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的手心很多汗,扯着苑皓月的手,也让苑皓月很不舒服。
她拧了下眉头,在那圆桌旁边坐下。
等她坐下,那男人的目光一直锁在苑皓月的身上,这边,老鸨就笑呵呵的起身。
“行了,樊爷,现在清禾姑娘也来了,您想听琴还是听曲,都成,吩咐就是~就没有我们清禾姑娘不会的!”
她先是对男人露笑脸。
随后,叮嘱苑皓月,“清禾啊,我们这位樊爷,可是京城有名的玉面小公子,你可要把他给我招待好了,不许怠慢,知道了吗?”
老鸨这语气并不客气,苑皓月眸底冷了冷,也没给她面子。
淡淡的看她一眼,就垂下眸去。
“你……”老鸨有些没脸,想发作,却又只能忍着。
她看了眼房间里,那樊小公子,一双眼睛像是黏在了少女身上。
老鸨倒三角的眼里,眸光闪了闪。
她悄悄的退出了房间,把房间的门也给关上,啐了一口。
非常不满苑皓月刚才的甩脸。
把房间外老鸨的小动作,声响收进耳中。
苑皓月净了手、焚了香,才又坐在了古琴之后,轻轻的拨弄了几下琴弦。
“樊公子,你想听些什么?”
她的声线清冷的。
瞥了那樊公子一眼,整个人神色也是淡淡的,没给他一点好脸。
但这个樊公子,似乎就是喜欢苑皓月的冷脸。
她越是这样,他注视着她,眸底的兴奋越发热切了。
“我想听《凤求凰》,清禾,你给我弹吗?”他深情的问道。
那天,他坐在天字一号房里,看着少女如此深情的向那秦郎弹奏《凤求凰》,那冰雪深情的模样,到现在,都还时常的浮现在樊宇的心里。
他整个人阅遍花丛,就是喜欢这种口味独特的。
一开始,他是清禾的金主,就是想让这个冰美人,对他展露出最特别的一面。
但是,樊宇万万没想到,这朵冰花却被人先行攀折了去。
不过不要紧,得不到的东西,摧毁起来,更有快感……
“不弹。”苑皓月看也不看他,淡淡的抚了下琴弦,“那首曲子,我只给一个人弹。”
樊宇笑了:“是那秦郎吗?”
他的长相清秀,看起来穿着打扮,也都是富家公子的。
在这房间里,烛火映着,他那虚浮的脸色,已经能显出了他纵谷欠过多的模样。
“嗯,是他。”苑皓月看了眼樊宇的笑脸。
非常假,就像是毒蛇一样……
樊宇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又收敛,郑重的对苑皓月道:
“好,清禾,我尊重你,虽然我喜欢了你那么久,但是只要你觉得开心,我怎样都无所谓。”
看他一眼,苑皓月淡淡,“樊公子,你买了我一个时辰,就是想跟我这样聊天的吗?也可以,那我也不用弹琴了,刚好省点力气。”
苑皓月是花魁,每天只接待一个客人就行。
清倌,卖艺不卖身。
一个时辰,聊聊天、唱唱曲,都可以很快过去。
一开始苑皓月在琴旁点燃的那香,也是计时的作用,只要香燃尽了,就是时辰到了意思。
正倾诉着衷肠的樊宇,蓦然被苑皓月打断,他的神色都有些僵。