王后。”
“不用拘礼,都是一家人,妹夫真是太客气了。”
等蒙恬走了,祖母才稍稍问我,“他对你好吗?”
“夫君待我很好,处处维护我,祖母你可不知道,他家那继母在我成婚头一日,先是送奴仆,后又把她两个女儿送到我们府里,亏了荷露姑姑给拦下送了回去,否则她还赖上我,要我养她们呢。”
“这件事荷露做的很好,是她无礼在先,看她这个样子,怕是待蒙恬兄弟也不会太好。”
“祖母咱们回去用膳吧。”
吃了饭,王后带着几个孩子回宫,祖母留我说话。
“如今你也嫁人了,早点生个儿子,稳固地位才是,男人,有几个不立妾。”
“祖母说的是,舒儿记下了。”
“蒙恬是你王兄为你选的夫婿,要是他对你不好你大可以回宫来,祖母为你做主。”
“王兄是赏赐还是嘉奖,都一样,我只是他笼络老臣的……一个物件,都一样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说话。”
“祖母,我不喜欢蒙恬,为什么要我嫁给他。”
“女儿家大了,总是要嫁人的,都是我不好,没让你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我附在祖母腿上,“祖母,我这辈子都要跟他过了吗?”
“舒儿,你王兄是秦王,你是秦国的公主,为了大秦的稳定,是委屈你了,但是你王兄心里还是有你的,给了你多少尊荣,有几个公主嫁给臣子能得这样的尊荣,只有你。”
“我宁可不要这份尊荣。”
“不可以胡说,这句话不准跟别人说,虽然大王疼你,但是要他知道你对他这样不满,他一定会生气的。”
“是。”
生气吗,杀了我还是怎样。
我去前面拜见嬴政,他见到我倒是很开心,拉着我说了很多话,还赏赐了我许多财物,安慰还是补偿,补偿我嫁给他选的人。
回到府里,我让画屏把东西清点入库。
蒙恬经常给我带一些小玩意或是吃食回来,有时间他还会带我去城外打猎,去渭水钓鱼,他尽他所能的讨好我,希望我能开心。
每到冬天我都手脚冰凉,用热水沐浴、泡脚都没有用,屋里再暖,我手脚也是凉的。
宋太医说我气虚血淤,给我开了药调理。
这一天我正在喝药,蒙恬坐在我对面座上叹气。
“怎么了?”
“大王要我处理事情,让我很为难。”
“什么事?”
“没什么,公务,你喝的什么?”
“这是宋太医给我开的药,太医说我气血虚,需要调理。”
“苦吗?”
我看了眼碗里的药,“还行。”我一口把药灌了进去,事实证明,不管在外面多厉害,喝药都是一样痛苦的。
蒙恬拿了碟蜜饯给我,“压压药味。”我没接,直接在蒙恬手上吃了。
“还要吗?”
“嗯。”
蒙恬直接拿起一盘端在手里喂我,他也太直接了吧。
“好吃吗?”
“好吃啊,你尝尝。”我拿了一颗喂给蒙恬。
“夫君,入冬了,我做了件斗篷给你,下雪好穿,你试试。”
“公主自己做的?”
“是啊,浣烟,去拿出来。”
“是。”
浣烟去取了斗篷过来,我站起来接过斗篷,亲手给蒙恬披上。
“刚好合适。”
“公主好像没量过我的身量吧。”
“我量了夫君的衣裳,想早知道一个人的身量,怎么都能想出办法。好看吗?”
“好看。”
“你走一走,我看看。”
蒙恬在房里走了两圈,我满意的点点头,“挺好的。”
“公主怎么能自己动手做衣物,让臣……”
“你喜欢吗?”
“喜欢。”
“喜欢就好,你平时待我那么好,我也没什么可以为你做的,给你做件斗篷,也算我的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