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祁言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他差点忘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妹妹,还受着病痛折磨。
有些心疼,目光带着怜惜看着赵戚月。
赵戚月暗暗腹诽: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祁言心里本就难受,还提起这一茬,不是存心添堵嘛!
果然,赵祁言语气有些沉闷。
“月儿值得最好的,上天不会这般不长眼,让月儿辛苦了这么久,未来必定是会如意的。”
继而说:“再说了,你还有哥哥,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紫叶花的。”
赵戚月眼神一闪,就想到了慕岁辞。
又想到了马车上那几乎贴身的距离,那个擦耳而过的薄唇,和那一声轻唤。
莫名就感觉心跳加快。
慕岁辞的脸在脑海里不停的打转。
赵祁言看着赵戚月的样子,不由得疑惑:“怎么了?月儿有心事,可是有了喜欢的男子?”
赵戚月一惊:“怎么可能!”
然后感觉自己反应有些大,才放平了语气:“就是提到紫叶花,月儿想起来一些事。”
“如何?可是有了紫叶花的线索?”
点头:“差不多吧。”
赵祁言有些兴奋,连忙问:“在哪儿?皇兄去要。”
赵戚月摇头:“很难,不过,我已经有办法了,放心。”
赵祁言却不肯听:“你有什么办法,况且那紫叶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赵戚月又想到了慕岁辞,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
还有他说的那个条件……
“我想要……你。”
这句话回荡在心头,百般滋味。
收起心里的小心思,面不改色:“嗯~总归太子哥哥你不用担心了,若是假的,便再寻吧!”
赵祁言颔首:“我也一直在留心,还有三弟,他也一直在寻找,总之,我们都不会放弃的,你也不用太操心,开心点。”
赵戚月:“……”
她觉得,她的三哥,有些不靠谱。
应天那家伙,还是应该发配出去,整日祸害三哥。
被赵戚月念叨的应天,此时正在三皇子府。
赵祁逢弹琴,应天在一边喝酒。
院子里种了很大一棵数,远远看去,很是温暖,当然,若是应天不煞风景地开口的话。
“三皇子最近桃花旺盛啊!”
赵祁逢弹琴的手一顿,有些无奈地看着应天。
应天一身紫衣,唇红齿白,颇有一副小白脸的样子。
对比起一身白衣的赵祁逢,怎么看怎么妖艳。
“怎么?你又受什么打击了?”
说起来,赵祁逢也是因为赵戚月才认识的应天。
初见时,赵祁逢还感叹,应天做事沉稳,心思细腻,相处久了才发现,应天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骚包。
一言不合就耍流氓,对话总是以赵祁逢脸红收场。
后来赵祁逢便很少不识趣地跟应天搭话,结果应天倒是越来越爱逗弄赵祁逢,每每看着赵祁逢红脸,都能笑得特别开心。
但只要赵祁逢一瞪,应天就会收敛。
赵戚月没少因为这个嘲笑应天。
应天仰头又灌了一口酒,闷声开口:“嘁,除了你们兄妹两个,谁敢招惹老子,不想活了。”
赵祁逢停下弹琴,双手抚在琴上,轻笑:“我和那韩家小姐,没关系,幼时也没见过几次。”
应天不说话,又喝了一口酒。
赵祁逢捏了捏眉心,语重心长。
“她说我送她的定情信物,不过是我幼时丢弃的一方手帕,刚好被她捡到而已。”
应天还是不说话,却是眨着大眼眼巴巴的看着赵祁逢。
赵祁逢微微勾起嘴角:“那春风楼的余红衣,说什么来着?”
应天一惊,一口酒没灌进去,呛得咳了出来。
赵祁逢这才起身,将应天手中的酒壶拿过来,然后将自己身前的茶杯推过去。
“别喝了。”
应天轻哼一声,将茶水一饮而尽。
这才辩解:“她说的什么胡话?三皇子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赵祁逢没了脾气:“那我应该将什么放在心上?”
应天一顿,心里如百花齐放,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眼里仿佛盛满了细碎的宝石,流光溢彩。
又来了,赵祁逢暗暗吐槽。
世人都说赵祁逢生的好看,偏生赵祁逢却觉得应天高兴时的神采,总会让人移不开眼。
就像春日的繁花,夏日的凉爽,秋日的微风,冬日的暖阳。
心旷神怡。
压下内心的情愫,淡淡开口:“时候不早了,我该进宫了,宫宴快开始了。”
应天一愣,眼里沉寂下来。
他和赵祁逢之间,永远都是赵祁逢比他理智。
他有时都会感觉赵祁逢是没有心的,冷静自持到可怕。
应天还躺坐在原地,看着赵祁逢收拾好了离开的背影。
赵祁逢走了两步,停下来,回头看着应天:“愣着做什么?走吧,我先去一趟玲珑阁。”
应天又笑了起来,不敢太嚣张,抿唇默默跟上。
赵祁逢特意放慢了脚步,语气轻柔。
“你说昨日是慕岁辞碰见的月儿?”
应天正色:“是。”
“那个慕岁辞,你了解几分?”
“不太清楚,藏的很深,只知道是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杀手,无人能出其右。”
见赵祁逢没说话,应天继续说:“不过他身边的人,武功很高,至少比芙蕖和菡萏高了不知多少。”
“哪怕是清水清欢对上,都没把握一定能赢。”
赵祁逢出门便上了马车,应天还站在原地,赵祁逢讪笑,伸出手:“怎么,要我扶你?”
应天一惊,连忙抬腿跟上去。
若是在淮余,他必会顺势调侃几句,顺便还可以占占便宜,可这是盛京城,处处都有眼睛,他不能这样做。
赵祁逢看着自己伸出去的右手,再看了看已经上了马车的应天,眼里飞快地掠过一抹沉思。
真的是……
想离开了呢!
应天没发现赵祁逢的异样,疑惑:“怎么了?”
赵祁逢收回手,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应天:“我在想,慕岁辞到底有什么意图,三番两次地接近月儿。”
“嗨,小月儿不是傻子,相反比你我都要通透,不可能不知道慕岁辞来历不明,恐别有所图,她想做的事,谁都阻止不了,你啊,不用操那些心。”应天不在意地开口。
赵祁逢点头,确实。
像应天说的,赵戚月聪明的很,从小也没让她操心,就连月儿手里的惟愿商会,他也是这两年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