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自然是云宁国更胜一筹。
又是舞女上来跳舞,欢快的音乐响着,有人欢喜有人愁。
得了胜局的离国孟国自然是高兴,一直以来不曾显露风头的北越国就有些低迷了。
身后跟来的大臣都急得不得了。
隐晦的和秀丽郡主说了,让秀丽郡主劝劝北辰傲,别任性了,该出手了。
北辰傲自然明白,点头:“再等等,还有一项呢,再说了,明日还有春猎,我们陈将军英勇善武,还愁不能赢?”
那个开口和秀丽郡主说话的大臣踌躇着:“太子殿下,话是这样说没错,可这情况,好说不好看啊!”
北辰傲并没有多在意,眼神一直在赵戚月身上打转。
暗暗感叹:其实他喜欢的是慕容潇潇那个风格的,可惜了慕容潇潇只是一个丞相之女。
看一眼文霓,又看一眼慕容潇潇,两人倒是挺相似的。
都有骄傲的资本。
很快,舞女撤下去,就开始准备第四项比试了。
第四项,画。
读书不多,画则不能进于雅;观理不清,则画不能规于正。
画画的布局也是如同书那一轮,围成一个圆,宫人抬上来的一副传世名作摆在中间。
画画中的临摹,是最考验功底的,从落笔到走势,画风,都是评价一个人的重要考证。
不比书那般,只是一个范本,你擅长怎么写就怎么写,画不可以。
文霓看一眼赵戚月,心里想着这一场会不会是赵戚月上场,却没想到,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尚书千金站了起来。
轻轻拱手:“臣女李芳芳,献丑了。”
文霓也只能上了。
秀丽郡主因为上一场输了,这会儿正在生闷气。
离国还是华兰郡主上。
孟国是第一场得了头筹的孟雪上场。
毕竟这场春宴中的春品,孟国已经得了头筹,这一场随意发挥就行,重要的是明日的春猎。
春猎直接影响后面几年四国之间的平衡。
离国派出的是唐慎。
唐慎输过一次,这回更小心翼翼。
这副画画的是一副美人图。
背景是在湖边,而湖边的船上还有灯火通明,琳琅满目,所以并不好画。
文霓总归是有底气的,这一场,以决胜的姿态胜出。
更是完胜了其他国家。
文霓画画加了很多自己的小心思,让人觉得新奇。
包括像是李芳芳画画,唐慎画画,孟雪画画,都是看着就感觉很是规矩一样。
反而太过于规矩,看不出来亮点。
这下,四国太平,都得了一场胜利。
舜庸帝也摆摆手:“今日辛苦众位了,下去休息吧,明日直接到青林寺后面的猎场就好。”
众人纷纷站起来告辞。
因为每一场之间都有歌舞表演,所以时间线拉的很长,从上午一直到现在天都擦黑了。
赵戚月和魏长风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所有人都散了场,赵戚月起身:“父皇。”
舜庸帝停下,看着赵戚月:“唉,月儿你还没走?我还说我这就过去看你呢,正好,过来,给父皇说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赵戚月走过去,蹲坐在舜庸帝身边,轻轻摇头:“父皇,儿臣身体已无大碍,心里有一个事想求父皇做主。”
舜庸帝听到赵戚月说无大碍,心里松了一口气。
摸了摸赵戚月的头:“你呀,有什么事直说就行,什么求不求的。”
赵戚月扬起一抹笑,有了几分曾经薛皇后的温婉。
“儿臣怕父皇生气嘛,那父皇答应儿臣不能生气?”
舜庸帝就喜欢赵戚月撒娇,让他好像看到了薛皇后当初的样子。
人就是这样,离开的人,谁都代替不了。
连连点头:“好,我答应你。”
说的是我,而不是朕,就足以看出舜庸帝对赵戚月还是很好的。
赵戚月抿唇,起身跪在地上:“儿臣想求父皇解除儿臣与定北世子的婚约,儿臣不想嫁。”
舜庸帝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
愣愣看着赵戚月:“胡闹。”
赵戚月抬头,眼里带着坚定:“父皇,儿臣没有胡闹,儿臣已有心仪之人,他虽然不是皇亲国戚,但他真的很好,儿臣不想嫁其他人。”
舜庸帝这才反应过来,直直看着赵戚月,眼里失了神色。
顾皇后坐在舜庸帝旁边,见舜庸帝在考虑,便冲着赵戚月使了一个眼色。
赵戚月继续说:“父皇,儿臣知道,让您收回成命,有些为难,但儿臣死里逃生,更明白活着不容易,余生很长,应该和自己喜欢的人过完一生,若真嫁了不喜欢的人,那余下的日子便没有了半分期待。”
舜庸帝陡然变脸,有几分踌躇。
“可是,你和魏长风的婚事,是你母后给你定下的。”
确实,薛皇后本意就是定北侯身为侯爷,却忠心耿耿,舜庸帝也能看到这一点,反而安全。
再加上定北侯府家教严明,哪怕魏长风再不是个东西,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父皇,儿臣恳求您,若是母后还在,也会同意的。”
赵戚月说完,便趴下了,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样子。
舜庸帝头疼,顾皇后立马起身,帮舜庸帝捏着脑袋。
一边说:“皇上,长宁自小不曾养在皇宫,淮余梅林条件也不如皇宫,吃了多少苦头我们也不知道,这还是她第一次求你一件事,皇上就应允了吧。”
顾皇后很聪明,打蛇打七寸,舜庸帝一直在为赵戚月的事情感到内疚,顾皇后这话,就直接堵住了舜庸帝后面的念头。
一心只想着让赵戚月如愿。
果然,舜庸帝抬手,拉下顾皇后的手,轻轻拍了拍:“你说得对。好,我这就下一道圣旨,你和定北世子两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赵戚月抬起头来,笑了。
“儿臣多谢父皇恩典。”
随即立马趴到舜庸帝身边,给他捏腿。
“但是吧,父皇,可不可以把这件事压下来,就我们和定北侯府知道,其他人不知道?”
舜庸帝心里大石头落了地,自然是开心,这会儿,赵戚月承欢膝下,顾皇后这朵解语花又在身边,人生足以。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舜庸帝点了点赵戚月的额头,开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