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夕颜在院子里冲过来,推开门就看到菡萏正在给赵戚月梳妆打扮。
“哎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国公主成亲呢,居然这么盛大。”
赵戚月摇摇头,嘴角含笑:“你呀,迟早也是要嫁的。”
冯夕颜点头:“那是自然。”
菡萏笑。
“呀,冯小姐还真是不害臊。”
冯夕颜作势要打菡萏。
“你个小妮子,我撕了你的嘴。”
菡萏扬了扬手里的梳子:“我在给主子梳头呢!”
“得,先给你留两天。”
芙蕖从外面跑进来:“主子主子,慕公子不对,摄政王爷?也不对,啊,驸马,驸马的车队已经到了城门口了。”
“今晚歇在驿馆,明日完礼。”
冯夕颜苦着脸:“那不是你明儿就走了?”
明珏衣走进来,揪着冯夕颜的耳朵:“怎么?没见过你还要留新嫁娘在家里的!”
冯夕颜哎哟哎哟的叫:“我错了,三姐我错了。”
然后看了看后面。
“小四还没回来?”
明珏衣摇头:“仙儿说徐公子说的,来盛京城之前顾西楼也不在笠药宫,等周晏英来了问问她知道不。”
“行,周晏英和潇彻两人恨不得浪迹天涯,也就这会儿能见到她了。”
打扮好了,赵戚月就要顶着这副样子坐一晚上,等到次日天亮了,再去舜庸帝那儿请安拜别。
再由三皇子赵祁逢背着进马车,一路往离国而去。
到了离国,举行婚礼,舜庸帝不去,由师父药老去坐镇。
不一会儿,周晏英来了一趟,苏仙儿来了一趟,都来了就走了,只剩下赵戚月和菡萏芙蕖三人。
天色已经很暗了,春末的天气还是带着些许寒意。
赵戚月坐着都忍不住要打瞌睡了。
就听到外面窗台传来扣扣的声响。
菡萏条件反射掏出身后的匕首,握在手里,时刻准备着。
倒是赵戚月,瞌睡没了,然后冲着黑暗处,叫了一声:“退下。”
暗处一阵波动,清水清欢,清河,清澈四人就撤走了。
然后赵戚月看着菡萏,菡萏默默收起匕首,麻溜的出了门。
还不忘把一旁茫然看着的芙蕖也拉着出门。
赵戚月把窗户打开,就看到慕岁辞靠在窗边,耳边别着一朵花,嘴角挂着混不吝的笑。
“你怎么来了?”赵戚月问。
慕岁辞看到赵戚月,好像又回到了北越国看淡的第一眼,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波光流转。
记住一个人,不需要五官端正,只需要其中一个让人印象深刻就行。
慕岁辞就是看到了眼睛,便觉得整个人都沉沦进去了,后来遇上的赵戚月,时而冷静睿智,时而调皮跳脱,时而悲伤蔓延,时而娇俏可人。
每看到赵戚月不一样的一面,都好像得了宝藏一样开心。
眼睛都不由得迷离了些:“忱忱,你今天真好看。”
赵戚月冷笑:“我往日里不好看?”虽然因为那一句忱忱,赵戚月忍不住心神荡漾了一下,但总归女子都是要矜持些的。
慕岁辞连忙摇头:“自然不是,我说的你今儿格外好看,因为填了要嫁给我的喜悦之情。”
赵戚月被逗笑了:“你还真是不要脸。”
“要媳妇,要什么脸啊!”
慕岁辞想要进去,爬上窗户,却被赵戚月推了出来。
“你呀,算算我们分开多长时间了?”
慕岁辞一顿,一本正经说:“好多好多年了。”
“嗯?”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分别四十八天,就是一百四十四个秋,可不就是一百四十四年了嘛!”
赵戚月被逗笑了。
慕岁辞从背后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窗台上。
赵戚月问:“这是什么?”
慕岁辞眨眼:“猜猜?”
“你都是摄政王了,能不能正经点?”
“姚辉很聪明,根本不需要我操心啊,所以我只管吃喝玩乐就好,剩下的都有他呢!”
“白瞎了姚辉还叫你一声皇兄呢!”
慕岁辞乐了:“我也不介意他叫我皇叔。”
赵戚月一拳打在慕岁辞胸口:“你做梦吧。”
说着,慕岁辞又让赵戚月猜盒子里是什么。
赵戚月不猜。
就被慕岁辞抓住了手腕,打开盒子,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给赵戚月戴在手上。
“这下,你就是我的人了,慕家的主母。”
赵戚月愣愣看着慕岁辞。
慕岁辞一看赵戚月那傻傻的模样,忍不住带了劲,把赵戚月拉过来了点,一个吻落在赵戚月的眼睛上。
赵戚月回了神问慕岁辞:“你皇爷爷不是姓慕容吗?怎么你还不改回来?”
慕岁辞摇头,一抬手翻身进了房间,然后关上窗户,把赵戚月抱在怀里。
“你就让我在外面吹冷风?”
赵戚月皱了皱鼻子,看着慕岁辞:“你身上,有女子香。”
慕岁辞凑近了点:“你再好好闻闻?”
赵戚月听话的又凑近了些,却被慕岁辞抓住,直到赵戚月差点窒息才放开赵戚月。
“忱忱,我好想你。”
慕岁辞抱着赵戚月,又喊了忱忱。
赵戚月心里一个颤抖,怎么办,慕岁辞喊她忱忱,她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糯糯开口:“嗯,我也想你。”
然后抬起头来,直视着慕岁辞的眼睛。
“你还没说呢,女子香。”
慕岁辞无奈的扶了扶额头,一只手抱着赵戚月坐在他的腿上。
“华兰的。”
华兰郡主已死,现在就只剩了华兰这个人,一个男人。
赵戚月笑了起来:“他只怕还不习惯当一个男人吧!”
慕岁辞点头,又坏笑:“他不习惯,我可习惯了,从明儿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唉,好想明天快点到来。”
赵戚月眼睛都瞪大了:“你胡说什么,得回离国的。”
脸上爬上了一抹红晕,连耳朵都烧的通红。
慕岁辞哈哈笑了起来,凑近赵戚月的耳朵,漂亮的小脸上通红,甚至都可以看到小绒毛,看起来就像一个熟透了的桃子,让人忍不住就想啃一口。
慕岁辞笑起来好像外面的天色都晴朗了起来。
“忱忱,你可真是太可爱了。”
赵戚月埋着脸,不去看慕岁辞玩味地笑容,问:“你为什么要叫我忱忱?”
慕岁辞将手搭在赵戚月的后背上,稍微带了点劲,怕赵戚月好不容易做好的头发散了。
“因为忱忱只有我一个人叫,忱忱是我一个人的。”
两句话,赵戚月抬起头来,却没想到头冠太大,撞到了慕岁辞的下巴。
“唉呀,慕岁辞,你怎么样了?”
慕岁辞捂着下巴不说话,眼睛只含着笑看着赵戚月着急地看着他的下巴。
其实也并没有多痛,慕岁辞只是看着赵戚月紧张他的样子,就觉得心里满满的。
这个姑娘,未来的一生都是要和他一起走过的。
想着就觉得心里带了九分甜。
赵戚月见慕岁辞不说话,这才抬头看着慕岁辞,一抬眼就看到慕岁辞微笑着的表情,拍了拍。
“你干嘛,下巴都破皮了。”
头冠都是金子制的,很硬,当然也很重,赵戚月戴着这副头冠都觉得脖子都要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