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三十多岁了,保养的挺好,看不出太多苍老的痕迹,坐在主位上,笑得和蔼可亲。
赵戚月见过皇后和淑妃的画像,一直不理解皇后为何能一直拿捏住淑妃,现在一看,皇后这气场,果然是淑妃及不上的,也不怪皇上什么事都喜欢和皇后商量。
“忱忱来了,长的真俊俏,和你哥哥长的挺像。”
慕岁辞默默吐槽:哪里像了?
赵戚月行了礼便坐下,一时间猛烈咳嗽,手帕捂着,然后就感觉手心湿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慕岁辞和菡萏都站在赵戚月背后,菡萏五感不如慕岁辞灵敏,加上赵戚月有心隐藏,闻不到,但慕岁辞是真真切切闻到了。
赵戚月不紧不慢收起手帕,轻笑着开口:“皇后娘娘说笑了,村里不少人都说哥哥长的想父亲,而臣女长的像母亲呢!”
秋菊站在皇后身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皇后娘娘客气一句,你还顺杆爬了。
菡萏偷笑,主子这是在撒气呢!
皇后的脸一时间都僵住了,但好歹也是身居高位,很快反应过来,摸着汤婆子。
“忱忱今年有十六了吧?瞧这模样,真讨人喜欢,要是本宫有个皇子,倒想让忱忱做我的儿媳妇呢。”
赵戚月:“……”
这说的不是空话嘛!
腼腆一笑,暗自腹诽。
正说着话,大皇子过来请安。
“儿臣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北辰傲倒不似慕岁辞那般长的好看,只浑身一股英气,面容严肃,颇有一种惹我者死的态度。
皇后的脸,有一瞬间差点没绷住,北辰傲的心思,她清楚的很。
“大皇子不必多礼,今日怎的有空过来。”
北辰傲轻轻牵动嘴角,起身,坐下,眼神落在赵戚月身上。
他听说今日陈将军的妹妹进宫,想来看一看,一直以来,陈光都是所有皇子争相拉拢的对象,无奈陈光软硬不吃,一心效忠皇上,对于所有拉拢他的皇子一视同仁,所以他便想着从陈忱身上下手。
赵戚月被北辰傲看的直发毛,心想陈光妹妹这个名头,果然是不好用啊!
北辰傲也没太过分,只深深看了一眼,便移过了目光。
和皇后潦草聊了几句,便离开了,离开前还看了一眼赵戚月。
赵戚月差点没坐住。
幸而不过多久,北辰敏过来了。
“母后,忱忱也来了?现在要用午膳了,我们用过午膳休息一下再去玩玩吧。”
赵戚月点头。
北辰敏目光落在慕岁辞身上。
“忱忱,这是你的侍卫?”
赵戚月心里想笑,却依旧回答:“回六公主,这是哥哥手下的人,这几天一直跟着我。”
北辰敏若有所思地点头,赵戚月真想给慕岁辞也戴一张人皮面具,这祸害,长的好看还整日顶着这张脸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会对他有想法。
慕岁辞见赵戚月怨念地回头看他,眉头一挑,作无奈状。
北辰敏看着赵戚月和慕岁辞的动作,一股异样的情绪升起来,倒不是她真的看上了慕岁辞,只是别扭,长的这般好看的男子,居然会心甘情愿跟着陈忱这个乡下来的丫头。
心里想着这些,又吩咐下去准备午膳。
不大一会儿,宫人陆续将午膳端上来。
用过午膳,皇后安排了偏殿供赵戚月休息。
回了房间,菡萏便换上刚刚偷来的宫女装,又易容成见过宫女的模样。
“小心点。”赵戚月叮嘱。
菡萏点头:“是。”
其它的菡萏都不担心,她相信自己的实力,唯一一个不定数就是门口守着的慕岁辞。
赵戚月神色淡淡道:“没事,你去吧,慕岁辞若真有心查,自然该查出来的都能查出来,我相信他也不是多事的人。”
这话说的不错,慕岁辞若真有心查,定能查到应天身上去,最多也就是查到春风楼,就连这次赵祁逢过来,也是易了容过来的,盛京城还有一个易容成赵祁逢模样的人一直待在春风楼,有余红衣看着,不会出事。
果然,菡萏一出门,就看到慕岁辞眉眼弯弯,嘴角含笑,眼里都是了然。
这个陈忱果然不是陈光的妹妹,进宫果然也是另有目的,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菡萏没理会慕岁辞,径直离开,往太后宫里走去。
一路遇上宫女太监都有惊无险地度过。
直到到了李太后的永寿宫。
李太后不知道在没在休息,整个永寿宫一片寂静。
从偏殿进去,菡萏便不能再碰上人了,算了算时间,摸进太后的寝殿。
寝殿外果然是种了不少牡丹花,花开绝艳,很是好看。
菡萏默默收回目光,翻找着什么。
另一边,菡萏一走,赵戚月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
慕岁辞推门进来,声音带着笑意:“陈小姐倒是不防着我。”
赵戚月喝一口茶,没有笑意。
“你一直跟着我,我也不可能为了你放弃我定好的计划,不是吗?”
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赵戚月的预判之中,唯有慕岁辞这个变数。
所以看到慕岁辞,是真的笑不出来。
慕岁辞挑眉,也不介意。
自顾自喝茶。
“不如陈小姐和我做个交易如何?”
赵戚月心中警铃大作。
“什么交易?”
“你带我去笠药宫,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赵戚月冷笑:“慕公子说笑了,忱忱不过是乡下女子,如何知道笠药宫所在!”
男人的脸,有一瞬间没有笑意,转而突然凑近赵戚月,温热的呼吸打在赵戚月的脖颈处。
“是吗?忱忱……?”
忱忱两个字叫的委婉动听,低沉的嗓音显得很暧昧,赵戚月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看到赵戚月这副样子,慕岁辞低低笑了起来,赵戚月这才发现慕岁辞右眼角下居然有一颗泪痣,笑起来熠熠生辉,好看的不像话。
暗暗唾骂一声,正色道:“慕公子,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慕岁辞依旧笑着。
却不动身。
赵戚月恼了。
“慕岁辞。”
慕岁辞端坐着:“我在。”
赵戚月又想骂人了,我在这两个字怎么能说的这么正经。
深呼吸,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告诫自己三声,赵戚月再度开口:“请你出去。”
慕岁辞端起一杯茶,神色漠然:“我记得,你说过我是贴身保护你的啊,怎么能出去呢?”
神他妈的贴身。
赵戚月忍不了了。
蹭的站起身,却又不能出去,菡萏没回来,她得在这儿等着,到底是怕菡萏出事。
她前世也算是娇纵,但也是自小学习仪态,刻在骨子里的,让她做不出破口大骂的举动。
慕岁辞转动着茶杯,一派怡然自得。
赵戚月怕再这样下去会忍不住和慕岁辞动起手来,转身离开桌子,坐到一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