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摄政王府。
赵戚月心里总是想到前世的一幕一幕,痛彻心扉。
看着菡萏:“菡萏,你说,这人死了,就真的死了吗?”
菡萏点头:“回主子,这是自然。”
赵戚月看着天上,暮色降了下来,外面月亮正圆。
“我觉得,此刻,母后定是正在天上看着我。”
芙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哭的梨花带雨。
菡萏只能无可奈何看一眼芙蕖,最终对着赵戚月点头:“嗯,先皇后定是保佑着主子的。”
慕岁辞回来,进了房间,就看到赵戚月坐在床边,脸色严肃
“怎么了?你板着一张脸?”
赵戚月看着慕岁辞:“你今儿说的话,什么意思?”
慕岁辞坐过来。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胤周国,先帝弃文从武,整个国家都以武为尊。”
而这个故事,要从赵将军的嫡女,赵戚妍从淮余回盛京城说起。
宽敞的官道上,一辆浑身上下都透着有钱这个信息的黄花梨木马车缓缓驶过来,不时还传来少女银铃般娇俏的笑声。
四个角吊着的金铃随着马车走动传出清脆悦耳的铃声,仿佛是在附和少女的笑。
丝毫不曾发觉前面路上的暗流涌动。
路边草丛里蹲守着十来名大汉,个个形容粗犷凶神恶煞。
为首的男人一把拍过去,拍死十来只蚊子,所有人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
“老大,前面人传来的消息是不是哄我们呢,根本没有什么富的流油的人家进盛京城。”
张龙又是一巴掌拍过去,稳稳落在说话男人的后脑勺上:“闭嘴,骗我们倒是不至于,顶多就是难搞罢了。”
王二撇嘴,很委屈:“那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办法,再不想办法,我们大家倒还能靠着寨子里那些干粮过活,可那些老人家小孩的,可不行了。”
众人沉默,虽然很不齿这样的行为,但也是被逼无奈啊!
忽然一阵香风吹来,王二激动了。
“老大,快听,马车声,啧,这是金铃的声儿吧?真好听。”
张龙又是一巴掌甩过去:“消停点。”
马车由远及近,众人都看清了马车的情况。
“乖乖,这哪里是富的流油啊,这明明就是财神啊!”
张龙还在想马车上的徽章属于哪家,却见寨子里的小傻子已经冲了上去。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小傻子磕磕巴巴地说完这句话,就看到赶马车的小姑娘捂嘴笑了起来。
张龙怒了,乖乖,这是挑战我黑风寨的权威呢!
众人跟着冲出去,一把将大刀钉在地上:“笑什么笑什么,打劫。”
不等众人有何动作,却见官道上凭空出现了三名黑衣人,唯有手腕上的丝带不同色。
三名黑衣人中明显为首的那一位轻飘飘地看一眼黑风寨众人,回过头,很无奈。
“主子,咱们这次是真的定居盛京城吧?不回淮余了?”
赶马车的绿衣小姑娘歪着头俏皮打趣:“怎么?清水觉得盛京城比淮余好?”
清水面无表情地摇头:“那倒不至于,而是在淮余一带,哪家看到咱们的马车不是有多远离多远的好,可这刚入了盛京城地界,咱们已经遇上第五拨劫匪了,你倒是不出力。”
清欢不干了,撇嘴:“谁说我不出力了,一路上的马车可都是我赶的。”
“是,您老辛苦了。”
看常年面无表情,冷冽惯了的清水打趣,是为人生一大乐趣。
张龙心知这回是踢到铁板了,这一行人如此高调,如果不是有所倚仗,那就是有所图谋。
准备好认怂,却见寨子里众人见对方旁若无人地打趣,气地不得了,扛着大刀就冲了上去。
一眨眼的功夫,十来名大汉皆躺在地上呜呼哀哉。
而对面三人却是衣袍未动。
“多谢阁下不杀之恩,在下张龙,敢问阁下尊名。”
绿衣小姑娘轻声:“啊!”
“张龙,是我知道的那个张龙吗?骁骑将军的副将,自三年前骁骑将军一家被满门抄斩后不知所踪,原来竟是落草为寇了啊!”
语气分明是不知情的样子,张龙原本还怀疑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心里还有几分忐忑。
微微欠了欠身,骁骑军出了名的军规严谨,在外行军打仗,从来不欺压百姓,抢占粮食,而如今他却落草为寇,实在汗颜。
“姑娘说笑了,如今这世上,已经没有骁骑军了,更没有骁骑将军。”
马车帘子轻动,一只纤纤素手伸出来,众人只能看到洁白的手腕上带着一串红玛瑙的手链,撩开帘子,然后露出一张蒙着面纱的脸。
清欢跳下马车,扶着该女子下来。
女子一身白衣,发丝轻挽,似乎是长时间赶路的原因有些松垂,看起来倒是带着几分慵懒。
“幼年时期便常听闻骁骑将军的大名,一生战功赫赫,鲜有败绩,心里很是崇拜,只可惜我自幼身体不好,长在淮余,不曾见过骁骑将军英姿,如今回来,得见张副将,倒也是算小女夙愿得偿。”
自幼身体不好,长在淮余,大户人家,身边还有黑衣人那般的高手,实在是不难猜出女子为何人。
“赵小姐说笑了,奉天营的威名,才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奉天营是赵家的兵,如今的赵将军兵符被收,手里也只剩了先皇特许的奉天营了。
赵戚妍轻笑,眉目如画:“张副将如此通透,想必也是知道我们赵家如今的处境。”
“既然如此,想必赵小姐今日是冲着张某来的了!”
看张龙瞬间严肃的表情,赵戚妍不慌不忙地开口:“放心,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张家同赵家,也算是一条绳上的,我还不至于要用一个弱女子去换赵家安宁,况且,也不一定就是会安宁的。”
这话,就是允诺了,赵戚妍知道张龙心中的结在何处,自然也能轻松化解。
然后两人就在十来双炯炯大眼下达成了共识,黑风寨的人分立官道两旁,目送着这辆用钱做的马车渐行渐远。
金铃依旧叮叮当当,清脆悦耳,清水三人也隐去了暗处。
“主子,不怪清黎老是说我笨,可不是笨嘛,我还不解主子你一路高调出行是为了什么,这下我才明白,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往常清欢最烦清黎调侃她笨,今日主动说起,赵戚妍也明白清欢为了让她开心点。
骨节分明却苍白地能清晰的看见血管的手里捏着一张信纸,特殊的纸张,特殊的符号,都表明了这封信,不是赵戚妍想要看的。
半晌都不见马车里有何动静,清欢正想探进去看一眼,就听到赵戚妍的声音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